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爱久见人心（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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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队长。”回答他的是顾顺低沉的声音。
“去看看李懂吧，司令那边我先过去看着。”杨锐现在的想法其实也很复杂，老实说他也并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正如他刚才所说，最重要的还是得看他们俩。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低垂着头的顾顺。
被这个突然的动作吓到，顾顺这会儿才明白刚才队长问话的真正用意，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大步去追李懂。
杨锐看着不断远去的身影，进入了深深的沉思。
“杨锐。”
“首长好！”转身，右手顺势抬起，一个标准的敬礼。
“他们这样多久了？”
“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从伊维亚回来后。之前顾顺也不在一队，是在这次任务的执行过程中才被调配过来。但是不排除之前在军校他们就认识。”
“那也不过两个月时间。”顾怀清陷入思考。
“首长，您想怎么做？”
“作为狙击手顾顺，我没有立场去做任何决定，因为他是你的兵，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处理结果。而作为儿子顾顺，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是！”
李懂逃跑了，快速地逃开那个快让自己窒息的地方。只有此时他才能承认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队长的问题尖锐地直戳心脏，怎样也避不开。
没有选择回宿舍，因为他知道顾顺一定会马上赶回来，而自己暂时只想一个人呆着。
但是，有些时候，世界上的事偏偏不会那么如人所愿。没有遇上顾顺，而是遇上了更不想面对的人——顾怀清。
这次真的是个巧合，李懂不想回宿舍，便下意识往离宿舍远的地方走，而却忽略了这是朝着基地接待室的方向去。于是就这样撞上了回住处的顾怀清。
李懂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立刻整理了着装，朝着顾怀清走去，“首长好。”
这是最基本的军事礼仪，谁也不能忘掉。
“进来坐会儿吧。”略点了个头，顾怀清率先进了大堂。
沙发上的李懂显得十分拘谨，连带坐姿都是标准过了头，整个背挺得直直的。
看着面前紧张的小士兵，顾怀清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空气里是严肃和尴尬并存的味道。
看出了他的意图，李懂选择主动开口：“首长，对不起，但是我和顾顺是真心相爱的。”
突如其来的直白话语让顾怀清着实惊了一秒，觉得李懂应该是个性格拘谨的人，没想到会直接承认俩人的关系，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而说完的李懂也瞬间后悔了，明明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怎么话到嘴边就变样了呢，偷偷瞥了眼对面的人，果然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有点责怪自己地低下了头，整个表情都是满满的懊恼。
所有动作尽收顾怀清的眼底，“怎么，上一秒还有勇气说出的话，下一秒就后悔了？”
“不是这样！”脱口而出的反驳，眼神也对上了，只是又立刻卸下劲来，“应该用更加婉转的说法跟您说。”
“婉转？再怎么婉转也改变不了我儿子爱上一个男人的事实。李懂，你说我说的对吗？”
李懂眼中有过挣扎，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干涩地回答：“是。”
“那我们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说完，按下手边的固定电话，“小周，送客。”
几秒后，李懂被迅速请了出来。关门声在自己身后震天动地地响着，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果然被自己搞砸了。”
重新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脑海里有些混乱，很多画面在交替出现，眼神有点涣散，再熟悉不过的疼痛隐隐有着出现的迹象。
“李懂。”许白上前一把扶住他，查看了他的脸色，心上了然，赶紧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缓和了一阵，“好点了没？”许白关切地问出声。
“好很多了，谢了呀。”李懂挤出了个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怪难看的。”
温柔的嗓音下确是最残酷的事实，李懂的笑容立刻凝住。“许白，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感觉这些一直都我的错啊”
话语里全是自嘲的感觉让许白觉得不舒服，双手撑在李懂的肩膀上，“你和顾顺发生了什么？”
“顾顺的父亲知道了我俩的事，我刚刚才见过他。”
许白压下心里的惊讶，接着问：“那顾顺呢？他知道吗？”
“我和他一起去见的人，队长也知道了。”边说边往后放平身体，整个躺在了草坪上。
没有预料到才这么会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许白一时也没了主意，沉默地看着李懂。
天色在渐渐变暗，地上的人缓缓合上了眼睛，突然觉得整个身体都好累。
「滋滋滋」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掏出来一看，「顾顺」俩字在屏幕上闪烁。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人，放轻手脚拉开了点距离。
“喂。”
“许白，你有看到李懂吗？我找不到他。”顾顺的语气很焦急。
没有马上回话，手机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又扫了眼不远处的人，思索了会才缓缓开口：“我们在足球场，你过来吧。”
