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倒计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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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陶小酒的存在。
白家几十年前在邻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据说当初陆盛和白亚燕因为联姻结合后也曾甜蜜过一段时间，不过显然这个据说水分很高，因为在白亚燕怀孕的时候，陆盛就与初恋情人在外面共筑爱巢了。
陆远棠出生后的第二年，白亚燕去了法国，在那遇见了陶小酒的父亲，春风几度。一年后白亚燕回国，陆远棠的噩梦就从那开始了。
宁晏不知道，这个栽满海棠花的院子以前不过就是个偏僻被废弃的小院子。过去那些黑暗的日子里，这个房间没有点亮一盏灯，白亚燕疯了似地将他拖进黑屋内，诅咒怒骂，拳打脚踢。
陆远棠其实记得不太清了，大概早些时候，白亚燕确实是爱着陆盛的。她温柔的样子，后来陆远棠只在远竹面前见到过。
陆盛与白亚燕之间的感情一直让陆远棠很困惑，也无比恶心。
白亚燕为了名利，要舍陶小酒。陆盛为了私生子，要杀他。虎毒不食子，在这点上，白亚燕和陆盛还真是半斤八两。
自负如陆盛，大概至死都不知道那个被他抛弃的妻子给他戴了顶多大的绿帽子。
绿人者人恒绿之，魔高一丈的，你还真不知道是谁。
“除了这个视频，你还有收到其他的东西吗？”
宁晏看着许楠摇了摇头，“没了。”
许楠坐在椅子上，转头看了眼门口，揶揄道：“今天如果不是和苏雪一起过来，我估摸着我是连陆家的大门都进不了的。”
宁晏当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许队办公事，无论何时过来，陆家都欢迎。”
许楠摆摆手，“行了，你一口一个许队，听得我都不自在了。说正事，我今天来还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
“你身边朋友有谁和李清禾是认识的？”
宁晏原本放松的神情一凛，“什么意思？”
许楠说出自己的所想：“燕都野林是第一案发现场。我问过他身边的亲人同事，都说他是个谨慎的人。既然他已经怀疑你的身份，那他怎么会在半夜到那个地方，若是凶手让他过去的，以他谨慎的性格，你觉得他深夜赴陌生人邀约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几乎为零。
宁晏几乎是一瞬间便肯定了，“李师兄认识凶手。”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没点把握就过去，不可能，即便是深入虎穴，李清禾也会给自己留有退路。
可是凶手明显对他也很了解，否则宁晏咬紧牙关，手攥地越来越紧。
“宁晏！”
“手放开！”陆远棠沉着脸快步走到她身边，拽过她的手，用力掰开，“阿晏乖，放松点，把手放开。”
她指甲抠的太深，等到陆远棠把她手掰开的时候，留下几道鲜红的痕印几乎横过她整个掌心。
“胡闹！”
许楠看着陆远棠拿过佣人手里的医药箱，神情严肃地拿出棉球，轻轻地擦拭着那几道碍眼的红痕。
嘴里还念叨着：“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指甲给剪了，小胖手要什么好看指甲。”
许楠侧脸笑了笑，正巧对上林苏雪的目光。
林苏雪眼神有点怪异，“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
“你说李师兄认识凶手。”林苏雪语气有点急。
许楠微微皱眉：“我是这个意思没错。”
“不可能！”
“”许楠敛了神情，站起身看着她问：“你急什么？”
林苏雪很慌，大脑在听到宁晏对许楠肯定的回答时就炸开了。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回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一连串法文。
“苏雪，你没事吧？”
“没事。”
宁晏的手还被陆远棠握在手中，但苏雪的反应有点奇怪，宁晏心里也觉得有些诡异，“你刚才在想什么？”
室内变得很安静，林苏雪看着宁晏看过来的眼神，心头又是漏了一拍，她移开视线，看向立在一旁的许楠。
“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李师兄认识的人，以李师兄的性格，他更不可能在半夜往野林去的吧。”
许楠仍是看着她：“怎么说？”
“野林这个地点对于师兄而言太敏感了，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可能在半夜就过去，如果是受到对方威胁，我也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
林苏雪说完，许楠沉默了几秒，道：“除非对方以他最在乎的人相要挟。”
他说着，目光随之放到了宁晏的身上。
“当晚李清禾送你回去，并不能确定你是否安全到家，如果对方以绑架你威胁他，也不是不能”
