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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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宏瑾的书信来的时候很巧，正赶上夏秀清在付锦绣的绣坊，两人一同看完了信，沉默了一会儿，付锦绣说：“问春，你去跟钱掌柜说一声，林姑娘下次过来的时候让她往府里来一趟，就说她干娘想她了。然后再看看铺子里的摆设，总觉得没有前些日子看的好看了。”接着，又跟望夏说：“”去绣坊的后院把新到的绣线都准备出来一份，回头让夏姑娘带回去，再分出来一份给林姑娘，让钱掌柜跟她说这是给她留着自己绣的。”
夏秀清见状，跟采芬采芳说：“你们也去跟着望夏一起过去，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两个人把丫鬟支开一口，拿着秦宏瑾的信对着阳光照了照，付锦绣说：“等我，我去点个灯，这信有蹊跷。”
付锦绣拿了个油灯，心翼翼的把信放在上面，一块儿一块儿的慢慢烤，终于，原有的字迹退了去，又浮上了新的内容。
“雍郡有奇人，与前事有旧，系白家十二爷旧仆，吾与之相交密切，得其指点，豁然开朗。安乐系此人所托，请二位姐姐好生看顾。待宏瑾归来，前事疑惑或能解开。”
付锦绣跟夏秀清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信上的字又退了去，变回原来的样子。付锦绣又把内容复述了一遍，见夏秀清点头，就把信扔进了旁边烹茶煮水的炉子里，火舌舔着信纸，片刻就化为灰烬。
“付姐姐，秦姑娘这什么意思，她在信上说听闻我近日定亲，不胜欣喜，祝我跟张诚润百年好合。是不是说我前世的死跟张诚润没有关系？还有就是她难道遇见了一个跟咱们一样重生的人？”夏秀清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付锦绣沉吟了一会儿，盯着炉子里面的火苗，说：“白家十二爷，就是皇，那这个人是皇家旧仆。说明此事跟皇家有关，与张家毫无干系。”
“那张家那个哑婆婆呢？你说她也是从皇宫出来的？”夏秀清说。
“那前世你见过这个人吗？”付锦绣问。
“没有，”夏秀清摇摇头，“我确定没有。嫁进张家半年以后我就开始管家，一家老上上下下我门清，张雯雯出嫁也是我一手操办的，陪嫁婆子里也没有这个人。”
“那会儿他们也是这个时候回的京城吗？”付锦绣问道。
夏秀清手托着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不是。之前白玉谷秦家军惨败，西戎南下，张家为了避祸提前回京。他家老家在陇郡，离着西戎挺近的。”
附近修点点头，说：“这就是说因为秦家军大胜，张家守完孝才回来，而且还有时间在庄子周边转悠转悠，所以那个哑婆婆才能跟着回京。因为秦宏瑾生擒了兀都那，雍郡才重回大梁，她才能遇见那个奇人。所以”
“所以她们两个人都是从宫里逃出来的。”
付锦绣跟夏秀清异口同声地说，两个人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半晌，付锦绣开了口：“腊月，秦姑娘就回来了。我们也别瞎想了，一切等她回来再说吧。那个史安乐，我想放在林姑娘家，就说是以前奶娘的孙女，家里没人了，求到我这儿。我想，林家会收留她的。至于户籍，三皇子那儿我不可能去求了，这个慢慢想法吧。”
夏秀清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行，我得回去了，这事儿让我有点不能接受，我得回去躺会儿。”
付锦绣点点头，说：“林姑娘定了哪天去我家我再给你下帖子。”
正好，望夏这时候带着采芬采芳回来，手里捧了一个盘子。付锦绣拿了个盒子把东西放进去，看着付锦绣上了车，转身回了院子。
夏秀清坐在车上，觉得思绪纷乱，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正想着呢，忽然车厢一阵颠簸，停了下来。采芳赶忙下去看个究竟，半晌，回来说：“姑娘，车轴坏了。您看怎么办？”
夏秀清皱起好看的眉毛，心说真是不吉利，刚知道这种事儿车轴又坏了。“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茶楼什么的，如果有，进去问问有没有空着的包间，咱们上去喝口茶，让车夫骑马回去说一声，再辆车来，今天府里没事儿，应该没问题。”