“好。他怎么样。”
“李懂睡着了。”
很快顾顺便出现在许白的视线中，朝他招了招手，许白示意他跟过来。
“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顾顺默然，“你知道了”肯定的语气。
“他刚才告诉我的。”
“你想跟我说什么？”
“顾顺，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你指的是什么。”
“如果你没有抱着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的决心，那你就不要再缠着他。”许白的嗓音清冷，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是冰冷的。
“许白，有些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李懂是哪一点能够让你对他这么上心？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主治医生对病人关心的程度了吧。还是说，其实你也爱上了李懂？”回应他的同样是顾顺冷淡的音色。
这话说的许白气不打一出来，音量也不自觉升高了，“顾顺，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来怀疑我，我看你还是趁早放过李懂吧，我一点都看不到你的决心。”
“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和季颜就行了。”
“你”
“你们在干什么？”李懂被这俩人的对话吵醒，对于面前发生的情况有点不太了解。
“李懂，你醒了，还有没有别的感觉，头还痛吗？”许白朝他立刻走过去。
本来还对许白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头痛」俩字传入耳中，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也许是刚刚睡了一觉，这会儿李懂觉得自己整个人终于轻松了些，表情也变得柔和了，“我没事，许白，让你担心了。”说完还附赠了个真实的微笑。
而这个笑容也成功酸倒了慢许白几步的顾顺，后者马上停住了脚步。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李懂也没在意，还在继续和许白说着话。
许白感受到身后人的低气压，暗自偷笑，又嘱咐了几句，最后凑到李懂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拍了拍他的肩，起身离开。
明显感觉到李懂听完许白最后一句话后心情愉快了不少，顾顺眼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李懂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慢慢起身，扫了一眼站着不动的某人，也转身准备离开。
顾顺的神情更加落寞了，想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懂开始迈步子离开，俩人之间的距离在增加。顾顺才终于开口：“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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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李懂吧，司令那边我先过去看着。”杨锐现在的想法其实也很复杂，老实说他也并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正如他刚才所说，最重要的还是得看他们俩。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低垂着头的顾顺。
被这个突然的动作吓到，顾顺这会儿才明白刚才队长问话的真正用意，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大步去追李懂。
杨锐看着不断远去的身影，进入了深深的沉思。
“杨锐。”
“首长好！”转身，右手顺势抬起，一个标准的敬礼。
“他们这样多久了？”
“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从伊维亚回来后。之前顾顺也不在一队，是在这次任务的执行过程中才被调配过来。但是不排除之前在军校他们就认识。”
“那也不过两个月时间。”顾怀清陷入思考。
“首长，您想怎么做？”
“作为狙击手顾顺，我没有立场去做任何决定，因为他是你的兵，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处理结果。而作为儿子顾顺，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是！”
李懂逃跑了，快速地逃开那个快让自己窒息的地方。只有此时他才能承认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队长的问题尖锐地直戳心脏，怎样也避不开。
没有选择回宿舍，因为他知道顾顺一定会马上赶回来，而自己暂时只想一个人呆着。
但是，有些时候，世界上的事偏偏不会那么如人所愿。没有遇上顾顺，而是遇上了更不想面对的人——顾怀清。
这次真的是个巧合，李懂不想回宿舍，便下意识往离宿舍远的地方走，而却忽略了这是朝着基地接待室的方向去。于是就这样撞上了回住处的顾怀清。
李懂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立刻整理了着装，朝着顾怀清走去，“首长好。”
这是最基本的军事礼仪，谁也不能忘掉。
“进来坐会儿吧。”略点了个头，顾怀清率先进了大堂。
沙发上的李懂显得十分拘谨，连带坐姿都是标准过了头，整个背挺得直直的。
看着面前紧张的小士兵，顾怀清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空气里是严肃和尴尬并存的味道。
看出了他的意图，李懂选择主动开口：“首长，对不起，但是我和顾顺是真心相爱的。”
突如其来的直白话语让顾怀清着实惊了一秒，觉得李懂应该是个性格拘谨的人，没想到会直接承认俩人的关系，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而说完的李懂也瞬间后悔了，明明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怎么话到嘴边就变样了呢，偷偷瞥了眼对面的人，果然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有点责怪自己地低下了头，整个表情都是满满的懊恼。
