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铸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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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代地的阳原城算得上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城，条砖垒筑的城墙高四丈有余，门洞内的铺石路行人车马踏得光滑入镜，作为连通燕赵交易的重要城市，阳原城进出的行人络绎不绝。
踏在悠久的青石板路上，夏无言心情一阵大好，东张西望，感受这个城市的市井气息。
几番打探找寻之后，她们走到了一条安静的街尾，那朱砂书写的“徐剑坊”几个大字，便高高悬在她们眼前。
整个徐剑坊是个宽大的院子，没有太奢华的雕饰，即便作为迎客的大门，也只是白石青瓦堆砌，院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倒显得古朴静谧。
徐剑坊黑漆大门禁闭，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影。
夏无言阔步走到门前，轻轻拈起门衔，重重地扣了一下，富有节奏感的叩门声便在安静的街道上传散开来。
就在这一瞬间，夏无言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某个暗角，有人似乎正在窥探她。
这种感觉，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一般。她猛然回头，凌厉的目光四处搜索可疑的人，那种感觉似乎又如潮水般渐渐消退。
随着一声悠长的开门声，那扇厚重的铜门缓缓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老者从门里探出了身子，面带不悦。
老者沧桑却又隐带怒意的声音传来：“先生何事？”
这几日自从徐夫人闭关铸剑以来，总有很多人来此试探打听，他们听闻徐夫人正在铸练一柄绝世神兵，自然垂涎三尺，欲夺此神兵。
老者作为管家，烦透了这群所谓的江湖草莽，顺带着以为夏无言也是前来求问之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夏无言皱了一下眉头，又望了一下街头尽处的黑暗里，压制住心中恼怒，不知哪个鼠辈行此勾当，若让她知道，必定给他好看。
南宫燕也觉察到了异样，顺着夏无言的目光，她悄身飞入那片黑暗中。
见面前的少年没有答话，反而不时回头侧望，显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老者脸上浮现一层愠色，沉声道：“先生若是无事，还请莫要打扰。”
“等一等，司马将军令我前来，说是徐夫人要与我一唔。”夏无言恭敬地说道，心里却在为南宫燕担心，她自是放心南宫燕的实力，而那暗中之人亦非善辈。
“可是司马尚？”老者暗暗心惊，这少年居然能与司马尚惹上关系，而那司马尚与家主交情匪浅。
“正是！不知徐夫人可在？”夏无言向门里瞄了一眼，这里的气氛让她感觉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想着尽早了结此事，返回善无。
“这，先生可有请柬？”老者面色再次紧张。
夏无言闻言一怔，临走时师傅可没说需要请柬，可她转念一想到，大门大户的拜访并非那么简单，礼节众多，一时埋怨起司马尚的不靠谱，这老货必定是忘了给自己请柬。
“请转告徐前辈，就说司马尚徒弟前来拜访。”夏无言微微抱拳一礼。
“俞管家，是谁在外面？”
就在老者左右为难之际，门里传来一道气息衰弱的声音，被夏无言清楚听在耳中，同时她也听出了那人似乎有病在身。
“大少主，来人据称是司马将军徒弟。”老者躬身说道。
“司马叔？还不快打开大门有请，磨蹭些什么？等等，我来亲自迎接。”那男声再次传来，这次却带着愤怒，还带着几分激动。
黑漆大门被彻底打开，里面似乎又暗了几分，一个裘衣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大概三十岁上下。
“贵客到访，失礼之处，还请见谅。”男子微笑着，向夏无言遥遥一礼。
夏无言恭谨地还了一礼，“在下夏无言，见过”说到一半，她突然不知如何称呼眼前男子，依年纪看，也不像是徐夫人，听得老者喊他大少主，莫非是徐夫人之子？
“见过徐少主。”夏无言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时，南宫燕脸色不悦地从那黑暗处返回，走到了夏无言身旁，眉头紧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在下徐寿延，见过两位，有请两位光临寒舍。”徐少主微笑着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在下夏无言，舍妹南宫燕，多谢徐少主。”夏无言浅笑一声。
南宫燕轻轻点了点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今日夜色已至，两位不如在舍中先行住下，家父近日正在闭关铸剑，未能及时相见，还望恕罪。”徐延寿听到两人姓氏不同，想必多是家事，也未再问，揖了揖礼说道。
“如此也好。”夏无言点了点头，眼下也能如此。
“俞伯，好生安排两位贵客。身体不适，我便先行告退。”徐寿延轻咳几声，又在仆人搀扶下离去。
“两位，随我来。”
俞伯引着夏无言两人到了一处安静的厢房，吩咐了一下仆人，便告退了。
夜深人静，客房内，夏无言轻声问道：“小燕，出了何事？”
南宫燕摇了摇头，面色依然蒙上一层忧愁，叹了一口气，道：“我好像遇到师弟了。和他交手一阵，有几个黑衣人接应他，我没有追上。”
