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爱久见人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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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顾顺弄好的手机，发现上面的各种提示已经完全不见，屏幕新增了个绿色的微信图标，也没点开，随手放在一边。
顾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在一旁笑得欢快。
“你笑什么？”
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快收拾吧。”
李懂瞟了他一眼，但没再说什么。终于收拾好东西，并不想去吃饭，干脆直接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不吃饭了吗？”顾顺走近他。
“恩，刚刚跟副队c佟莉他们打了场球赛，好久没有这么剧烈地运动了，觉得有点累。”李懂的声音带着沙哑，好像在渐渐陷入睡眠。
“是吗，运动一下也好，出身汗也能放松下筋骨。那我给你带饭回来，你先睡会。”不自觉地放低音量。
“恩”
感觉到呼吸声已经变得绵长，顾顺在他床边蹲下来。睡着的人面容平静，手指不禁轻轻滑过他的脸庞，心中的念头更加坚定，我一定要让你好起来。伸手拉过被子，轻轻地覆在李懂的身上。
吃过饭的顾顺给李懂带了点，边晃悠着准备回去边在想着，不知那小孩睡醒了没有。路边零落地走着几个士兵，天色渐暗。顾顺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想快点回去，只是如果没有遇上路边站着的c沉默的两人，他觉得今天就真的可以圆满结束了。
季颜和许白就这么直直地站在花台边，俩人之间的距离隔得有点远，没有对视也同样没有对话。顾顺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当做看不见就这样直接走掉，他并不想去管别人的事，只是许白已经看见他，而且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也许这就是命中的巧合，明明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却往往最会被人发现。此刻的许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面对季颜，自己是真的没有想好要怎么继续相处下去，偏偏季颜却一直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吃完饭本来早就该分别的俩人，硬是被拉来花台边站着，期间大概讲了不超过五句话，这样的状态他受不了。可每当他要强行走的时候，季颜都会迅速地拦住他。终于看到了还算熟悉的人，许白只想叫住顾顺和他一起离开。
没办法，顾顺走了过去。“什么事？”面上是完全的不耐烦。
“我有事找你谈，去我办公室吧。”一个蹩脚的谎言，许白也不管了，能让他离开就好。迅速扯上顾顺，就要往外走。
也许是多了一个人的关系，季颜没有强硬地再次拦回许白，沉默地看着俩人离开，只是漆黑的眸里温度又下降了一点。
「许白，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被莫名其妙拉走的顾顺，就这样被直直地拖了好远。直到背后再也感觉不到那股灼热的视线，许白才停下来。
“可以放开我了吧，许大医生。”懒懒地开口。
“哦，不好意思，”忙松开手，“你别介意，刚才我也是逼不得已。”许白带着歉意。
“我走了。”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望着转身离开的人，许白犹豫了会还是选择开口，“顾顺，也许以我的立场不该讲这样的话，但是你就当做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的善意忠告吧，如果你没有抱着和李懂一起走到最后的决心，那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停手，这样对他c对你都才是最好的，但如果你决定了，那就请你一直好好对他。”
顾顺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那小孩是我的，跟你无关。”
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许白兀自笑了，是啊，许白你怎么这么傻，不是所有人都是季颜，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许白，即使再怎么觉得现在的李懂和当初的自己有多相似，但是都还是不一样的，季颜是季颜，顾顺不是他。
走远的顾顺其实能感觉得到许白是在关心自己和李懂，只是，自己对李懂的感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而别人的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回到宿舍，发现李懂还在沉睡，顾顺放好餐盒，看了看表，李懂大概睡了有快一个小时，还是叫醒他起来吃饭吧。
“李懂，李懂。”边用手去推他。感觉他的眼珠转了转，下一刻慢慢地睁开。
缓和了一阵，终于清醒了。“你给我带饭了。”肯定的语气，空气里有饭菜的味道。
“你说呢，过来吃饭。这会饿了吧。”
摸了摸头，露出个傻笑，“嘿嘿，是有点。谢了啊。”
“用别的方法谢我。”顾顺眯着眼说。
“恩？什么？”
“先过来吃饭。”
似曾相识的画面，只不过这次是李懂在埋头吃饭，顾顺在一旁看，脸上有微笑。
饭后，收拾了碗筷，俩人又闲下来了。“想做什么，要不出去晃悠会儿么？”说话的是顾顺。
“恩不太想去，我想呆在宿舍。”李懂哑哑地说。
“那好，我陪你。”顾顺爽快地答应。
李懂听到回答，犹豫着开口：“其实你不用迁就我，你要想出去可以不用管我，我只是有点累。”
“小孩，你看着我。”顾顺强制性勾起他的下巴，逼他与自己视线持平，“我没有在勉强，李懂。在你心里，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顾顺的语气很直白，也很突然，根本容不得李懂有一丝逃避，大概真的是刚才许白的话有一点刺激到他，这会突然就想从李懂口里得到个肯定的回答。
“我不知道。”并不想骗他，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在哪。虽然确定自己是喜欢顾顺的，只是要说到关系，李懂其实一直都没什么真实感。
“呵”不算意外的答案，可是听到的那一瞬间心脏还是抽紧了一点，放开李懂，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便离开了宿舍。还是控制不住地释放了怒气，在关门的刹那顾顺已然有过一丝后悔，只是那作怪的自尊不允许他回头。
留下的李懂仿佛没想到顾顺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李懂，到头来搞砸一切的还是你。永远都是你。」脑袋开始了熟悉的阵痛，如层层波浪席卷而来。李懂一边按住额头，一边却又随着它疯狂地占据自己的全部思绪。视线飘到了很远，看到了很多事，有伊维亚的日子，也有平时训练的生活，更多的是小时候的自己，在其他小朋友在爸妈的怀里撒娇的时候，只有孤独的自己背着书包，一步步朝着那个所谓的「家」走着。画面迅速调转，一帧一帧像是电影情节，是平时日常训练里的罗星和自己，他像哥哥一样细心地指导自己，陪自己训练，结束后也常常照顾自己，那段日子自己是真的很开心c踏实。又转回伊维亚的直升机上，李懂看到罗星下意识替自己挡住大部分火力，明明应该是自己这个观察员去保护狙击手啊。
