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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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爸爸太过于担心她的校园生活，柳柔想回到过去那般尽量隐形的日子，可是，她都还没来得及跟甘正均商量呢，就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并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消遣的唯一对象。
周日的晚自习——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完全没有人察觉——平日如果骑了车，都只会停在东门和西门的两个人，今晚竟一前一后地把单车停在了南门。
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放学后，这两个人凑巧在同一时间去拿车，还恰好发现，他们的单车就停在了一起。
“哼。这般动作，简直居心叵测。”齐思贤一副专心找钥匙的样子，任谁都听不出来，这并未指名道姓却又恨得咬牙切齿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的第一眼，甘正均的心情就瞬间掉到零度以下，只想转身离开。可刚一抬脚，冷不防听到这样的话语，甘正均又立马停住了。
居心叵测？他说这样的话才是居心叵测吧？
莫非，他对小柔难道，他后悔了
一想起柳柔曾经为他落下的眼泪，甘正均心底便直直翻起不安的骇浪。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地回身冷笑，“呵呵。你不用猜测，我直接告诉你都可以。我就是不想把机会留给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你！”齐思贤把钥匙摔回背包里，咬着牙直往甘正均面前走去，“谁朝三暮四大家都有目共睹！”
似乎是听到了召唤，这个“大家”渐渐开始聚集起来，各自闪着充满八卦精神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下文。
而正走出校门的杨懋远远就看到这两个人了，还看到他们被稀稀疏疏地围观了起来，一时间，总觉得不对劲，总担心会出事。
幸好他及时赶到，一把就拽住了齐思贤准备抬起的手臂，“阿齐！”
只是，齐思贤还是甩开了杨懋的手，双手狠狠地抓住了甘正均的领口。别的先不说，就因为这个人，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诋毁柳柔的话，他每次听到都要火山爆发，而这个人竟然还理直气壮地端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哼！你跟你的上一任才分开几天啊，就这么不清不楚不干不净地过来招惹柳柔？你是故意的吧！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到底在图些什么！”
“故意？哈哈！”甘正均也不挣脱，只是一脸不屑地盯着齐思贤，“你怎么说好像也没错！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对她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怎么，不可以吗？不过，请问你是哪位？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过问我跟她的事情？”
“我c我”齐思贤被那淡淡的一问戳中了痛处，随之，也被那轻轻的一挥而松开了手。
资格？是啊，资格
仿佛高速坠落于万丈深渊，霎时间，齐思贤周身的冰块碎成了渣子，让围观群众陌生得有些不明的揪心。
“那我来问一句，不知道够不够资格？”杨懋立时笔直地站了出来，虽是对着甘正均，可那种音量，显然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我说过，柳柔的事，就是我的事，背后的那些流言蜚语既是冲着柳柔去的，那便是冲着我来了。所以，我现在向始作俑者讨要个说法，不过分吧？”
提到这背后的流言蜚语，甘正均眼神都变了。顺势，他犀利地环视了一周，高声斥喝道，“当然！不仅是那个始作俑者，所有搬弄过是非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站出来好好道歉！”
嘈嘈切切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在这关头，谁还要做出头鸟啊！谁敢被这几位爷同时瞄准啊！
但杨懋根本就就不愿买甘正均的账，“好。那就拜托甘同学做个表率了。道歉不稀罕，你直接离开柳柔吧。离得越快c越远，越好。”
什么语气这是？
不仅是围观群众，连齐思贤都从深渊中爬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杨懋几眼。这浓浓的□□味，是因为嫉妒而点着的吗？
“不可能！”甘正均斩钉截铁地回答，“什么都可以，就这一点，不可能！杨同噢，不对！现在，我可以叫你一声哥了吧？哈哈！哥，你教训的是！道歉这种东西，光说确实没什么意思！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小柔”
杨懋简直没想到甘正均会如此厚脸皮，一时语塞，“你”
“诶诶！等等！”被人从大老远唤来的林赫和宋秉文终于是赶到了。艰难地从人群中扒开一条路后看到的那个硝烟弥漫的场面，吓得他们俩连下巴都掉了。果然，目睹还是比耳闻震撼啊。他们二话不说直奔过去立在中间，彻底挡住了双方进一步靠近的可能，尽管已经没有再进一步靠近的可能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宋秉文笑嘻嘻地揽着杨懋和齐思贤的肩膀，噢，说是钳住可能更恰当，“今夜月色真美！难怪大家这么好兴致！”