“师弟？”夏无言闻声愕然，她忽然记起南宫燕曾经提到过仅剩的亲人，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
南宫燕摆弄着双刀，继续说道：“他也有一对这样的双刀，想必他也认出我来了，可他却没有与我相认。”
“那是一群什么人？”夏无言隐隐感觉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那些人似乎并不是因为她们出现，而是可能在监视徐剑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燕再次摇了摇头，看她样子，似乎还在为那师弟担忧，夏无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他们肯定还会出现，你师弟说不得有什么苦衷。”
夜阑人静，斗亮的月光照亮万千檐瓦，偶见几条黑衣人影从楼坊阴暗中扫过，旋即毫无动静。
一处重檐大院里，月光轻轻洒在楼里窗扉上，迷云飘过，月光蓦然一黯，房间也相应暗了下来。整个大院安静诡异，唯有房间里悄然响起的几道低声。
“那黑衣女子身手了得，一身轻功犹如鬼魅，若不是她一时失神，我等万不能全身而退。”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里显出了一些无奈。
“小高，你怎么了？今晚怎么一直失魂落魄的？”那男人看了一眼身旁双目无神的少年，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少年立刻收回目光，歉意地笑了笑。
“哼，怕不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一把动听的嗓音轻轻响起，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声音带了些薄怒。
“哪有？”少年羞怒地大呼一声，瞪了少女一眼。
“自己心里知道，你看那女人的眼神，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少女偏过头，嗔怒道。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打断两人的争吵：“好了好了，小高c魅黎，你俩冷静一下，眼下这情形，那女子多半是徐剑坊请来的帮手，身手本就不凡，再加上她身边的那个少年，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仅仅一道目光，便让我遍体生寒，若追来的是他，我们绝活不了一个，”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江湖何时出现这等年轻人物，以前竟从未耳闻。看来有必要请大哥出面了。”
那少年少女也一下子震惊起来，看似文弱的少年，竟那般恐怖？
中年男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几日不曾听闻那徐夫人的消息，也不知把柄神兵铸练的如何，这几日里，许多高手暗中到此，只为了那即将出世的神兵。”
“南叔，究竟什么神兵如此厉害？”少女惊讶地问道。
中年男人轻笑一声道：“前几日夜里，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无数流星协月而行，忽然一记惊雷震空，一道金光急冲而下，继而轰地，所坠之处方圆十丈之内，寸草不生，最中间赫然是一块散发奇寒的陨铁，徐夫人得之乃铸神兵。”
叹了叹气，中年男人面露苦涩，道：“若是此次神兵被他人所得，我等皆得受罚。”
“哼，大不了等那徐老儿出关，抢了便是。”少女冷冷说道。
“此事等大哥到了，再从长计议。”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倒也没反对少女的说法，“这几日继续打探，不得放过任何消息。”
中年男人起身离去，少女却留了下来，一双清冷美眸看着少年隐隐绽光：“高渐离，你与那女子究竟有何关系？”
“那一年，我只有十岁，师父带着我四处流浪至燕国，在一个山间小路上遇到了倒在血泊中生命垂危的师弟，师父见他小小年纪硬是没有没有流泪，心中大为惊讶，便倾力治好了他。那时他只有八岁，沉默少言，性子却十分顽固坚强，一心要为家人报仇雪恨，于是拜了师父为师，后来，我们师徒三人一起流浪江湖，在我十四岁那年，师弟悄悄离开了，师父当时说他心里的执念太重，多半是自己回去报仇了。”
昏黄油灯下，南宫燕低声诉说当年的往事，夏无言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感叹世道艰辛，原来很多人都有一段悲伤的往事。
一起四年朝夕相处，又让南宫燕如何能够忘怀，也难怪她会如此低落，她担忧师弟是否受人胁迫，可看师弟的样子又不似，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在她第一眼看到那双刀的时候，她便怔住了，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师弟又是何人。
高渐离冷冷地望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沉声说道：“我的事，你不要多管。”
“我不管？呵，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少女冷笑一声，笑得有些凄凉，“你为何不肯接受我？难道是因为她？好，那我便去杀了她。”
少女倏然站起身来，朦胧的月色下映衬着她那曼妙的身材，鹅蛋脸上涌现一抹杀意。
“你若杀了他，我便杀了你。”少年双目如剑，逼视着少女。
“杀了我？”少女幽幽重复一遍，眼中闪过委屈的泪光，旋即又化为惊怒：“还说没有关系？”
