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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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吃饭一向很慢，细嚼慢咽的，即使是在喝一碗粥。
只是这种看似慢条斯理的生活习惯倒挺符合她的性子。
陆远棠看了眼钟摆，道：“坐我车过去吧顺路。”
这个时候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能蹭车当然再好不过了。
宁晏点点头，拿过外套跟父母打了声招呼，跟在陆远棠的身后出了门。
走向车子的过程中，宁晏侧头瞟了眼陆远棠面无表情的脸，她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陆远棠还是陆远棠，那个就算她死了眼都不会眨一下的陆远棠。
车内是久久的沉默，梁杰瞟了眼后视镜中坐在陆远棠旁边的宁晏，看到那张脸的轮廓，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回神专心地开车。
等快到公司时，宁晏就让梁杰停在路边，下了车。
弯腰朝车内的人礼貌地道谢：“陆总，今天谢谢你了。”
陆远棠从文件上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了下首，又低头看文件去了。
这才是正常的陆远棠，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讲。
宁晏望着远去的车尾笑了笑，往公司走去。
车内。
陆远棠手中的文件早已合上，其实一路上文件也没看进去多少，她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他满脑子都是她，能看进去什么。
虚望着车窗外，回想着刚才她道谢的那个笑脸，在早晨的阳光下，异常的绚烂无比。
陆远棠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远在海市管理着分公司的陆远竹在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原本惊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语气落寞地喊了声“哥”。
“今天下午坐飞机回来。”
陆远竹一听身子立刻坐直了，压抑着兴奋忙问道：“你不是说不让我回去的吗？”
“回来找人迅速把那个案子结了。”
“哥？”
“等抓到人，去留你自己决定。”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陆远竹整个人不复刚才的兴奋，脸色复杂起来。
大哥，这是怎么了？
那个案子很复杂，凶手在大嫂那个案子过后就消声灭迹了。半年前，他从警局离开，以前在警局的兄弟还会在私底下跟他透露点情况。
这大半年，燕都警方一直在搜查线索，当初的林子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可是当晚的大雪掩盖了一切踪迹。就算综合之前的几个案子，原本燕都和周边几个邻市的警方联手追捕，也始终没有一点头绪。
凶手的目标一律是二十五岁左右的怀孕女子，在一个人落单时遇害，都是一尸两命，开膛破肚。然而，自宁晏之后，原本半年活动一次的凶手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基于陆家的原因，重案组一直高度重视这个案子，这大半年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捋出来。
大哥也是知道这情况的，怎么会突然想要施压？
陆远竹烦闷地掏出烟，拿了根点上。
想到下午要回北城，燕都城里那个没心没肺的人自从他来海市后就再也没找过他，陆远竹烦躁地一把甩开打火机。
林苏雪，你可真够狠的。
“主子，楼二少那边已经解决了。”
“人死了？”
梁杰按下电梯按钮，看了眼从打完电话面色就明显不愉的男人，刻意将声音放低，“没有，楼二少让人将右耳送给了楼云北。”
陆远棠嗯了一声，问：“现在人呢？”
“还在楼二少那。”
“派人看着，没必要再放出来了。”
没必要再放出来了意思不言而喻。
梁杰勾唇：“是。”
接着又迟疑了下，问道：“楼二少在派人找陶小姐，需不需要我”
“她应付的来，你让人解决好南忆就行。”
陆远棠说着就要走出电梯，一脚刚迈出去就顿住，回头。
眼神凌厉，看得梁杰硬是心里一寒。
陆远棠：“你悄悄去查一下半年前负责案子的那几个法医。”
宁晏这几天频繁地进出二十四楼，次数多的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是秘书室的一员而不是技术部的部门经理。
她原先还以为陆远棠可能会因楼云北的原因而放楼云南一马，可这几天他开会派下来的案子明里暗里都与楼氏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其中几个案子一旦竞争到手，对楼氏的核心技术都是命中要害的利刃。
她看的出来，公司的那些老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燕都商界这几天都暗传着陆家和楼家要对上的消息。
宁晏不懂陆远棠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法，以她对他的了解，在商场上，陆远棠想要击垮谁，几乎都是悄无声息中的一刀见血。如今这种实实虚虚的套路，宁晏真的看不过来。
