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爱久见人心（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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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回d城的高铁，李懂一路在沉默地看着车窗外，顾顺在一旁看着，心中有过浅浅不安。
“滴滴滴”口袋里手机的铃声响起，顾顺掏出了手机，看一眼屏幕，来信人是许白。
「你们要回来？ 」
快速地回复过去，「恩，已经坐在火车上了。」
「李懂怎么了？」
许白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顾顺没有马上回复他，而是偏头看了看李懂，他的影子印在了车窗上。
李懂注意到了，回过神来，小声地问：“怎么了？”
“小孩，你别不开心。真的，我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但是你不开心我心里堵得慌。”顾顺的语气十分地怨念。
被突然的近乎于表白的话给震惊到，李懂心里迸出了喜悦，嘴角也不自觉勾出了个笑容，整个面部表情也放松下来。
顾顺迅速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握住李懂放在身侧的手，大拇指还在他的掌心画了个小圈，心情也顿时变得很好。
后面的路程里俩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氛围已经大不相同。顾顺记起高中时候读到过的一句话——你的喜悦就是我的笑容，在刚读到的时候觉得这句话是多么的矫情，自己肯定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可是在现在，却好像能完全了解作者当时的心境。是啊，只要看到你开心，我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我的心灵也会跟着你高兴。
站在久违的军营门口，李懂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真正地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体会：这儿才是我的家。
和旁边的人对视几秒，轻快地说出：“我们回家了。”
顾顺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回应他，只是周围的人流有点多，只得作罢，恹恹地说：“我们先回宿舍吧。”
看到他手上小动作的李懂偷偷笑出了声，“这是大门口，你收敛点”。
回答他的是顾顺瞪过来的大眼。
俩人一前一后往宿舍走去，绿色的门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来人，高兴地迎了上来。
“看来我运气不错，没等多久你们就到了。”许白朝着李懂笑得格外开心。
“你来干什么？”顾顺语气里有不耐，其实自己也很纳闷，对于许白，自己应该跟他态度好点儿的，可是每次一见到他朝着李懂笑，他心中就有隐隐的小火苗在往上窜。
“许白，你找我们有事吗？”顺带伸手扯了一把顾顺。
注意到李懂的小动作，许白眼里笑意更盛，“今天难得休息不训练，我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等到你们了。”
“哦，这样，那我们先进屋吧。”李懂说着一边反手到背包里找钥匙，准备开门。许白看到他手上还拎着东西，就伸手主动去接过，李懂朝他道了声谢。
顾顺在背后「冷眼」看着前面的两位，心头的小火苗已经又窜高了那么一点。
终于进了屋，李懂放下行李，很快走到边上开了窗，清新的空气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屋子。
让许白随便坐，李懂拿着水壶准备去接水来烧，只有顾顺一个人还拎着行李站在门口，没进屋。看着全程忽略自己的李懂，顾顺的目光像冰一样定住了许白。
许白感受到了，摸了摸鼻子，笑得欠打。
终于一切都弄好，行李被归置好，水也烧开，茶也泡了，许白坐在桌子前独自品茶，李懂被顾顺大力拉进浴室。
“顾顺，你想干嘛？许白还在外面，你别这样。”李懂在不停地挣扎。
“不用管他，他知道我们的事。”顾顺朝他抱过去。
“他知道？！”语调瞬间升高，挣扎地更甚了。
“那次他看到了，在营地大树上我吻你的时候。”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李懂大概回忆了下时间，那不是几乎他俩才确定关系就被许白知道了。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顾顺就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直视他的眼睛，“小孩，你看着我。许白是你的主治医生，他和你和我都要频繁接触，况且他自己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俩的情况也瞒不住他。而且他知道了也有利于你的病情治疗，所以，别担心被他知道好吗。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看着顾顺郑重又小心翼翼的表情，李懂的心立刻软下来，“我没怪你，也不担心被许白知道，只是没想过他很早就知道了。”
