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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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风波（下）
曹凤仪一连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脸色也有些发白，说完了，她就坐下了，眼睛看着梦周，示意梦周赶紧写折子。
梦周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心中暗笑，怎么都是，女人，就自己一个男丁？可也是，这里是内宅，就是雪松没有召唤轻易也不敢进来。
该他说话了，梦周也站了起来冲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对邹氏：“嫂子，”环视大家，“各位姐姐，梦周在这里先说一句话，大家记住，几天的话到此为止，任何人不能外传，这件事也是不能说给外人听，回去后也叮嘱一下下人。”邹氏和众女尽皆点头。大家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有人问，心里一样想法：既然凤仪同意了，这就是好事啊，怎么害怕外传呢？
梦周见大家都点头答应了，看着凤仪，继续说道：“凤仪，今天当着娘亲c妹妹c嫂子和各位姐姐的面，梦周告诉你，从娘亲让我们定亲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是左梦周的正妻，虽然还没有成亲，也没有夫妻之实，可是梦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妻子，我也亲口答应过你。这是不能改变的，谁也不能改变，皇后不能，皇上也不能。除非梦周死了。”
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梦周这么坚决，义无反顾，凤仪的眼泪又下来了，而且泣不成声了。几个女人也都流出了眼泪。玉环好像感同身受，自己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死了也值了。
见众人都在抹眼泪，梦中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悲观，这么多聪明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眼泪，娘亲，您可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该疼了。”孙夫人扬手打了梦周一下，道：“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梦周又道：“枉曹凤仪小姐自负聪明，怎么今日也糊涂了？”冲凤仪一笑，然后正了正脸色，道：“娘亲，今日乐安公主来做什么？”孙夫人一愣，这不明摆着么，“提亲啊。”
“既然是提亲，说明皇家有意招我为驸马，那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召见那天不当面说，还需要像民间一样需要媒人穿针引线？既然我还没有成亲，皇上为什么不直接下旨？”
“这”孙氏有点想不明白。
凤仪却是眼睛一亮，道：“你是说皇上是在试探我们？”
梦周微微一笑，道：“凤仪的脑袋才开始转弯。”
凤仪白了梦周一眼，偷偷抿嘴笑了，尽管还有一丝苦涩。
梦周接着说道：“如果皇上直接下旨，我若从了，一了百了，我若不从，皇帝怎么办？不惩罚我，皇家尊严何在，皇上威信何在，言官大臣能答应么？若惩罚我，那就等于皇家公主仗势和为国捐躯的曹文诏将军的女儿抢丈夫，传扬出去，正在前线浴血杀敌剿灭流贼的家父会怎么想？在辽东与东虏生死决战的曹凤仪的堂兄曹变蛟将军会怎么想？军中的将领们会怎么想？”
停了停，梦周接着说道：“如此一来，皇上岂不是把自己置于两难之地。我接触过今上，他老人家是一位充满智慧的君主，怎么会做如此糊涂事，所以，今天乐安公主仅仅是个试探，如果我们态度坚决，此事只好作罢，不了了之，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听梦周说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孙夫人道：“这孩子，也不早说，害得为娘白担心了一场。”
“我的娘亲大人啊，儿子哪里有机会呀？刚送走了乐安公主就来看凤仪了。”说着白了雨竹一眼，扬手欲打，雨竹赶紧一缩脖子，连喊“公子饶命。”
风衣看看梦周，道：“如此说来，岂不可惜了一位公主。”
梦婵在旁边嘻嘻笑道：“既然嫂嫂觉得可惜，要不咱们和皇上商量商量，让长平公主给我哥做妾，你看怎么样？”
梦婵却没有笑，脸色反而一暗，道：“皇上肯定丢不起那个人，也没听说那个规矩，一个当朝公主除非与异族和亲或者被俘，没有与人做妾的。然而公主却未必不愿意，你还小，不了解女人，公主也不能为自己做主的。”心下也为公主暗暗叹息，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位深爱着梦周的女人，她刚才所表示的是她的真实想法。