晚上九点，技术部只剩下宁晏和李清禾待在办公室里加班。二十三楼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片死寂。
宁晏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随即站起来整理好文件，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九点了，李师傅，明早再接着呗。”
宁晏打趣完也不走，站在李清禾的办公桌前等着。
过了几秒，李清禾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李师傅不是也没吃晚饭吗，一块吧。”
宁晏见他笑了笑倒是没怎么意外的样子，也讪讪地笑了一下，她怎么能说她其实就想蹭个车回去呢，总不能说她害怕吧。
馨雅苑附近的几条街都暗的吓人，本来之前一加班都是林苏雪来接她，可今天苏雪有事。
宁晏想，还是准备买辆车算了，总不能每次加班都让人送。
——
一家小餐馆，宁晏是真饿了，饭一上上来，就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
李清禾看她吃的不亦乐乎的样子，想她大概还不知道公司这几天疯传的流言蜚语。
“陆总似乎很看重对楼氏的那些案子。”
宁晏边吃饭边‘嗯’了一声。
“尤其是技术部的？”
听到这话，宁晏才抬头看向李清禾打趣的眼神。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下嘴，没有任何掩饰的睨了他一眼。
“够了哈，我都不知道咱们堂堂的副经理也跟那些女人一样。”爱好八卦。
李清禾听懂她话语里满满揶揄的意思，也不在意，只看着她问：“你不在意？”
在意那些她和陆远棠的八卦？宁晏说不清，刚活过来那会，她以为她不爱不恨了，其实还是怨着的。前一段时间的报道，却让她的怨走向了极端，再面对陆远棠，反而有些漠然。
爱上一个把自己的爱不当做一回事的人，为他生为他死，自己曾经也算是可笑至极吧。
“不在意。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眼前的人细眉微挑，眼中黑白分明，轻笑声中仿若那些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人和事。
李清禾想起许多年前，在大学迎新时，自己第一次见到宁晏的感觉。
黑白分明的双眼，放肆傲然的笑声，明明是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李清禾却硬生生地看出几分鲜衣怒马少年时的味道。
大概，后来的那些有意无意的接近，也都因那一眼吧。
那一眼中，还有女孩满眼动人笑意地看着身旁的男生。
那个叫韩远的男生。
后来，李清禾在看见陆远棠时，才知道，天下只有一个陆远棠。
告白无疾而终时，林苏雪说，宁晏唯独不属于爱情。
那时，李清禾是同意的，在宁晏身边的那些日子，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看似精明的女孩对于爱情有多迟钝，或者应该说，对于别人的爱情。
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水灵灵望着你时，好像眼中只有你，似一汪清泉，清澈动人的双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情意。
有心无心，他说不清。
他承认，他不敢试，若是那个林苏雪口中的韩远都做不到，他又怎么能。
偏偏谁都没料到，这世间还有一个陆远棠，平白无故让宁晏开了窍。
李清禾想起那个开满海棠花的院子，释然地笑了笑，或许也不是平白无故。
当初那个听闻宁晏恋上客座教授不甘心的自己，肯定也想不到自己多年的不甘有一天竟会因情敌而烟消云散。
“就好像世间开花万朵，我却总能一眼看到那朵海棠。”
“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他一出现就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而是我的视线一直都在找寻他而已。”
一眼便能看到那朵海棠吗？
李清禾将车徐徐停在了馨雅苑的苑口，在宁晏道了谢要下车时缓缓说了一句。
“宁然，人有时候是种迟钝的动物，总看不清别人对自己的在意到了何种程度，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看着她望着自己愣愣的样子，李清禾瞟了眼车镜，侧头望着宁晏笑了，“想到自己以前的情感经历有感而发，宁总别笑话。”
宁晏沉默地看着李清禾嘴边的笑，第一次觉得在他面前说不出话。
这种莫名压抑的氛围，宁晏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自己从前的认知被推翻了一样。
半晌，宁晏沉默不言地下了车。
还有什么不确定呢？再匪夷所思，这段时间自己心里也还是肯定了。
李清禾苦笑一声，看着车外宁晏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心里到底还是落寞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结果，不过是当初迟到的结果。
宁晏，你迟钝不过是因为你不在意，你觉得和自己无关所以你不去正视，所以你不懂一个人要是真的把另一个人放在心上，就算不再是一个样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是吧，陆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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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看似慢条斯理的生活习惯倒挺符合她的性子。