“哼，赏月都不喊我们！”林赫也跟着装疯卖傻，气呼呼地把甘正均往后拉了一步，“还好赶上了！来吧，吟诗还是作对？”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被光污染了的夜空，只见厚得让人发闷的大片乌云，还不如这星光璀璨的大地呢——能看到这五位男神的同框，简直是三生有幸。想着就美妙，看着更是开心，不知是谁的粉丝在人群中带头笑了出声，然后，兴奋感动而又略显憨傻的笑声喁喁哝哝却又连绵起伏，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竟一下就舒缓多了。
甘正均看着不再言语的杨懋，嘴角不由得弯弯勾起，“不了。既然今夜月色这么美，我自然是要跟我的小柔一起欣赏的。”
“好好好！”宋秉文拼命点头使眼色，林赫也一个劲地推他，“那你走吧！快走快走！”
甘正均倒是优哉游哉，满袖春风得很，“别催，我比你们更迫不及待！”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齐思贤刚出声，杨懋便扯住了他。只因从他的角度，已经看到了那几个正在人群中努力往前钻的女生。其中一个，便是他们都非常熟悉的身影。
“诶，齐同学，我要提醒你一下，小柔是我的女朋友，不劳你费心。”说到女朋友，甘正均恍然大悟似的忍不住多调侃了一句，“对了，差点忘了恭喜你呢！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的’不错’！”
“甘正均。”
不高不低的声音，恰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站在人群中的最前方，柳柔显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让齐思贤感到了明显的亲疏有别，无话可说转身离去；平静得让杨懋有些迷失，全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怎样的位置而默然走开；平静得让宋秉文跟林赫立马便识趣地招呼着她身旁那三个还在发愣的女生一同逃跑；平静得，连围观群众都开始闪人了。
然而，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大胆发言的本事，柳柔其实是没有，刚刚那三个字，已经花光了她的所有力气。
再也没有办法继续站在这里跟她喊的那个名字对视了，她用剩下的微弱力气支撑着自己转身，平静地跟上了三个姐妹的脚步。
甘正均来不及后悔，即刻飞奔过去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臂，“小柔”
“今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柳柔依旧平静，平静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再平静地回头一笑，“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着柳柔坚定离去的身影，甘正均一时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心疼得无可救药。
春雨应景地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竟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可是，就算有那么多的雨水，却也没有任何一滴能流进他的心里，流进那个干到已经龟裂了的心。他真的很想很想追上去抱着她求她别走，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柔在姐妹们地陪伴下，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
雨下个不停，下得让人几乎骑不了单车。
把柳柔送走之后，方迪又走回了学校准备等爸爸一起回家，住得远的田英英也赶紧上了出租车回家去了，只剩路遥知一个人缩在报刊亭的小篷子里，完全忽视眼前这辆打着双闪临时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而静静等待着下一辆出租车。
犹豫了许久，林赫终于还是从这辆显眼的车里下来了。
他撑着伞走到路遥知面前，一如既往地向她隐匿了平日风流跅弛的那一面，却因为不习惯这种温柔的笑容而多了几分尴尬，“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路遥知连忙挪远了一步，“出租车很快就会来的。谢谢。”
居然又被嫌弃了，林赫有些苦笑，“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正均肯定不会向柳柔解释他跟黄子茉的事情，但我又觉得，柳柔应该要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她就不会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了。”
路遥知锁眉沉思。难怪，之前总觉得甘师兄和黄子茉在一起的感觉跟他和柳柳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果然是有隐情的啊！
但是，最近实在是听闻太多女生夜间乘坐陌生人车辆出事的案例了，而且，眼前这位还是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在传说中不知道有多放荡不羁呢，不行不行！
“不如，就在这里简单地说一下？”
“哈哈”林赫简直是不能理解了。一起吃饭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怎么连一丁点陌生感都没有消除？