少女一抹泪痕，便让门外跑去，却听到背后一道略带无奈的声音：“她是我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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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在悠久的青石板路上，夏无言心情一阵大好，东张西望，感受这个城市的市井气息。
几番打探找寻之后，她们走到了一条安静的街尾，那朱砂书写的“徐剑坊”几个大字，便高高悬在她们眼前。
整个徐剑坊是个宽大的院子，没有太奢华的雕饰，即便作为迎客的大门，也只是白石青瓦堆砌，院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倒显得古朴静谧。
徐剑坊黑漆大门禁闭，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影。
夏无言阔步走到门前，轻轻拈起门衔，重重地扣了一下，富有节奏感的叩门声便在安静的街道上传散开来。
就在这一瞬间，夏无言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某个暗角，有人似乎正在窥探她。
这种感觉，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一般。她猛然回头，凌厉的目光四处搜索可疑的人，那种感觉似乎又如潮水般渐渐消退。
随着一声悠长的开门声，那扇厚重的铜门缓缓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老者从门里探出了身子，面带不悦。
老者沧桑却又隐带怒意的声音传来：“先生何事？”
这几日自从徐夫人闭关铸剑以来，总有很多人来此试探打听，他们听闻徐夫人正在铸练一柄绝世神兵，自然垂涎三尺，欲夺此神兵。
老者作为管家，烦透了这群所谓的江湖草莽，顺带着以为夏无言也是前来求问之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夏无言皱了一下眉头，又望了一下街头尽处的黑暗里，压制住心中恼怒，不知哪个鼠辈行此勾当，若让她知道，必定给他好看。
南宫燕也觉察到了异样，顺着夏无言的目光，她悄身飞入那片黑暗中。
见面前的少年没有答话，反而不时回头侧望，显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老者脸上浮现一层愠色，沉声道：“先生若是无事，还请莫要打扰。”
“等一等，司马将军令我前来，说是徐夫人要与我一唔。”夏无言恭敬地说道，心里却在为南宫燕担心，她自是放心南宫燕的实力，而那暗中之人亦非善辈。
“可是司马尚？”老者暗暗心惊，这少年居然能与司马尚惹上关系，而那司马尚与家主交情匪浅。
“正是！不知徐夫人可在？”夏无言向门里瞄了一眼，这里的气氛让她感觉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想着尽早了结此事，返回善无。
“这，先生可有请柬？”老者面色再次紧张。
夏无言闻言一怔，临走时师傅可没说需要请柬，可她转念一想到，大门大户的拜访并非那么简单，礼节众多，一时埋怨起司马尚的不靠谱，这老货必定是忘了给自己请柬。
“请转告徐前辈，就说司马尚徒弟前来拜访。”夏无言微微抱拳一礼。
“俞管家，是谁在外面？”
就在老者左右为难之际，门里传来一道气息衰弱的声音，被夏无言清楚听在耳中，同时她也听出了那人似乎有病在身。
“大少主，来人据称是司马将军徒弟。”老者躬身说道。
“司马叔？还不快打开大门有请，磨蹭些什么？等等，我来亲自迎接。”那男声再次传来，这次却带着愤怒，还带着几分激动。
黑漆大门被彻底打开，里面似乎又暗了几分，一个裘衣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大概三十岁上下。
“贵客到访，失礼之处，还请见谅。”男子微笑着，向夏无言遥遥一礼。
夏无言恭谨地还了一礼，“在下夏无言，见过”说到一半，她突然不知如何称呼眼前男子，依年纪看，也不像是徐夫人，听得老者喊他大少主，莫非是徐夫人之子？
“见过徐少主。”夏无言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时，南宫燕脸色不悦地从那黑暗处返回，走到了夏无言身旁，眉头紧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在下徐寿延，见过两位，有请两位光临寒舍。”徐少主微笑着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在下夏无言，舍妹南宫燕，多谢徐少主。”夏无言浅笑一声。
南宫燕轻轻点了点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今日夜色已至，两位不如在舍中先行住下，家父近日正在闭关铸剑，未能及时相见，还望恕罪。”徐延寿听到两人姓氏不同，想必多是家事，也未再问，揖了揖礼说道。
“如此也好。”夏无言点了点头，眼下也能如此。
“俞伯，好生安排两位贵客。身体不适，我便先行告退。”徐寿延轻咳几声，又在仆人搀扶下离去。
“两位，随我来。”
俞伯引着夏无言两人到了一处安静的厢房，吩咐了一下仆人，便告退了。
夜深人静，客房内，夏无言轻声问道：“小燕，出了何事？”
南宫燕摇了摇头，面色依然蒙上一层忧愁，叹了一口气，道：“我好像遇到师弟了。和他交手一阵，有几个黑衣人接应他，我没有追上。”
“师弟？”夏无言闻声愕然，她忽然记起南宫燕曾经提到过仅剩的亲人，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
南宫燕摆弄着双刀，继续说道：“他也有一对这样的双刀，想必他也认出我来了，可他却没有与我相认。”
