第32章 青楼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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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中秋前夕了，翠娥和红莺都各自回了家。
梓霓忆起去岁与姐姐共度的情景，这一年来，只顾着自己披荆斩棘，却忘了二姐梓雯还身陷辛者库。她巴望着能有一次如同上回那样的中秋，却迟迟不敢去找胤禟。
“掌柜的！”门口一声高亢妖娆的呼唤打断了梓霓的心绪，她放下手中的书，朝门口看去，那是一个中年女人，青丝镂空镶边的紫色长裙显得十分富态，若不是那手指上夺目的戒指，这富态约莫还有几分贵气，可眼下只剩下俗气了。梓霓看着那张隐约熟悉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是——”
“我是得春院的宋妈妈，”她到是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着，也不等梓霓的邀请，便自顾自坐到桌边，给自己道了杯茶喝了起来，“你的胭脂水粉姑娘们都用了，那是极好的，你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听到她这样的赞赏之言，梓霓开心的笑了起来：“宋妈妈今日到铺里来，所谓何事呢？”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月给你十五两的胭脂钱，得春院里的胭脂水粉你全包了。”
听了她一席话，梓霓先是一愣，继而很快的在脑海中盘算起来，得春院有六十名姑娘，就打每人每月用一套水粉，一套水粉的价格是五钱银子，那六十个姑娘，每月也有三十两银子，这还是按照中档的水粉计价，质地好些的上等货，每套能卖到八钱银子。每套水粉的进价平均下来是二钱银子，再加上铺里的人工c税费c其他杂费，略略算下来，也赚不了多少了。
“宋妈妈，”梓霓给她有斟了一杯茶，“得春院里的姑娘们爱美那是必然的，一个姑娘每月的胭脂水粉说用上一两套那都是常有的，我的铺面虽然不大，但处处也都是花销——”“二十两吧，不能再加了。”那宋妈妈也是爽快的人，又给了一口价。
“二十两就二十两，”梓霓浅浅一笑，“姑娘们日后到铺里来化妆，那都是不收钱的。”
“真是个精细人！”她朝梓霓挤了挤眼，又掏出两章银票朝桌上一摆，“这是半年的”。
“我明日就将货送到得春院，保管姑娘们满意。”梓霓说着便又举起茶杯朝她敬了敬。
“行了，走了。”宋妈妈喝完茶，便春风得意的离开了。梓霓拿着那银票，忧喜交加，便又盘算着城中其他的青楼是不是也要适时去推一下。
第天一大早，梓霓便将装了满满一大箱的水粉送到了得春院。
中秋节，原本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唯有得春院依旧一片歌舞升平，那些少爷官人们依然抛家弃舍的老到此处逍遥。
“这是哪家的姑娘，这等的标致？”一个醉汉色迷迷的挡住梓霓的去路。
“哟！这姑娘看起来眼熟啊，”另一位公子将折扇朝她下巴上一挑，“本少爷是在哪儿见过呢？”
“管她是谁？”另一位看起来极为显贵的男子略略挡道那两人前面，“反正都是爷的，爷出二十两！”
妈的！梓霓暗暗一咬牙，出手就是我一个月的生意，你真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呢。她不屑的朝那男子瞪了一眼，“不知这位公子在哪儿高就啊？”
“不敢，”那男子一脸的得意，挑着眉眼道：“在下张明德，在八贝勒府行走。”
噢！原来是此人。梓霓对旁人说不上了解，但对这个人确然是有所耳闻的，若不是这个江湖术士，胡言乱语，说不定中国的历史会是另一番景象呢。
“我当是谁呢。”梓霓亦挑了挑眉，“如若你家主子知道你在此贪酒生事，只怕你又会被打回原形，只能做个江湖术士，了此一生。”
那人被她一席话气得目瞪口呆：“你——”“唉哟！”宋妈妈带着妖娆的感叹步至跟前，一把将梓霓拉到一边，又陪着一脸的笑：“我说张爷，这姑娘不知轻重，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你这里怎会有这样的货色？！”他顺着宋妈妈的台阶往下走，却还嘴不饶人，明明是看上了梓霓的美色，此时又责骂她不是好货色，一副嘴脸让众人看在眼里，不由得摇摇头，又各自喝开了。
“对不住啊，”宋妈妈一边陪着礼，一边推着梓霓往里走，“她不是我们得春院的姑娘。”