皇宫里，长平公主听了姑母叙述的去左府拜访的经过，心里很是纠结，既欣慰左梦周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让她对梦周的感觉更好一些，也让她感到很失望，失望自己不能得到这样一位优秀的少年，所以连日来都是闷闷不乐。周皇后知道女儿的心思，也没办法，只能尽力开解。表面上，长平再也不提这件事，可是作为她的母后，周皇后知道孩子并没有放下。一日，有位年长的宫女向皇后禀报，长平公主曾悄悄问过她：有没有公主下嫁给人做妾的先例。周皇后心里一痛，暗暗有些责怪孙氏母子不懂事，已经为他们想得周全了，还是不知道让一步，他们心里还有没有君臣的尊卑了。有了这样的想法，在崇祯面前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来了。崇祯倒是埋怨了周皇后几句，要皇后识大体，左梦周敢于婉拒皇室的婚姻，说明他虽小小年纪却是骨头够硬，是一个难得的臣子。以后也就没人提及了。只是公主要慢慢开导。
到了三月中旬，梦周已经和昌平地方联系过了，准备过去招募兵勇。前期，尤芳忠已经会同曹文瑞带着一百名骑兵开进了长平，选了一处宽敞所在安营扎寨。
春天终于慢慢的走近了，地面远远的可以看到绿色，树木也开始发芽。梦周和轻尘夫c尤芳忠c曹文瑞一起商量募兵的具体办法，包括安家费的数量，兵员的条件，军饷的标准，等等。晚上大家就住在了昌平郊外的军营里。天刚擦黑，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到了军营前，一位精干的中年人翻身下马，要放哨的士兵通报：昌平州同知梁崇光求见左将军。
接到通报，梦周赶忙出迎。这位梁同知已经打过交道，很好说话，梦周等人在昌平募兵主要是他配合，所以不敢怠慢。
把梁同知接进了军帐，有士兵给泡好茶。梁崇光表示感谢。梦周道：“不知梁同知找左某有何贵干啊？”
梁崇光拱了拱手，道：“不瞒左将军，下官是有事相求啊。”
“梁同知有事但请直言。”梦周道。
“有两件事，”梁崇光道，看起来是位直爽的人，开门见山。“第一件，是左将军大约半月前在隆福寺收拾了几个意图调戏长平公主的败类，那个梁四就是下官的本家兄弟。”
“哦？你的那位兄弟倒是凶悍得很啊。”梦周不动声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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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凤仪一连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脸色也有些发白，说完了，她就坐下了，眼睛看着梦周，示意梦周赶紧写折子。
梦周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心中暗笑，怎么都是，女人，就自己一个男丁？可也是，这里是内宅，就是雪松没有召唤轻易也不敢进来。
该他说话了，梦周也站了起来冲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对邹氏：“嫂子，”环视大家，“各位姐姐，梦周在这里先说一句话，大家记住，几天的话到此为止，任何人不能外传，这件事也是不能说给外人听，回去后也叮嘱一下下人。”邹氏和众女尽皆点头。大家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有人问，心里一样想法：既然凤仪同意了，这就是好事啊，怎么害怕外传呢？
梦周见大家都点头答应了，看着凤仪，继续说道：“凤仪，今天当着娘亲c妹妹c嫂子和各位姐姐的面，梦周告诉你，从娘亲让我们定亲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是左梦周的正妻，虽然还没有成亲，也没有夫妻之实，可是梦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妻子，我也亲口答应过你。这是不能改变的，谁也不能改变，皇后不能，皇上也不能。除非梦周死了。”
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梦周这么坚决，义无反顾，凤仪的眼泪又下来了，而且泣不成声了。几个女人也都流出了眼泪。玉环好像感同身受，自己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死了也值了。
见众人都在抹眼泪，梦中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悲观，这么多聪明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眼泪，娘亲，您可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该疼了。”孙夫人扬手打了梦周一下，道：“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梦周又道：“枉曹凤仪小姐自负聪明，怎么今日也糊涂了？”冲凤仪一笑，然后正了正脸色，道：“娘亲，今日乐安公主来做什么？”孙夫人一愣，这不明摆着么，“提亲啊。”