“恩，被他看到了也没办法。”一提起来顾顺还是觉得恨恨地，明明很隐蔽了，为什么还是会被他看到。
“哈哈~谁让你乱发情。”
“你自己那时也很期待我吻你好吧。”小心地回。
“你说什么？”李懂眯起了眼睛，斜斜地看向某人。
“没什么。”果断地否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传来了许白懒懒的声音：“喂，我说两位，你们能稍微注意一下我这个大活人吗，快点出来，我有正事。”
李懂忙推开顾顺，打开门。“许白，我”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只是某些人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情愫，等只剩你们俩人了再发好吗。”
被点名的某人没回话只是瞥了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李懂和许白坐在椅子上，顾顺站在窗边。
“许白，队里的训练怎么样了？”李懂先开口。
“还不错。其实你们也才走了三天，队里都只是在进行恢复性训练。宁渊和佟莉的搭档也只是先处于相互配合的阶段，队长和副队在做体能恢复训练。我和季颜在之前的小队就是搭档，我俩可能会更为熟悉一些。”
“恩，那就好。”听完后李懂才放下心来。
“李懂，你别太担心。队里一切都正常，现在换我来问你一些问题，你准备好了吗？”许白认真地问道。
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茶，李懂点了点头。
许白见状笑了，“你别太紧张，就和之前在医院做的一样，只是我觉得在你宿舍的效果会更好。你先躺到床上，想点轻松的事，可以小憩一会，但别让自己进入沉睡。”说完转向窗边发呆的人，“顾顺，你跟我来。”
离开的俩人站在门口的花台边，顾顺先开口：“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会对他进行一次浅度催眠，因为我觉得李懂现在的内心想法应该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不然他不会选择回来。当然这目前只是我的初步推测，具体还要看我等下催眠他的结果还有现在我要问你的问题——你们到底为什么突然中断假期回来？”
顾顺抬头看了看天，和平日一样的好天气，天空晴朗，只是太阳的光线似乎有点灼热，刺得人睁不开眼。
许白在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李懂的母亲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她的情绪很激动，她让李懂走，再一次对他说不想再看见他的话。而且我们遇见李懂父亲那天，他的母亲也看到了一切。”顾顺说话的整个表情都很平淡，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在扭着疼。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许白皱起了眉头。他在脑海中略略地思考了一阵，才对着顾顺说：“我等会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去我宿舍休息吧，毕竟刚回来，你也应该累了，结束了我再联系你。”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进去吧。”
许白没再多言，转身进了屋。顾顺又抬头望了望天，阳光似乎更加刺眼了，顾顺没有走很远，就在对面的草坪里躺下，右手横在眼前，挡住了刺人的光线。
放轻脚步，许白在李懂床边坐下。小声喊了喊他的名字，得到了一个浅浅的回应。拿出手机播了一段很平静的音乐，李懂的表情也渐渐柔和。许白缓缓地接着问：“你爱你的父母吗？”
李懂的唇角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仿佛在挣扎着做出一个决定，最后终于小声地说出：“爱。”
“那你觉得你的父母爱你吗？”
这次没有犹豫，“不爱，我爸妈都不喜欢我。”
“你爱的人是谁？”
“小知。还有还有，顾顺。”
许白偷偷地笑了，这个回答应该会让某些人高兴上天了吧。
“你对谁感觉到愧疚？”
“罗星哥，我母亲，顾顺。”
“为什么觉得愧疚？”
“我害罗星哥受了严重的伤，我不是一个好的观察员；我母亲因为我的存在很难过，我不想让她不开心；顾顺有我这个患病的恋人，他一直在为我担心。”
“那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罗星哥能好起来，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不会再去打扰我母亲的生活，她不看见我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那顾顺呢？”
“我想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所有时间我都觉得很开心，我爱他，我不想和他分开。所以我要尽快康复，我不要他难过。”
“我相信你，李懂，你一定能做到。”乐曲的速度在逐渐变慢，音量也越来越来弱。许白的音调也越发低沉，“现在，你该好好睡一会儿了，醒来后你会忘掉我们之间的所有对话。”
空气中最后一个音符也划下休止键，一切归为宁静。许白又看了他会，确认李懂真的已经睡熟，抬脚离开。
出了屋子，视线就找到了躺在草坪中的顾顺，许白朝他走过去。顾顺也感觉到了来人，迅速坐起身。