陆远棠淡淡开口：“不可能。”
“他知道我在那，阿晏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其他三人齐齐看向陆远棠。
“hat？”许楠烦躁地揉了把头发，问道：“我没听错吧，你现在是在说你当晚见过李清禾，是吧？！”
宁晏也记起来了，那个早上她看见陆远棠系着前一天的领带，心里就隐隐怀疑他没回家，在车里睡了一宿。
原来，他还真是一整夜都待在外面。
陆远棠瞟了宁晏一眼，又飞速别开，做势咳了两声才一本正经道：“我们说了几句话，大概在1030左右他离开了。”
“什么话？”
这话若是许楠或是林苏雪问的，陆远棠一个冰冷的眼神早就丢了过去，偏偏这话是坐在身侧的人问的，饶是他从不曾被谁质问过，那个谁也从未包括她。
只是，“就几句话真的好吧，我让他离你远点。”
陆远棠抿了抿唇，他最受不住的就是宁晏目光平静，一言不发望着他的样子。那种波澜不兴c漠然的样子真的让陆远棠敢怒不敢言。
许楠忍住不去看他幽怨的眼神，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笑，“陆总当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
他只顾着老婆，哪还能看到别的。
“不过你们要是还想查些什么的话，可以去看一下行车记录仪，我不介意。”
陆远棠说完，就让梁杰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交给了许楠。
许楠又不傻，自然看出来陆远棠早有准备了，看来今天就算他不过来，陆远棠也会让人将东西送过去。
“多谢陆总了。”
陆远棠勾起嘴角，“不谢，许队以后还有什么需要，给我一个电话就行。”
言下之意，至于亲自跑过来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别来我老婆面前晃悠，碍眼！
许楠笑笑不说话，倒是宁晏瞅了他一眼。
又过了一会，许楠才离开陆家。
宁晏送他离开时，犹豫了下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仔细搜一下师兄的车，师兄他不是个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即便是最危险的境地，他肯定也留了后手。
等宁晏回到院子的时候，林苏雪已经去了宁家父母暂时在陆家住的院子。等她再过去的时候，林苏雪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宁晏觉得，苏雪似乎是在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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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几十年前在邻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据说当初陆盛和白亚燕因为联姻结合后也曾甜蜜过一段时间，不过显然这个据说水分很高，因为在白亚燕怀孕的时候，陆盛就与初恋情人在外面共筑爱巢了。
陆远棠出生后的第二年，白亚燕去了法国，在那遇见了陶小酒的父亲，春风几度。一年后白亚燕回国，陆远棠的噩梦就从那开始了。
宁晏不知道，这个栽满海棠花的院子以前不过就是个偏僻被废弃的小院子。过去那些黑暗的日子里，这个房间没有点亮一盏灯，白亚燕疯了似地将他拖进黑屋内，诅咒怒骂，拳打脚踢。
陆远棠其实记得不太清了，大概早些时候，白亚燕确实是爱着陆盛的。她温柔的样子，后来陆远棠只在远竹面前见到过。
陆盛与白亚燕之间的感情一直让陆远棠很困惑，也无比恶心。
白亚燕为了名利，要舍陶小酒。陆盛为了私生子，要杀他。虎毒不食子，在这点上，白亚燕和陆盛还真是半斤八两。
自负如陆盛，大概至死都不知道那个被他抛弃的妻子给他戴了顶多大的绿帽子。
绿人者人恒绿之，魔高一丈的，你还真不知道是谁。
“除了这个视频，你还有收到其他的东西吗？”
宁晏看着许楠摇了摇头，“没了。”
许楠坐在椅子上，转头看了眼门口，揶揄道：“今天如果不是和苏雪一起过来，我估摸着我是连陆家的大门都进不了的。”
宁晏当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许队办公事，无论何时过来，陆家都欢迎。”
许楠摆摆手，“行了，你一口一个许队，听得我都不自在了。说正事，我今天来还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
“你身边朋友有谁和李清禾是认识的？”
宁晏原本放松的神情一凛，“什么意思？”
许楠说出自己的所想：“燕都野林是第一案发现场。我问过他身边的亲人同事，都说他是个谨慎的人。既然他已经怀疑你的身份，那他怎么会在半夜到那个地方，若是凶手让他过去的，以他谨慎的性格，你觉得他深夜赴陌生人邀约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几乎为零。