“那是一群什么人？”夏无言隐隐感觉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那些人似乎并不是因为她们出现，而是可能在监视徐剑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燕再次摇了摇头，看她样子，似乎还在为那师弟担忧，夏无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他们肯定还会出现，你师弟说不得有什么苦衷。”
夜阑人静，斗亮的月光照亮万千檐瓦，偶见几条黑衣人影从楼坊阴暗中扫过，旋即毫无动静。
一处重檐大院里，月光轻轻洒在楼里窗扉上，迷云飘过，月光蓦然一黯，房间也相应暗了下来。整个大院安静诡异，唯有房间里悄然响起的几道低声。
“那黑衣女子身手了得，一身轻功犹如鬼魅，若不是她一时失神，我等万不能全身而退。”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里显出了一些无奈。
“小高，你怎么了？今晚怎么一直失魂落魄的？”那男人看了一眼身旁双目无神的少年，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少年立刻收回目光，歉意地笑了笑。
“哼，怕不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一把动听的嗓音轻轻响起，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声音带了些薄怒。
“哪有？”少年羞怒地大呼一声，瞪了少女一眼。
“自己心里知道，你看那女人的眼神，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少女偏过头，嗔怒道。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打断两人的争吵：“好了好了，小高c魅黎，你俩冷静一下，眼下这情形，那女子多半是徐剑坊请来的帮手，身手本就不凡，再加上她身边的那个少年，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仅仅一道目光，便让我遍体生寒，若追来的是他，我们绝活不了一个，”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江湖何时出现这等年轻人物，以前竟从未耳闻。看来有必要请大哥出面了。”
那少年少女也一下子震惊起来，看似文弱的少年，竟那般恐怖？
中年男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几日不曾听闻那徐夫人的消息，也不知把柄神兵铸练的如何，这几日里，许多高手暗中到此，只为了那即将出世的神兵。”
“南叔，究竟什么神兵如此厉害？”少女惊讶地问道。
中年男人轻笑一声道：“前几日夜里，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无数流星协月而行，忽然一记惊雷震空，一道金光急冲而下，继而轰地，所坠之处方圆十丈之内，寸草不生，最中间赫然是一块散发奇寒的陨铁，徐夫人得之乃铸神兵。”
叹了叹气，中年男人面露苦涩，道：“若是此次神兵被他人所得，我等皆得受罚。”
“哼，大不了等那徐老儿出关，抢了便是。”少女冷冷说道。
“此事等大哥到了，再从长计议。”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倒也没反对少女的说法，“这几日继续打探，不得放过任何消息。”
中年男人起身离去，少女却留了下来，一双清冷美眸看着少年隐隐绽光：“高渐离，你与那女子究竟有何关系？”
“那一年，我只有十岁，师父带着我四处流浪至燕国，在一个山间小路上遇到了倒在血泊中生命垂危的师弟，师父见他小小年纪硬是没有没有流泪，心中大为惊讶，便倾力治好了他。那时他只有八岁，沉默少言，性子却十分顽固坚强，一心要为家人报仇雪恨，于是拜了师父为师，后来，我们师徒三人一起流浪江湖，在我十四岁那年，师弟悄悄离开了，师父当时说他心里的执念太重，多半是自己回去报仇了。”
昏黄油灯下，南宫燕低声诉说当年的往事，夏无言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感叹世道艰辛，原来很多人都有一段悲伤的往事。
一起四年朝夕相处，又让南宫燕如何能够忘怀，也难怪她会如此低落，她担忧师弟是否受人胁迫，可看师弟的样子又不似，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在她第一眼看到那双刀的时候，她便怔住了，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师弟又是何人。
高渐离冷冷地望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沉声说道：“我的事，你不要多管。”
“我不管？呵，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少女冷笑一声，笑得有些凄凉，“你为何不肯接受我？难道是因为她？好，那我便去杀了她。”
少女倏然站起身来，朦胧的月色下映衬着她那曼妙的身材，鹅蛋脸上涌现一抹杀意。
“你若杀了他，我便杀了你。”少年双目如剑，逼视着少女。
“杀了我？”少女幽幽重复一遍，眼中闪过委屈的泪光，旋即又化为惊怒：“还说没有关系？”
少女一抹泪痕，便让门外跑去，却听到背后一道略带无奈的声音：“她是我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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