也罢。
他收起了伞，与路遥知并肩挤在窄窄的小篷子下，“那天，就是你们到音乐室来的那一天，其实是正均跟黄子茉的第一天，而前一天，我跟正均才刚刚认识黄子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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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晚自习——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完全没有人察觉——平日如果骑了车，都只会停在东门和西门的两个人，今晚竟一前一后地把单车停在了南门。
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放学后，这两个人凑巧在同一时间去拿车，还恰好发现，他们的单车就停在了一起。
“哼。这般动作，简直居心叵测。”齐思贤一副专心找钥匙的样子，任谁都听不出来，这并未指名道姓却又恨得咬牙切齿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的第一眼，甘正均的心情就瞬间掉到零度以下，只想转身离开。可刚一抬脚，冷不防听到这样的话语，甘正均又立马停住了。
居心叵测？他说这样的话才是居心叵测吧？
莫非，他对小柔难道，他后悔了
一想起柳柔曾经为他落下的眼泪，甘正均心底便直直翻起不安的骇浪。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地回身冷笑，“呵呵。你不用猜测，我直接告诉你都可以。我就是不想把机会留给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你！”齐思贤把钥匙摔回背包里，咬着牙直往甘正均面前走去，“谁朝三暮四大家都有目共睹！”
似乎是听到了召唤，这个“大家”渐渐开始聚集起来，各自闪着充满八卦精神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下文。
而正走出校门的杨懋远远就看到这两个人了，还看到他们被稀稀疏疏地围观了起来，一时间，总觉得不对劲，总担心会出事。
幸好他及时赶到，一把就拽住了齐思贤准备抬起的手臂，“阿齐！”
只是，齐思贤还是甩开了杨懋的手，双手狠狠地抓住了甘正均的领口。别的先不说，就因为这个人，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诋毁柳柔的话，他每次听到都要火山爆发，而这个人竟然还理直气壮地端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哼！你跟你的上一任才分开几天啊，就这么不清不楚不干不净地过来招惹柳柔？你是故意的吧！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到底在图些什么！”
“故意？哈哈！”甘正均也不挣脱，只是一脸不屑地盯着齐思贤，“你怎么说好像也没错！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对她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怎么，不可以吗？不过，请问你是哪位？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过问我跟她的事情？”
“我c我”齐思贤被那淡淡的一问戳中了痛处，随之，也被那轻轻的一挥而松开了手。
资格？是啊，资格
仿佛高速坠落于万丈深渊，霎时间，齐思贤周身的冰块碎成了渣子，让围观群众陌生得有些不明的揪心。
“那我来问一句，不知道够不够资格？”杨懋立时笔直地站了出来，虽是对着甘正均，可那种音量，显然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我说过，柳柔的事，就是我的事，背后的那些流言蜚语既是冲着柳柔去的，那便是冲着我来了。所以，我现在向始作俑者讨要个说法，不过分吧？”
提到这背后的流言蜚语，甘正均眼神都变了。顺势，他犀利地环视了一周，高声斥喝道，“当然！不仅是那个始作俑者，所有搬弄过是非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站出来好好道歉！”
嘈嘈切切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在这关头，谁还要做出头鸟啊！谁敢被这几位爷同时瞄准啊！
但杨懋根本就就不愿买甘正均的账，“好。那就拜托甘同学做个表率了。道歉不稀罕，你直接离开柳柔吧。离得越快c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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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围观群众，连齐思贤都从深渊中爬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杨懋几眼。这浓浓的□□味，是因为嫉妒而点着的吗？
“不可能！”甘正均斩钉截铁地回答，“什么都可以，就这一点，不可能！杨同噢，不对！现在，我可以叫你一声哥了吧？哈哈！哥，你教训的是！道歉这种东西，光说确实没什么意思！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小柔”
杨懋简直没想到甘正均会如此厚脸皮，一时语塞，“你”