宁晏几乎是一瞬间便肯定了，“李师兄认识凶手。”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没点把握就过去，不可能，即便是深入虎穴，李清禾也会给自己留有退路。
可是凶手明显对他也很了解，否则宁晏咬紧牙关，手攥地越来越紧。
“宁晏！”
“手放开！”陆远棠沉着脸快步走到她身边，拽过她的手，用力掰开，“阿晏乖，放松点，把手放开。”
她指甲抠的太深，等到陆远棠把她手掰开的时候，留下几道鲜红的痕印几乎横过她整个掌心。
“胡闹！”
许楠看着陆远棠拿过佣人手里的医药箱，神情严肃地拿出棉球，轻轻地擦拭着那几道碍眼的红痕。
嘴里还念叨着：“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指甲给剪了，小胖手要什么好看指甲。”
许楠侧脸笑了笑，正巧对上林苏雪的目光。
林苏雪眼神有点怪异，“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
“你说李师兄认识凶手。”林苏雪语气有点急。
许楠微微皱眉：“我是这个意思没错。”
“不可能！”
“”许楠敛了神情，站起身看着她问：“你急什么？”
林苏雪很慌，大脑在听到宁晏对许楠肯定的回答时就炸开了。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回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一连串法文。
“苏雪，你没事吧？”
“没事。”
宁晏的手还被陆远棠握在手中，但苏雪的反应有点奇怪，宁晏心里也觉得有些诡异，“你刚才在想什么？”
室内变得很安静，林苏雪看着宁晏看过来的眼神，心头又是漏了一拍，她移开视线，看向立在一旁的许楠。
“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李师兄认识的人，以李师兄的性格，他更不可能在半夜往野林去的吧。”
许楠仍是看着她：“怎么说？”
“野林这个地点对于师兄而言太敏感了，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可能在半夜就过去，如果是受到对方威胁，我也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
林苏雪说完，许楠沉默了几秒，道：“除非对方以他最在乎的人相要挟。”
他说着，目光随之放到了宁晏的身上。
“当晚李清禾送你回去，并不能确定你是否安全到家，如果对方以绑架你威胁他，也不是不能”
陆远棠淡淡开口：“不可能。”
“他知道我在那，阿晏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其他三人齐齐看向陆远棠。
“hat？”许楠烦躁地揉了把头发，问道：“我没听错吧，你现在是在说你当晚见过李清禾，是吧？！”
宁晏也记起来了，那个早上她看见陆远棠系着前一天的领带，心里就隐隐怀疑他没回家，在车里睡了一宿。
原来，他还真是一整夜都待在外面。
陆远棠瞟了宁晏一眼，又飞速别开，做势咳了两声才一本正经道：“我们说了几句话，大概在1030左右他离开了。”
“什么话？”
这话若是许楠或是林苏雪问的，陆远棠一个冰冷的眼神早就丢了过去，偏偏这话是坐在身侧的人问的，饶是他从不曾被谁质问过，那个谁也从未包括她。
只是，“就几句话真的好吧，我让他离你远点。”
陆远棠抿了抿唇，他最受不住的就是宁晏目光平静，一言不发望着他的样子。那种波澜不兴c漠然的样子真的让陆远棠敢怒不敢言。
许楠忍住不去看他幽怨的眼神，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笑，“陆总当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
他只顾着老婆，哪还能看到别的。
“不过你们要是还想查些什么的话，可以去看一下行车记录仪，我不介意。”
陆远棠说完，就让梁杰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交给了许楠。
许楠又不傻，自然看出来陆远棠早有准备了，看来今天就算他不过来，陆远棠也会让人将东西送过去。
“多谢陆总了。”
陆远棠勾起嘴角，“不谢，许队以后还有什么需要，给我一个电话就行。”
言下之意，至于亲自跑过来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别来我老婆面前晃悠，碍眼！
许楠笑笑不说话，倒是宁晏瞅了他一眼。
又过了一会，许楠才离开陆家。
宁晏送他离开时，犹豫了下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仔细搜一下师兄的车，师兄他不是个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即便是最危险的境地，他肯定也留了后手。
等宁晏回到院子的时候，林苏雪已经去了宁家父母暂时在陆家住的院子。等她再过去的时候，林苏雪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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