退到里间，宋妈妈一脸苦口婆心的朝梓霓作着揖：“老板娘啊，你可不要给我惹事啊，我这里还得指着这些爷呢。”
梓霓浅浅点了点头，将箱子朝桌上一放：“水粉都在这里了，你点点。”
她打开箱子，朝里扫了一脸，笑道：“点什么点，我信得过。”
“妈妈，那我就先告辞了，铺子里还要人看呢。”
“哎——”她一把拉住梓霓，又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这里是一百两。”
梓霓不解的看着她：“妈妈昨日已经付了半年的钱了。”
“我回来想了想，还是该按照市价算给你，你那里的货品都是上等的，自然值这些银子。”
“妈妈，既然都已经说好了，那就是那个价了，”梓霓想不通竟然还有如此大方朝外撒钱的青楼老板，“我们做生意都讲究个诚信，岂可两天三变？”她将那银票推了回去，“告辞了。”
见梓霓走远了，宋妈妈方才朝屏风躬了躬身：“九爷，你也听到了，梓霓姑娘不肯收呢。”
胤禟缓缓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不答她的话，立到门口，朝那远去的背影定定的看着，阴冷的脸上忽而浮现一丝浅浅的笑，喃喃道：“她就是她，永远不会被命运折服。”他越发笑得心花怒放起来，心里暗暗又对自己说着：她依然是那个初见时被我拥在怀着却倔强的别着头，说出一番让人似懂非懂豪言壮语的陈梓霓”
“九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忙了。”宋妈妈迟疑的看着胤禟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只怕继续呆在这里，吃不准一个不小心又开罪了主子。见胤禟略略点了下头，她便朝外走了去，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略带讨好的笑道：“昨日姑娘们说梓霓姑娘的手艺好，怕是日后少不了要请她来这里的。”她说着看了看胤禟依然沉静的神色，慌忙又补充道：“那梓霓姑娘被请过来，自然是少不了给足她手艺费的。”说罢便带着些拘谨的回到前楼，直到融入那一片喧嚣之中，才又变回风情万种c八面玲珑的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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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霓忆起去岁与姐姐共度的情景，这一年来，只顾着自己披荆斩棘，却忘了二姐梓雯还身陷辛者库。她巴望着能有一次如同上回那样的中秋，却迟迟不敢去找胤禟。
“掌柜的！”门口一声高亢妖娆的呼唤打断了梓霓的心绪，她放下手中的书，朝门口看去，那是一个中年女人，青丝镂空镶边的紫色长裙显得十分富态，若不是那手指上夺目的戒指，这富态约莫还有几分贵气，可眼下只剩下俗气了。梓霓看着那张隐约熟悉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是——”
“我是得春院的宋妈妈，”她到是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着，也不等梓霓的邀请，便自顾自坐到桌边，给自己道了杯茶喝了起来，“你的胭脂水粉姑娘们都用了，那是极好的，你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听到她这样的赞赏之言，梓霓开心的笑了起来：“宋妈妈今日到铺里来，所谓何事呢？”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月给你十五两的胭脂钱，得春院里的胭脂水粉你全包了。”
听了她一席话，梓霓先是一愣，继而很快的在脑海中盘算起来，得春院有六十名姑娘，就打每人每月用一套水粉，一套水粉的价格是五钱银子，那六十个姑娘，每月也有三十两银子，这还是按照中档的水粉计价，质地好些的上等货，每套能卖到八钱银子。每套水粉的进价平均下来是二钱银子，再加上铺里的人工c税费c其他杂费，略略算下来，也赚不了多少了。
“宋妈妈，”梓霓给她有斟了一杯茶，“得春院里的姑娘们爱美那是必然的，一个姑娘每月的胭脂水粉说用上一两套那都是常有的，我的铺面虽然不大，但处处也都是花销——”“二十两吧，不能再加了。”那宋妈妈也是爽快的人，又给了一口价。
“二十两就二十两，”梓霓浅浅一笑，“姑娘们日后到铺里来化妆，那都是不收钱的。”