“既然是提亲，说明皇家有意招我为驸马，那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召见那天不当面说，还需要像民间一样需要媒人穿针引线？既然我还没有成亲，皇上为什么不直接下旨？”
“这”孙氏有点想不明白。
凤仪却是眼睛一亮，道：“你是说皇上是在试探我们？”
梦周微微一笑，道：“凤仪的脑袋才开始转弯。”
凤仪白了梦周一眼，偷偷抿嘴笑了，尽管还有一丝苦涩。
梦周接着说道：“如果皇上直接下旨，我若从了，一了百了，我若不从，皇帝怎么办？不惩罚我，皇家尊严何在，皇上威信何在，言官大臣能答应么？若惩罚我，那就等于皇家公主仗势和为国捐躯的曹文诏将军的女儿抢丈夫，传扬出去，正在前线浴血杀敌剿灭流贼的家父会怎么想？在辽东与东虏生死决战的曹凤仪的堂兄曹变蛟将军会怎么想？军中的将领们会怎么想？”
停了停，梦周接着说道：“如此一来，皇上岂不是把自己置于两难之地。我接触过今上，他老人家是一位充满智慧的君主，怎么会做如此糊涂事，所以，今天乐安公主仅仅是个试探，如果我们态度坚决，此事只好作罢，不了了之，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听梦周说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孙夫人道：“这孩子，也不早说，害得为娘白担心了一场。”
“我的娘亲大人啊，儿子哪里有机会呀？刚送走了乐安公主就来看凤仪了。”说着白了雨竹一眼，扬手欲打，雨竹赶紧一缩脖子，连喊“公子饶命。”
风衣看看梦周，道：“如此说来，岂不可惜了一位公主。”
梦婵在旁边嘻嘻笑道：“既然嫂嫂觉得可惜，要不咱们和皇上商量商量，让长平公主给我哥做妾，你看怎么样？”
梦婵却没有笑，脸色反而一暗，道：“皇上肯定丢不起那个人，也没听说那个规矩，一个当朝公主除非与异族和亲或者被俘，没有与人做妾的。然而公主却未必不愿意，你还小，不了解女人，公主也不能为自己做主的。”心下也为公主暗暗叹息，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位深爱着梦周的女人，她刚才所表示的是她的真实想法。
皇宫里，长平公主听了姑母叙述的去左府拜访的经过，心里很是纠结，既欣慰左梦周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让她对梦周的感觉更好一些，也让她感到很失望，失望自己不能得到这样一位优秀的少年，所以连日来都是闷闷不乐。周皇后知道女儿的心思，也没办法，只能尽力开解。表面上，长平再也不提这件事，可是作为她的母后，周皇后知道孩子并没有放下。一日，有位年长的宫女向皇后禀报，长平公主曾悄悄问过她：有没有公主下嫁给人做妾的先例。周皇后心里一痛，暗暗有些责怪孙氏母子不懂事，已经为他们想得周全了，还是不知道让一步，他们心里还有没有君臣的尊卑了。有了这样的想法，在崇祯面前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来了。崇祯倒是埋怨了周皇后几句，要皇后识大体，左梦周敢于婉拒皇室的婚姻，说明他虽小小年纪却是骨头够硬，是一个难得的臣子。以后也就没人提及了。只是公主要慢慢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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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终于慢慢的走近了，地面远远的可以看到绿色，树木也开始发芽。梦周和轻尘夫c尤芳忠c曹文瑞一起商量募兵的具体办法，包括安家费的数量，兵员的条件，军饷的标准，等等。晚上大家就住在了昌平郊外的军营里。天刚擦黑，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到了军营前，一位精干的中年人翻身下马，要放哨的士兵通报：昌平州同知梁崇光求见左将军。
接到通报，梦周赶忙出迎。这位梁同知已经打过交道，很好说话，梦周等人在昌平募兵主要是他配合，所以不敢怠慢。
把梁同知接进了军帐，有士兵给泡好茶。梁崇光表示感谢。梦周道：“不知梁同知找左某有何贵干啊？”
梁崇光拱了拱手，道：“不瞒左将军，下官是有事相求啊。”
“梁同知有事但请直言。”梦周道。
“有两件事，”梁崇光道，看起来是位直爽的人，开门见山。“第一件，是左将军大约半月前在隆福寺收拾了几个意图调戏长平公主的败类，那个梁四就是下官的本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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