“去走走吧，让李懂好好睡一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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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口袋里手机的铃声响起，顾顺掏出了手机，看一眼屏幕，来信人是许白。
「你们要回来？ 」
快速地回复过去，「恩，已经坐在火车上了。」
「李懂怎么了？」
许白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顾顺没有马上回复他，而是偏头看了看李懂，他的影子印在了车窗上。
李懂注意到了，回过神来，小声地问：“怎么了？”
“小孩，你别不开心。真的，我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但是你不开心我心里堵得慌。”顾顺的语气十分地怨念。
被突然的近乎于表白的话给震惊到，李懂心里迸出了喜悦，嘴角也不自觉勾出了个笑容，整个面部表情也放松下来。
顾顺迅速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握住李懂放在身侧的手，大拇指还在他的掌心画了个小圈，心情也顿时变得很好。
后面的路程里俩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氛围已经大不相同。顾顺记起高中时候读到过的一句话——你的喜悦就是我的笑容，在刚读到的时候觉得这句话是多么的矫情，自己肯定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可是在现在，却好像能完全了解作者当时的心境。是啊，只要看到你开心，我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我的心灵也会跟着你高兴。
站在久违的军营门口，李懂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真正地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体会：这儿才是我的家。
和旁边的人对视几秒，轻快地说出：“我们回家了。”
顾顺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回应他，只是周围的人流有点多，只得作罢，恹恹地说：“我们先回宿舍吧。”
看到他手上小动作的李懂偷偷笑出了声，“这是大门口，你收敛点”。
回答他的是顾顺瞪过来的大眼。
俩人一前一后往宿舍走去，绿色的门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来人，高兴地迎了上来。
“看来我运气不错，没等多久你们就到了。”许白朝着李懂笑得格外开心。
“你来干什么？”顾顺语气里有不耐，其实自己也很纳闷，对于许白，自己应该跟他态度好点儿的，可是每次一见到他朝着李懂笑，他心中就有隐隐的小火苗在往上窜。
“许白，你找我们有事吗？”顺带伸手扯了一把顾顺。
注意到李懂的小动作，许白眼里笑意更盛，“今天难得休息不训练，我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等到你们了。”
“哦，这样，那我们先进屋吧。”李懂说着一边反手到背包里找钥匙，准备开门。许白看到他手上还拎着东西，就伸手主动去接过，李懂朝他道了声谢。
顾顺在背后「冷眼」看着前面的两位，心头的小火苗已经又窜高了那么一点。
终于进了屋，李懂放下行李，很快走到边上开了窗，清新的空气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屋子。
让许白随便坐，李懂拿着水壶准备去接水来烧，只有顾顺一个人还拎着行李站在门口，没进屋。看着全程忽略自己的李懂，顾顺的目光像冰一样定住了许白。
许白感受到了，摸了摸鼻子，笑得欠打。
终于一切都弄好，行李被归置好，水也烧开，茶也泡了，许白坐在桌子前独自品茶，李懂被顾顺大力拉进浴室。
“顾顺，你想干嘛？许白还在外面，你别这样。”李懂在不停地挣扎。
“不用管他，他知道我们的事。”顾顺朝他抱过去。
“他知道？！”语调瞬间升高，挣扎地更甚了。
“那次他看到了，在营地大树上我吻你的时候。”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李懂大概回忆了下时间，那不是几乎他俩才确定关系就被许白知道了。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顾顺就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直视他的眼睛，“小孩，你看着我。许白是你的主治医生，他和你和我都要频繁接触，况且他自己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俩的情况也瞒不住他。而且他知道了也有利于你的病情治疗，所以，别担心被他知道好吗。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看着顾顺郑重又小心翼翼的表情，李懂的心立刻软下来，“我没怪你，也不担心被许白知道，只是没想过他很早就知道了。”
“恩，被他看到了也没办法。”一提起来顾顺还是觉得恨恨地，明明很隐蔽了，为什么还是会被他看到。
“哈哈~谁让你乱发情。”
“你自己那时也很期待我吻你好吧。”小心地回。
“你说什么？”李懂眯起了眼睛，斜斜地看向某人。