“啊啊！”控制不住地喊出声，李懂的大脑已经接近崩溃，钝痛像锯子一样在切割他的大脑，倒下的那一刻，眼前清晰地出现了顾顺的模样，他关心自己，调侃自己，拥抱自己，亲吻自己的样子。最后的最后，是他头也不回远去的背景，李懂想伸手去抓他，撕裂的疼痛感此时完全上涌，思绪在这一刻终于全部失去意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椅子翻倒。
屋里的动静终于提示屋外的顾顺里面出事了，其实他就没走远，只是在宿舍前的花台边静坐着，平复怒气，想着怎样挽回局面。倒地的闷响声传出后，顾顺恨不得骂死自己一千次，立刻跑进屋，看到倒在地上的李懂，冲了过去。
“李懂！”不停地大声喊他，拍着他的脸，只是都没反应。顾顺慌了，心里已经后悔一千次一万次，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逼他呢？等他彻底好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也不晚啊。顾顺急得眼睛都红了，正想着背起他直奔医院。
许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顾顺背着李懂正要冲出门。“怎么了？”
看到许白，顾顺发誓没有一刻觉得他像现在这样顺眼过，“李懂昏迷了，我正要背他去找你，你来得正好，快看看他。”
许白神色一紧，上前帮忙扶下李懂，“先把他放平。”迅速拿起随身携带的手电检查他的眼睑，又掐着表计算他的心跳和脉搏，观察了一会，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大脑负荷不过来自动打断而陷入沉睡昏迷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睡够了就会自己醒来。”许白扯过一边的被子，给他盖上。示意顾顺跟他出来。
轻轻关上了门，顾顺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许白，“你怎么会过来？”
“我知道你俩明天就要回他家，有些事情还是想再嘱咐你们一遍，没想到来得正是时候。”
“谢谢。”这次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呵，别。上次的‘谢谢’后你给我还了多大一礼啊，多来几次我可受不住，所以免了。”许白淡淡地说，“说正经的，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我要听真话。”
顾顺面容有了难得的纠结，许白更加好奇。
“没什么，就是问他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眼下，李懂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以后再说吧。
许白眉眼一挑，有点意外是这个话题，“然后？”
“然后他回答我说不知道，我就丢他一人留在屋里出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恩，这对他会有一点刺激我相信，只是能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应该还有别的原因。”许白在认真的思考，“所以，这次你跟他回家，一定要弄清楚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到底是什么样，还有他和父母的关系。”
“恩，我知道。”顾顺应下。
“那我走了，等下他醒来替我问声好。”许白挥了挥手。
“你要嘱咐的事呢？”
“没有了，我相信你能照顾好他。明早见，新队友。”刚才你看着他的眼神和表情，我都不会看错，那是急到心尖上才会有的脸色，还有后悔与自责，你的眼睛都真实地替你完全显露无疑，所以我信你。
顾顺一直在盯着李懂，害怕再错过他的任何情况。这一盯就是直到凌晨一点，李懂终于缓缓醒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顾顺关切的眼神，见他醒来，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涌上了无比的喜悦，瞬间被抱住，力道很大，可以看出抱自己的人此刻很紧张。
李懂有点不解，“你怎么了？”
“你终于醒了，小孩，吓死我了。”顾顺的声音有着庆幸。
稍微想了会，想起了晕倒前最后印在脑海中的画面，李懂不确定地开口：“顾顺，你不是走了吗？”
“什么走了，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发誓。”又抱紧了一点。
对方身体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让李懂感觉安心，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小声地回答：“我也不会离开你。”脑海中那种剧烈的痛感自己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得到同样的承诺，顾顺心里一怔，有很多话想脱口而出，不过还是控制住了，等你完全恢复后有的是时间来让我得到我最想要的答案，现在还太早。问了另外的话，“那你还觉得哪里难受吗？”
“我没事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李懂只觉得自己应该昏睡了很久。
“一点多了，你睡了六个小时。”顾顺止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这么久啊，明天还要早起集合，你也赶紧休息吧。”
再次确认他是真的没事后，顾顺终于放下心来，走进浴室洗漱。窗外，一片寂静无声，远方有若隐若现的海浪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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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在一旁笑得欢快。
“你笑什么？”
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快收拾吧。”
李懂瞟了他一眼，但没再说什么。终于收拾好东西，并不想去吃饭，干脆直接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不吃饭了吗？”顾顺走近他。
“恩，刚刚跟副队c佟莉他们打了场球赛，好久没有这么剧烈地运动了，觉得有点累。”李懂的声音带着沙哑，好像在渐渐陷入睡眠。
