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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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香眼睛里渐渐露出一种很强烈的恐惧不安的神色,仿佛自己又置身于十多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

    “就在我肚子最痛地时候,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听到这种声音,我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很想自己能睡死过去,可是,我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不知道,就在这个让我一生难忘的夜晚,外面发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洪水又引发了百年难遇的泥石流,泥石流冲坏了不少良田,也冲走了很多牲畜,听说有很多人也死在这场百年难遇的天灾之中!”

    江宁香眼睛里露出更加强烈的惊惧之色,似乎那件天灾过去了几十年,对她而言却好像刚刚才过去一样!

    江宁香目光渐渐地移到小儿子身上,眼睛里露出了十多年来少有的关怀与疼爱,充满愧疚的道:“你就是在那天晚上出生地,有人说那场灾难是你带来地,我本来不信,可是说地人多了,我却有点信了,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相信那些传言!对不起!”

    邹红川紧紧的盯着母亲的脸,脸上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颤着声音道:“妈,我——”

    江宁香又抢着道:“孩子,这十多年来,妈对你不好,这都是妈地错,你怪妈妈吗?”

    邹红川早已是泪流满面,心情也格外的激荡,心里很想说: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哽咽道:“妈,我,我——”

    江宁香忽然笑了笑,笑容比哭还无奈,比哭还无依,柔声道:“孩子,如果上天肯让我躲过这场病,只要我能好,妈保证从今天起,一定会加倍疼爱你,关心你,妈会把以前欠你的全都补回来,好吗?”

    邹红川心里的情绪忽然象沸水般沸腾不已,十多年来压抑在心里的亲情如休眠了几千年的火山突然爆发般剧烈地翻腾不休,邹红川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痛哭着,边哭边喊:“妈!妈妈!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了你!”

    母亲也被这突然而来又突然爆发的母子亲情所冲击,一时间情绪如狂风暴雨般激烈,难以平静!

    母子二人就在医院里的病房里搂作一团,泣不成声,此情此景,纵然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落泪!

    其实江宁香也是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地,同样,邹红川也深爱着自己的母亲,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乃人类最伟大的人性之一。

    只不过,因为特殊的原因,才使得邹红川对母亲的深情与真情一直被压在自己内心深处,好像被装在瓶子里,并且被某位妖魔贴上了封条,还施了咒语,直到十多年后的今天才解除咒语!

    邹孝银也是情绪激荡不已,眼睛又红又肿,不敢看他们,只好把目光移向黒漆漆的窗外!

    邹红兵和邹红林坐在旁边的空床上,脸上也满是泪水,老大起来,走到小弟身边,万分难过的道:“老三,不要哭了,起来吧!”

    邹红川却紧紧的搂着母亲不放,母亲的一只手也紧紧的抓着儿子的手,死也不肯放手的样子!

    奶奶坐在另一边,本来哭了几十年,眼泪早已流干,如今不知道从哪挤出来的眼泪,不时地用手擦眼睛!

    江宁香还是一直盯着小儿子,很久都没有移开过视线,似乎怕自己一溜神,小儿子就会跑掉,江宁香微弱的道:“你知道吗?其实妈也不相信那些谣言,真的,妈其实从来没有相信过!你信吗?”

    邹红川兀自抽泣着,无法回答妈妈的话,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母亲的话!

    一笑泯恩仇!

    母子二人就在彼此撕心裂肺般的哭泣中,一哭“泯恩仇”,十多年来一直阻挡着母子二人正常关系的误会和疙瘩终于消除了!

    可惜,似乎来地晚了点,就在母亲得了不治之症,随时会离开小儿子的时候,才和小儿子“冰释前嫌”,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母子关系,象中断了几十年外交关系的两个国家终于恢复了正常邦交关系,虽然这份母子亲情来地晚了点,但就是这样,才越发显得这份情意有多么珍贵,多么难得!

    江宁香静静的望着小儿子,就象小儿子刚出生时,把小儿子捧在手里看他的眼神,母亲边用手摸小儿子的头发,边道:“答应妈,以后有空常来看看妈,好吗?”

    邹红川抬头,脸上泪痕依然,用力点点头,应道:“嗯,我会地,我会天天来看你!”

    母亲却又笑了:“傻孩子,也不能天天来,你就要考大学了,妈可不想耽误你的学业啊!”