陆远棠看了眼钟摆，道：“坐我车过去吧顺路。”
这个时候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能蹭车当然再好不过了。
宁晏点点头，拿过外套跟父母打了声招呼，跟在陆远棠的身后出了门。
走向车子的过程中，宁晏侧头瞟了眼陆远棠面无表情的脸，她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陆远棠还是陆远棠，那个就算她死了眼都不会眨一下的陆远棠。
车内是久久的沉默，梁杰瞟了眼后视镜中坐在陆远棠旁边的宁晏，看到那张脸的轮廓，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回神专心地开车。
等快到公司时，宁晏就让梁杰停在路边，下了车。
弯腰朝车内的人礼貌地道谢：“陆总，今天谢谢你了。”
陆远棠从文件上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了下首，又低头看文件去了。
这才是正常的陆远棠，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讲。
宁晏望着远去的车尾笑了笑，往公司走去。
车内。
陆远棠手中的文件早已合上，其实一路上文件也没看进去多少，她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他满脑子都是她，能看进去什么。
虚望着车窗外，回想着刚才她道谢的那个笑脸，在早晨的阳光下，异常的绚烂无比。
陆远棠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远在海市管理着分公司的陆远竹在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原本惊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语气落寞地喊了声“哥”。
“今天下午坐飞机回来。”
陆远竹一听身子立刻坐直了，压抑着兴奋忙问道：“你不是说不让我回去的吗？”
“回来找人迅速把那个案子结了。”
“哥？”
“等抓到人，去留你自己决定。”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陆远竹整个人不复刚才的兴奋，脸色复杂起来。
大哥，这是怎么了？
那个案子很复杂，凶手在大嫂那个案子过后就消声灭迹了。半年前，他从警局离开，以前在警局的兄弟还会在私底下跟他透露点情况。
这大半年，燕都警方一直在搜查线索，当初的林子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可是当晚的大雪掩盖了一切踪迹。就算综合之前的几个案子，原本燕都和周边几个邻市的警方联手追捕，也始终没有一点头绪。
凶手的目标一律是二十五岁左右的怀孕女子，在一个人落单时遇害，都是一尸两命，开膛破肚。然而，自宁晏之后，原本半年活动一次的凶手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基于陆家的原因，重案组一直高度重视这个案子，这大半年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捋出来。
大哥也是知道这情况的，怎么会突然想要施压？
陆远竹烦闷地掏出烟，拿了根点上。
想到下午要回北城，燕都城里那个没心没肺的人自从他来海市后就再也没找过他，陆远竹烦躁地一把甩开打火机。
林苏雪，你可真够狠的。
“主子，楼二少那边已经解决了。”
“人死了？”
梁杰按下电梯按钮，看了眼从打完电话面色就明显不愉的男人，刻意将声音放低，“没有，楼二少让人将右耳送给了楼云北。”
陆远棠嗯了一声，问：“现在人呢？”
“还在楼二少那。”
“派人看着，没必要再放出来了。”
没必要再放出来了意思不言而喻。
梁杰勾唇：“是。”
接着又迟疑了下，问道：“楼二少在派人找陶小姐，需不需要我”
“她应付的来，你让人解决好南忆就行。”
陆远棠说着就要走出电梯，一脚刚迈出去就顿住，回头。
眼神凌厉，看得梁杰硬是心里一寒。
陆远棠：“你悄悄去查一下半年前负责案子的那几个法医。”
宁晏这几天频繁地进出二十四楼，次数多的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是秘书室的一员而不是技术部的部门经理。
她原先还以为陆远棠可能会因楼云北的原因而放楼云南一马，可这几天他开会派下来的案子明里暗里都与楼氏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其中几个案子一旦竞争到手，对楼氏的核心技术都是命中要害的利刃。
她看的出来，公司的那些老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燕都商界这几天都暗传着陆家和楼家要对上的消息。
宁晏不懂陆远棠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法，以她对他的了解，在商场上，陆远棠想要击垮谁，几乎都是悄无声息中的一刀见血。如今这种实实虚虚的套路，宁晏真的看不过来。
晚上九点，技术部只剩下宁晏和李清禾待在办公室里加班。二十三楼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片死寂。