“诶诶！等等！”被人从大老远唤来的林赫和宋秉文终于是赶到了。艰难地从人群中扒开一条路后看到的那个硝烟弥漫的场面，吓得他们俩连下巴都掉了。果然，目睹还是比耳闻震撼啊。他们二话不说直奔过去立在中间，彻底挡住了双方进一步靠近的可能，尽管已经没有再进一步靠近的可能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宋秉文笑嘻嘻地揽着杨懋和齐思贤的肩膀，噢，说是钳住可能更恰当，“今夜月色真美！难怪大家这么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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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齐同学，我要提醒你一下，小柔是我的女朋友，不劳你费心。”说到女朋友，甘正均恍然大悟似的忍不住多调侃了一句，“对了，差点忘了恭喜你呢！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的’不错’！”
“甘正均。”
不高不低的声音，恰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站在人群中的最前方，柳柔显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让齐思贤感到了明显的亲疏有别，无话可说转身离去；平静得让杨懋有些迷失，全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怎样的位置而默然走开；平静得让宋秉文跟林赫立马便识趣地招呼着她身旁那三个还在发愣的女生一同逃跑；平静得，连围观群众都开始闪人了。
然而，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大胆发言的本事，柳柔其实是没有，刚刚那三个字，已经花光了她的所有力气。
再也没有办法继续站在这里跟她喊的那个名字对视了，她用剩下的微弱力气支撑着自己转身，平静地跟上了三个姐妹的脚步。
甘正均来不及后悔，即刻飞奔过去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臂，“小柔”
“今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柳柔依旧平静，平静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再平静地回头一笑，“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着柳柔坚定离去的身影，甘正均一时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心疼得无可救药。
春雨应景地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竟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可是，就算有那么多的雨水，却也没有任何一滴能流进他的心里，流进那个干到已经龟裂了的心。他真的很想很想追上去抱着她求她别走，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柔在姐妹们地陪伴下，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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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个不停，下得让人几乎骑不了单车。
把柳柔送走之后，方迪又走回了学校准备等爸爸一起回家，住得远的田英英也赶紧上了出租车回家去了，只剩路遥知一个人缩在报刊亭的小篷子里，完全忽视眼前这辆打着双闪临时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而静静等待着下一辆出租车。
犹豫了许久，林赫终于还是从这辆显眼的车里下来了。
他撑着伞走到路遥知面前，一如既往地向她隐匿了平日风流跅弛的那一面，却因为不习惯这种温柔的笑容而多了几分尴尬，“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路遥知连忙挪远了一步，“出租车很快就会来的。谢谢。”
居然又被嫌弃了，林赫有些苦笑，“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正均肯定不会向柳柔解释他跟黄子茉的事情，但我又觉得，柳柔应该要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她就不会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了。”
路遥知锁眉沉思。难怪，之前总觉得甘师兄和黄子茉在一起的感觉跟他和柳柳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果然是有隐情的啊！
但是，最近实在是听闻太多女生夜间乘坐陌生人车辆出事的案例了，而且，眼前这位还是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在传说中不知道有多放荡不羁呢，不行不行！
“不如，就在这里简单地说一下？”
“哈哈”林赫简直是不能理解了。一起吃饭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怎么连一丁点陌生感都没有消除？
也罢。
他收起了伞，与路遥知并肩挤在窄窄的小篷子下，“那天，就是你们到音乐室来的那一天，其实是正均跟黄子茉的第一天，而前一天，我跟正均才刚刚认识黄子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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