    邹红川痴痴的望着母亲,只觉得母亲虽然变地很瘦,却似乎比以前漂亮多了,也亲切的多,可是,心里却忍不住想:妈说地是真的吗?那些人说我是祸胎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妈今天的病也是我带给妈地吗?

    邹红川心里充满了迷惘,却不知该如何跟母亲说,只好先把疑问强压在心底!

    半年后!

    有人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容易,难地是做一辈子好事!

    的确如此,善良虽然是人的天性之一,而自私也是人类的天性之一。

    一个人可以帮助困难的人一点儿忙,也许可以帮他一天,两天,或者更多天,可是,他会不会一直这样帮下去而不计任何报酬?

    尤其是当自己也即将陷入困境,甚至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地时候,他又会怎么做?

    是舍己为人,继续帮助下去?

    还是明晢保身,先管好自己再说?

    总地来说,同富贵应该比共患难容易些!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管地了别人是否饿肚子?

    江宁香在医院住了半年,这半年时间不长,却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甚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邹红兵刚建立的家庭,正处在“百废待兴”的时候,却偏偏遇上了母亲得了重病这件惨事!

    邹红兵因为刚刚建立家庭,“国库”并不充实,甚至没有一点财产,但为了治母亲的病,邹红兵把自己的工资全部“捐献”了出来,连彭洁的工资也无偿捐献了很久,可是,杯水车薪,这点小钱跟母亲治病的巨额费用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就这样过了没有多久,邹红兵思想上没有什么变化,每个月依然如数交给父亲用来治母亲的病,可是,彭洁却不愿再拿钱了,甚至一毛不拨!

    邹红兵很不爽,和彭洁“论理”,可是说不上几句,两个人就起了巨大的争执,甚至要动用武力!

    彭洁不愧是高文化出身,讲话句句有理,不容邹红兵辩驳:“我知道你妈治病要钱,可是,我们也要生活啊?我们把钱都给了你爸,我们怎么办?我们总要攒点钱防个什么意外,再说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有了孩子却没有钱,你说一家人怎么过?何况这房子又不是我们的,我们早晚要搬出去,到时搬到了外面,手里没有钱又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不用生活了吗?”

    邹红兵知道彭洁说地有理,可是自己的母亲有病,做儿子的却帮不了忙,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就算到外面讨饭,也要想办法搞点钱给母亲治病!

    邹红兵还是要求彭洁先拿钱出来治母亲的病,可是,彭洁死活就是不肯,末了,彭洁只好退一步,道:“要拿,拿你自己的钱吧,我的钱就不要再指望了!”

    邹红兵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服老婆,何况自己只是初中毕业,跟彭洁这个大学本科生相比可就差地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这段时间,邹红兵天天都在发愁,可惜的是,干了这么久,公司的工资和待遇却没有什么增长,反倒是酒量长了不少,每天都喝,每顿都喝!

    每次都是喝地脸红红的,象红脸关公一样!

    彭洁劝了他n次,可惜没有一次有效果,甚至反倒起到“反作用”——彭洁越说,邹红兵反而喝地越来劲!

    半年了!

    江宁香在医院一躺就是半年,这半年的时光虽然不是很长,却是江宁香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时光!

    ——等待本来就难熬!

    ——无望的等待就不仅难熬,而且让人万分痛苦!

    江宁香心里知道自己该走了,因为自己现在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尽管老公没有对自己说,但从家人的一举一动间,江宁香知道自己的病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所以不等老公说话,自己先开口:“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老公心里一惊,眼睛睁地很大,不安的道:“什么?你要出院?可是,你的病还没有治好啊?”

    江宁香叹了口气,轻轻的一口气,却仿佛从地狱中付出来的,没有一点儿生机和感情,神情复杂的道:“反正我的病也没有救了,不如回家算了,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都要发疯了!”

    邹孝银心痛的道:“你不要这么说,医生不是说还有希望吗?只要你配合医生的治疗,还是有机会康复地!你不要再乱想了!”江宁香眼睛红红地,从进医院开始,自己好像就得了红眼病,且是红眼病末期,因为红眼病一直没有好过,江宁香万分失望而伤心的道:“我的病反正治不好,只是花钱而已,我知道家里的钱已经花光了,我不想再为家里添负担,老二还没有结婚,小儿子还在上学,将来上大学也要很多钱,我,唉!”