宁晏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随即站起来整理好文件，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九点了，李师傅，明早再接着呗。”
宁晏打趣完也不走，站在李清禾的办公桌前等着。
过了几秒，李清禾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李师傅不是也没吃晚饭吗，一块吧。”
宁晏见他笑了笑倒是没怎么意外的样子，也讪讪地笑了一下，她怎么能说她其实就想蹭个车回去呢，总不能说她害怕吧。
馨雅苑附近的几条街都暗的吓人，本来之前一加班都是林苏雪来接她，可今天苏雪有事。
宁晏想，还是准备买辆车算了，总不能每次加班都让人送。
——
一家小餐馆，宁晏是真饿了，饭一上上来，就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
李清禾看她吃的不亦乐乎的样子，想她大概还不知道公司这几天疯传的流言蜚语。
“陆总似乎很看重对楼氏的那些案子。”
宁晏边吃饭边‘嗯’了一声。
“尤其是技术部的？”
听到这话，宁晏才抬头看向李清禾打趣的眼神。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下嘴，没有任何掩饰的睨了他一眼。
“够了哈，我都不知道咱们堂堂的副经理也跟那些女人一样。”爱好八卦。
李清禾听懂她话语里满满揶揄的意思，也不在意，只看着她问：“你不在意？”
在意那些她和陆远棠的八卦？宁晏说不清，刚活过来那会，她以为她不爱不恨了，其实还是怨着的。前一段时间的报道，却让她的怨走向了极端，再面对陆远棠，反而有些漠然。
爱上一个把自己的爱不当做一回事的人，为他生为他死，自己曾经也算是可笑至极吧。
“不在意。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眼前的人细眉微挑，眼中黑白分明，轻笑声中仿若那些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人和事。
李清禾想起许多年前，在大学迎新时，自己第一次见到宁晏的感觉。
黑白分明的双眼，放肆傲然的笑声，明明是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李清禾却硬生生地看出几分鲜衣怒马少年时的味道。
大概，后来的那些有意无意的接近，也都因那一眼吧。
那一眼中，还有女孩满眼动人笑意地看着身旁的男生。
那个叫韩远的男生。
后来，李清禾在看见陆远棠时，才知道，天下只有一个陆远棠。
告白无疾而终时，林苏雪说，宁晏唯独不属于爱情。
那时，李清禾是同意的，在宁晏身边的那些日子，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看似精明的女孩对于爱情有多迟钝，或者应该说，对于别人的爱情。
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水灵灵望着你时，好像眼中只有你，似一汪清泉，清澈动人的双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情意。
有心无心，他说不清。
他承认，他不敢试，若是那个林苏雪口中的韩远都做不到，他又怎么能。
偏偏谁都没料到，这世间还有一个陆远棠，平白无故让宁晏开了窍。
李清禾想起那个开满海棠花的院子，释然地笑了笑，或许也不是平白无故。
当初那个听闻宁晏恋上客座教授不甘心的自己，肯定也想不到自己多年的不甘有一天竟会因情敌而烟消云散。
“就好像世间开花万朵，我却总能一眼看到那朵海棠。”
“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他一出现就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而是我的视线一直都在找寻他而已。”
一眼便能看到那朵海棠吗？
李清禾将车徐徐停在了馨雅苑的苑口，在宁晏道了谢要下车时缓缓说了一句。
“宁然，人有时候是种迟钝的动物，总看不清别人对自己的在意到了何种程度，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看着她望着自己愣愣的样子，李清禾瞟了眼车镜，侧头望着宁晏笑了，“想到自己以前的情感经历有感而发，宁总别笑话。”
宁晏沉默地看着李清禾嘴边的笑，第一次觉得在他面前说不出话。
这种莫名压抑的氛围，宁晏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自己从前的认知被推翻了一样。
半晌，宁晏沉默不言地下了车。
还有什么不确定呢？再匪夷所思，这段时间自己心里也还是肯定了。
李清禾苦笑一声，看着车外宁晏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心里到底还是落寞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结果，不过是当初迟到的结果。
宁晏，你迟钝不过是因为你不在意，你觉得和自己无关所以你不去正视，所以你不懂一个人要是真的把另一个人放在心上，就算不再是一个样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是吧，陆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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