“没什么。”果断地否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传来了许白懒懒的声音：“喂，我说两位，你们能稍微注意一下我这个大活人吗，快点出来，我有正事。”
李懂忙推开顾顺，打开门。“许白，我”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只是某些人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情愫，等只剩你们俩人了再发好吗。”
被点名的某人没回话只是瞥了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李懂和许白坐在椅子上，顾顺站在窗边。
“许白，队里的训练怎么样了？”李懂先开口。
“还不错。其实你们也才走了三天，队里都只是在进行恢复性训练。宁渊和佟莉的搭档也只是先处于相互配合的阶段，队长和副队在做体能恢复训练。我和季颜在之前的小队就是搭档，我俩可能会更为熟悉一些。”
“恩，那就好。”听完后李懂才放下心来。
“李懂，你别太担心。队里一切都正常，现在换我来问你一些问题，你准备好了吗？”许白认真地问道。
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茶，李懂点了点头。
许白见状笑了，“你别太紧张，就和之前在医院做的一样，只是我觉得在你宿舍的效果会更好。你先躺到床上，想点轻松的事，可以小憩一会，但别让自己进入沉睡。”说完转向窗边发呆的人，“顾顺，你跟我来。”
离开的俩人站在门口的花台边，顾顺先开口：“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会对他进行一次浅度催眠，因为我觉得李懂现在的内心想法应该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不然他不会选择回来。当然这目前只是我的初步推测，具体还要看我等下催眠他的结果还有现在我要问你的问题——你们到底为什么突然中断假期回来？”
顾顺抬头看了看天，和平日一样的好天气，天空晴朗，只是太阳的光线似乎有点灼热，刺得人睁不开眼。
许白在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李懂的母亲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她的情绪很激动，她让李懂走，再一次对他说不想再看见他的话。而且我们遇见李懂父亲那天，他的母亲也看到了一切。”顾顺说话的整个表情都很平淡，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在扭着疼。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许白皱起了眉头。他在脑海中略略地思考了一阵，才对着顾顺说：“我等会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去我宿舍休息吧，毕竟刚回来，你也应该累了，结束了我再联系你。”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进去吧。”
许白没再多言，转身进了屋。顾顺又抬头望了望天，阳光似乎更加刺眼了，顾顺没有走很远，就在对面的草坪里躺下，右手横在眼前，挡住了刺人的光线。
放轻脚步，许白在李懂床边坐下。小声喊了喊他的名字，得到了一个浅浅的回应。拿出手机播了一段很平静的音乐，李懂的表情也渐渐柔和。许白缓缓地接着问：“你爱你的父母吗？”
李懂的唇角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仿佛在挣扎着做出一个决定，最后终于小声地说出：“爱。”
“那你觉得你的父母爱你吗？”
这次没有犹豫，“不爱，我爸妈都不喜欢我。”
“你爱的人是谁？”
“小知。还有还有，顾顺。”
许白偷偷地笑了，这个回答应该会让某些人高兴上天了吧。
“你对谁感觉到愧疚？”
“罗星哥，我母亲，顾顺。”
“为什么觉得愧疚？”
“我害罗星哥受了严重的伤，我不是一个好的观察员；我母亲因为我的存在很难过，我不想让她不开心；顾顺有我这个患病的恋人，他一直在为我担心。”
“那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罗星哥能好起来，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不会再去打扰我母亲的生活，她不看见我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那顾顺呢？”
“我想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所有时间我都觉得很开心，我爱他，我不想和他分开。所以我要尽快康复，我不要他难过。”
“我相信你，李懂，你一定能做到。”乐曲的速度在逐渐变慢，音量也越来越来弱。许白的音调也越发低沉，“现在，你该好好睡一会儿了，醒来后你会忘掉我们之间的所有对话。”
空气中最后一个音符也划下休止键，一切归为宁静。许白又看了他会，确认李懂真的已经睡熟，抬脚离开。
出了屋子，视线就找到了躺在草坪中的顾顺，许白朝他走过去。顾顺也感觉到了来人，迅速坐起身。
“去走走吧，让李懂好好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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