“是吗，运动一下也好，出身汗也能放松下筋骨。那我给你带饭回来，你先睡会。”不自觉地放低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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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呼吸声已经变得绵长，顾顺在他床边蹲下来。睡着的人面容平静，手指不禁轻轻滑过他的脸庞，心中的念头更加坚定，我一定要让你好起来。伸手拉过被子，轻轻地覆在李懂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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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颜和许白就这么直直地站在花台边，俩人之间的距离隔得有点远，没有对视也同样没有对话。顾顺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当做看不见就这样直接走掉，他并不想去管别人的事，只是许白已经看见他，而且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也许这就是命中的巧合，明明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却往往最会被人发现。此刻的许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面对季颜，自己是真的没有想好要怎么继续相处下去，偏偏季颜却一直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吃完饭本来早就该分别的俩人，硬是被拉来花台边站着，期间大概讲了不超过五句话，这样的状态他受不了。可每当他要强行走的时候，季颜都会迅速地拦住他。终于看到了还算熟悉的人，许白只想叫住顾顺和他一起离开。
没办法，顾顺走了过去。“什么事？”面上是完全的不耐烦。
“我有事找你谈，去我办公室吧。”一个蹩脚的谎言，许白也不管了，能让他离开就好。迅速扯上顾顺，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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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名其妙拉走的顾顺，就这样被直直地拖了好远。直到背后再也感觉不到那股灼热的视线，许白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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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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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那小孩是我的，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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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的顾顺其实能感觉得到许白是在关心自己和李懂，只是，自己对李懂的感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而别人的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回到宿舍，发现李懂还在沉睡，顾顺放好餐盒，看了看表，李懂大概睡了有快一个小时，还是叫醒他起来吃饭吧。
“李懂，李懂。”边用手去推他。感觉他的眼珠转了转，下一刻慢慢地睁开。
缓和了一阵，终于清醒了。“你给我带饭了。”肯定的语气，空气里有饭菜的味道。
“你说呢，过来吃饭。这会饿了吧。”
摸了摸头，露出个傻笑，“嘿嘿，是有点。谢了啊。”
“用别的方法谢我。”顾顺眯着眼说。
“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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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的画面，只不过这次是李懂在埋头吃饭，顾顺在一旁看，脸上有微笑。
饭后，收拾了碗筷，俩人又闲下来了。“想做什么，要不出去晃悠会儿么？”说话的是顾顺。
“恩不太想去，我想呆在宿舍。”李懂哑哑地说。
“那好，我陪你。”顾顺爽快地答应。
李懂听到回答，犹豫着开口：“其实你不用迁就我，你要想出去可以不用管我，我只是有点累。”
“小孩，你看着我。”顾顺强制性勾起他的下巴，逼他与自己视线持平，“我没有在勉强，李懂。在你心里，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顾顺的语气很直白，也很突然，根本容不得李懂有一丝逃避，大概真的是刚才许白的话有一点刺激到他，这会突然就想从李懂口里得到个肯定的回答。
“我不知道。”并不想骗他，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在哪。虽然确定自己是喜欢顾顺的，只是要说到关系，李懂其实一直都没什么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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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许白，顾顺发誓没有一刻觉得他像现在这样顺眼过，“李懂昏迷了，我正要背他去找你，你来得正好，快看看他。”
许白神色一紧，上前帮忙扶下李懂，“先把他放平。”迅速拿起随身携带的手电检查他的眼睑，又掐着表计算他的心跳和脉搏，观察了一会，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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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就是顾顺关切的眼神，见他醒来，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涌上了无比的喜悦，瞬间被抱住，力道很大，可以看出抱自己的人此刻很紧张。
李懂有点不解，“你怎么了？”
“你终于醒了，小孩，吓死我了。”顾顺的声音有着庆幸。
稍微想了会，想起了晕倒前最后印在脑海中的画面，李懂不确定地开口：“顾顺，你不是走了吗？”
“什么走了，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发誓。”又抱紧了一点。
对方身体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让李懂感觉安心，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小声地回答：“我也不会离开你。”脑海中那种剧烈的痛感自己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得到同样的承诺，顾顺心里一怔，有很多话想脱口而出，不过还是控制住了，等你完全恢复后有的是时间来让我得到我最想要的答案，现在还太早。问了另外的话，“那你还觉得哪里难受吗？”
“我没事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李懂只觉得自己应该昏睡了很久。
“一点多了，你睡了六个小时。”顾顺止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这么久啊，明天还要早起集合，你也赶紧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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