所有动作尽收顾怀清的眼底，“怎么，上一秒还有勇气说出的话，下一秒就后悔了？”
“不是这样！”脱口而出的反驳，眼神也对上了，只是又立刻卸下劲来，“应该用更加婉转的说法跟您说。”
“婉转？再怎么婉转也改变不了我儿子爱上一个男人的事实。李懂，你说我说的对吗？”
李懂眼中有过挣扎，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干涩地回答：“是。”
“那我们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说完，按下手边的固定电话，“小周，送客。”
几秒后，李懂被迅速请了出来。关门声在自己身后震天动地地响着，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果然被自己搞砸了。”
重新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脑海里有些混乱，很多画面在交替出现，眼神有点涣散，再熟悉不过的疼痛隐隐有着出现的迹象。
“李懂。”许白上前一把扶住他，查看了他的脸色，心上了然，赶紧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缓和了一阵，“好点了没？”许白关切地问出声。
“好很多了，谢了呀。”李懂挤出了个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怪难看的。”
温柔的嗓音下确是最残酷的事实，李懂的笑容立刻凝住。“许白，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感觉这些一直都我的错啊”
话语里全是自嘲的感觉让许白觉得不舒服，双手撑在李懂的肩膀上，“你和顾顺发生了什么？”
“顾顺的父亲知道了我俩的事，我刚刚才见过他。”
许白压下心里的惊讶，接着问：“那顾顺呢？他知道吗？”
“我和他一起去见的人，队长也知道了。”边说边往后放平身体，整个躺在了草坪上。
没有预料到才这么会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许白一时也没了主意，沉默地看着李懂。
天色在渐渐变暗，地上的人缓缓合上了眼睛，突然觉得整个身体都好累。
「滋滋滋」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掏出来一看，「顾顺」俩字在屏幕上闪烁。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人，放轻手脚拉开了点距离。
“喂。”
“许白，你有看到李懂吗？我找不到他。”顾顺的语气很焦急。
没有马上回话，手机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又扫了眼不远处的人，思索了会才缓缓开口：“我们在足球场，你过来吧。”
“好。他怎么样。”
“李懂睡着了。”
很快顾顺便出现在许白的视线中，朝他招了招手，许白示意他跟过来。
“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顾顺默然，“你知道了”肯定的语气。
“他刚才告诉我的。”
“你想跟我说什么？”
“顾顺，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你指的是什么。”
“如果你没有抱着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的决心，那你就不要再缠着他。”许白的嗓音清冷，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是冰冷的。
“许白，有些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李懂是哪一点能够让你对他这么上心？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主治医生对病人关心的程度了吧。还是说，其实你也爱上了李懂？”回应他的同样是顾顺冷淡的音色。
这话说的许白气不打一出来，音量也不自觉升高了，“顾顺，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来怀疑我，我看你还是趁早放过李懂吧，我一点都看不到你的决心。”
“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和季颜就行了。”
“你”
“你们在干什么？”李懂被这俩人的对话吵醒，对于面前发生的情况有点不太了解。
“李懂，你醒了，还有没有别的感觉，头还痛吗？”许白朝他立刻走过去。
本来还对许白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头痛」俩字传入耳中，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也许是刚刚睡了一觉，这会儿李懂觉得自己整个人终于轻松了些，表情也变得柔和了，“我没事，许白，让你担心了。”说完还附赠了个真实的微笑。
而这个笑容也成功酸倒了慢许白几步的顾顺，后者马上停住了脚步。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李懂也没在意，还在继续和许白说着话。
许白感受到身后人的低气压，暗自偷笑，又嘱咐了几句，最后凑到李懂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拍了拍他的肩，起身离开。
明显感觉到李懂听完许白最后一句话后心情愉快了不少，顾顺眼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李懂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慢慢起身，扫了一眼站着不动的某人，也转身准备离开。
顾顺的神情更加落寞了，想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懂开始迈步子离开，俩人之间的距离在增加。顾顺才终于开口：“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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