“真是个精细人！”她朝梓霓挤了挤眼，又掏出两章银票朝桌上一摆，“这是半年的”。
“我明日就将货送到得春院，保管姑娘们满意。”梓霓说着便又举起茶杯朝她敬了敬。
“行了，走了。”宋妈妈喝完茶，便春风得意的离开了。梓霓拿着那银票，忧喜交加，便又盘算着城中其他的青楼是不是也要适时去推一下。
第天一大早，梓霓便将装了满满一大箱的水粉送到了得春院。
中秋节，原本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唯有得春院依旧一片歌舞升平，那些少爷官人们依然抛家弃舍的老到此处逍遥。
“这是哪家的姑娘，这等的标致？”一个醉汉色迷迷的挡住梓霓的去路。
“哟！这姑娘看起来眼熟啊，”另一位公子将折扇朝她下巴上一挑，“本少爷是在哪儿见过呢？”
“管她是谁？”另一位看起来极为显贵的男子略略挡道那两人前面，“反正都是爷的，爷出二十两！”
妈的！梓霓暗暗一咬牙，出手就是我一个月的生意，你真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呢。她不屑的朝那男子瞪了一眼，“不知这位公子在哪儿高就啊？”
“不敢，”那男子一脸的得意，挑着眉眼道：“在下张明德，在八贝勒府行走。”
噢！原来是此人。梓霓对旁人说不上了解，但对这个人确然是有所耳闻的，若不是这个江湖术士，胡言乱语，说不定中国的历史会是另一番景象呢。
“我当是谁呢。”梓霓亦挑了挑眉，“如若你家主子知道你在此贪酒生事，只怕你又会被打回原形，只能做个江湖术士，了此一生。”
那人被她一席话气得目瞪口呆：“你——”“唉哟！”宋妈妈带着妖娆的感叹步至跟前，一把将梓霓拉到一边，又陪着一脸的笑：“我说张爷，这姑娘不知轻重，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你这里怎会有这样的货色？！”他顺着宋妈妈的台阶往下走，却还嘴不饶人，明明是看上了梓霓的美色，此时又责骂她不是好货色，一副嘴脸让众人看在眼里，不由得摇摇头，又各自喝开了。
“对不住啊，”宋妈妈一边陪着礼，一边推着梓霓往里走，“她不是我们得春院的姑娘。”
退到里间，宋妈妈一脸苦口婆心的朝梓霓作着揖：“老板娘啊，你可不要给我惹事啊，我这里还得指着这些爷呢。”
梓霓浅浅点了点头，将箱子朝桌上一放：“水粉都在这里了，你点点。”
她打开箱子，朝里扫了一脸，笑道：“点什么点，我信得过。”
“妈妈，那我就先告辞了，铺子里还要人看呢。”
“哎——”她一把拉住梓霓，又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这里是一百两。”
梓霓不解的看着她：“妈妈昨日已经付了半年的钱了。”
“我回来想了想，还是该按照市价算给你，你那里的货品都是上等的，自然值这些银子。”
“妈妈，既然都已经说好了，那就是那个价了，”梓霓想不通竟然还有如此大方朝外撒钱的青楼老板，“我们做生意都讲究个诚信，岂可两天三变？”她将那银票推了回去，“告辞了。”
见梓霓走远了，宋妈妈方才朝屏风躬了躬身：“九爷，你也听到了，梓霓姑娘不肯收呢。”
胤禟缓缓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不答她的话，立到门口，朝那远去的背影定定的看着，阴冷的脸上忽而浮现一丝浅浅的笑，喃喃道：“她就是她，永远不会被命运折服。”他越发笑得心花怒放起来，心里暗暗又对自己说着：她依然是那个初见时被我拥在怀着却倔强的别着头，说出一番让人似懂非懂豪言壮语的陈梓霓”
“九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忙了。”宋妈妈迟疑的看着胤禟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只怕继续呆在这里，吃不准一个不小心又开罪了主子。见胤禟略略点了下头，她便朝外走了去，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略带讨好的笑道：“昨日姑娘们说梓霓姑娘的手艺好，怕是日后少不了要请她来这里的。”她说着看了看胤禟依然沉静的神色，慌忙又补充道：“那梓霓姑娘被请过来，自然是少不了给足她手艺费的。”说罢便带着些拘谨的回到前楼，直到融入那一片喧嚣之中，才又变回风情万种c八面玲珑的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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