    邹孝银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失声,哽咽道:“你不用急,没钱可以想办法!不论如何我也要治好你的病,不管花多少钱,就算背一身债也无所谓!”

    江宁香瘦削的脸,红肿的眼睛里,看不出有多少生命力,就象秋风中的黄叶随时都会掉落下去!

    江宁香缓缓的揺揺头,此时没有人知道江宁香内心里有多么痛恨自己,恨自己不但不能帮家人的忙,还要给家里增添无穷的负担!

    江宁香望着老公,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色,轻轻的道:“你帮我个忙好吗?”

    邹孝银一愣,心里头有种不祥之感,因为老婆跟自己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如此“陌生过”,邹孝银眉头一皱,道:“什么忙?你说吧?”

    邹孝银不敢说自己一定帮老婆的忙,因为听了老婆的话后心里有种异样的不祥的感觉!

    江宁香却考虑了很久,才缓缓的道:“你帮我跟医生要一瓶安眠药!”

    邹孝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间狂跳不停,心里的疑问更重,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要安眠药干什么?”

    江宁香却沉默着不说话,也许是心里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老公的话。

    邹孝银紧紧的盯着老婆的眼睛,道:“你到底要安眠药干什么?”

    还是保持沉默,只是眼睛里忽然流出两行让人心痛的眼泪,泪水很清,是否江宁香的心也象这泪水一样清?

    邹孝银一下子扑到老婆的病床前,极度不安和恐惧的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你想——”

    说到这,邹孝银心里害怕恐惧的不敢再说下去,甚至不敢再想下去,邹孝银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江宁香或许是不忍心看着深爱自己的老公为了自己如此痛苦,于是,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晚上睡不着,想吃几片安眠药好早点睡着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也不必这么担心!”

    邹孝银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唉,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傻事!吓死我了!”

    江宁香忽然笑道:“我怎么会做傻事?你看我像做傻事的人吗?”

    邹孝银望着老婆一张笑脸,以前这张脸是胖乎乎的,笑起来有一种小孩子样的天真与可爱!

    可是,如今这张笑脸却因瘦地不成“人样”,让人觉得滑稽而可笑!

    如果不是和老婆相处了几十年,邹孝银几乎看不出这就是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恩爱了几十年的老婆!

    邹孝银望着老婆,想说“不像”,却说不出口,而且心里总有一种不祥之感,似乎内心深处是相信老婆会做傻事地!

    也因此,邹孝银以后的日子,“小心谨慎”的侍候老婆,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变地很紧张,很不安!

    至于安眠药,一直到老婆走地那天也没有买,就算老婆走地那天,邹孝银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老婆!

    终于出院了,终于可以回到“阔别”半年之久的家,江宁香的心情是很开心的,虽然自己的病还没有好,可是,在家里至少比呆在那个死气沉沉令人恐怖的医院要好地多!

    虽然江宁香出了院,家里人却没有一个开心的,因为他们都知道江宁香的病根本就没有好,之所以出院,完全是“被逼地”!

    ——没有钱就得走人!

    ——那个时候就这么残酷,不像现在有那么救治机构,还可以通过媒体向公众救援!

    可惜的是,那时的媒体并不发达,何况以当时的情况而言,邹孝银这个坚强而刚毅的复员军人,也羞于向公众开口!

    江宁香回到家的那天,老家的所有亲戚都来了,他们并没有在嘴上说什么“啊,病终于好了”等言辞,因为他们事先早已得知江宁香的病已经无药可救,彼此都心照不宣,可是,谁也不能表现地太悲伤,那样会刺激江宁香,甚至会加重她的病情!

    就在这一年,卢元香的老公邹孝官,也就是邹孝银的亲弟弟,不幸在龙王水泥厂上班时,被大火烧死了,留下了卢元香和邹玉霞两个孤儿寡母!

    如今,卢元香就坐在江宁香的床边,不时地安慰着三嫂!

    对于邹孝官的死,谁都没有邹孝银伤心,因为那是他的亲弟弟,也是他最小的弟弟!

    除了邹孝银外,还有一个人对邹孝官的死很伤心!

    伤心地要死!

    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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