采芳点点头，又出去了。
没一会儿，采芳就回来了，说：“姑娘，婢子刚才看见张姑娘了，她和张家少爷刚刚出门回来，说让咱们跟着她一起回张府，然后等马车回去接，您看行吗？”
夏秀清想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她觉得这张诚润这个人是不是属曹操的，不能提，提了他没一会儿不是能遇到跟他相关的事儿就是能遇见这个人。
前儿个，她在家边绣花边琢磨自己的亲事，中午吃饭，祖母就说打算跟夏家接亲，害得她一口饭梗在喉咙里差点噎死。今天付锦绣刚刚说完他，在大街上又碰见了。
坐进张家的马车，夏秀清就看见张雯雯身边放着一摞话本子，不由得有些好笑，说：“你这是把人家书铺子里面的话本子全般了来吗？”
张雯雯一撇嘴，说：“这哪是我买的啊，这都是我哥哥买的，从你家回来后，他从我那儿拿了一本，不知怎地，就看入迷了。今天他沐休，说带我出来玩，哪儿也没去，就去了书铺子。他这哪是带我出来玩啊，这是借我的名义买话本子瞧。”
夏秀清拿了一本翻了翻，内容还挺有意思。
张诚润此时骑着马跟在马车旁，仔细地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说话声，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今天出门前他看了眼黄历，写着今日宜出行，他想，果然是宜出行，出门遇佳人。
转眼间就到了张府，夏秀清下了马车就看见张诚润牵着马站在一旁，她走过器，行了个礼，说：“夏秀清见过张家少爷。今日之事多谢张少爷出手。”
十几岁的姑娘声音柔嫩，又滑又甜，平平淡淡的语气也让人听出了千回百转。张诚润的脸都快红破了，赶忙还了礼，说：“夏姑娘多礼了，区区事不足挂齿。”
张雯雯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觉得有些好笑，说：“行了行了，赶紧进去了吧。”一转头看见张诚润的脸，说：“哥，你的脸怎么了，红成这样？难不成是看见夏姐姐不好意思了？”
听了张雯雯的话，夏秀清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果然很红，比院子里满树的桃花还红。
本来就不好意思的张诚润被妹子说破了心事，感觉脸上都快滴出血来了，说：“胡说什么，桃花，是桃花，我从见不得桃花花粉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又对着身边的丫鬟说，“赶紧进去说一声，说夏姑娘来了，快去。”
夏秀清站在旁边只觉得有意思，她认识张诚润很久了，还没想到他这么有意思。
进了张府，给张老夫人行过礼夏秀清就跟着张雯雯回到她的院子，刚进屋，管事鲁妈妈就进来了，说：“姑娘，前些日子您吩咐让宋婆子绣的帕子已经都得了，您看看。”
话音刚路，身边的丫鬟就捧着盘子过来，里面放着一摞绣好的帕子，张雯雯拿了过来，也给了夏秀清几条，说：“宋婆子就是前些日子绣牡丹花开的哑婆婆，我见你喜欢又让她绣了一些，你看看。”
夏秀清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婆子可能真是有心露拙，绣线是好绣线，粗看没什么，仔细瞧，远没有上次的精致。
“鲁妈妈，我前些日子说让宋婆子看看能不能把衣服也修上那种花，怎么没见绣来？”张雯雯问道。
“回姑娘，宋婆子说她手艺不精，这种绣法也就只能绣绣帕子，绣到衣服上会牵着布料，衣裳就不平整了。”
“那好吧，”张雯雯叹了一口气，说：“还准备绣成这么一件衣裳穿出去炫耀炫耀呢。”
幸亏她没给你绣，不然是要出大事儿的，夏秀清想道。
这时，半夏拿着一摞话本子过来了，说：“回姑娘，少爷让我把这些话本子拿过来给您，说是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就随便拿。还有这本子是前些日子从您这儿拿的，少爷说看完了，还给您。”
张雯雯挑了几本就让半夏回去了，又把之前从夏秀清那儿借来的话本子都拿出来，让夏秀清回去的时候带走。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前院就派人过来，说夏家马车到了。夏秀清又跟张雯雯道了谢，这才回去。
看着夏秀清的背影，张雯雯偷偷地笑了笑，跟身边的丫鬟说：“我看啊，哥哥身边的半夏快是要改名字了。
“为什么啊？”丫鬟不解地问。
“因为半夏重了夏姐姐的名讳。”张雯雯笑得特别开心，说：“我喜欢夏姐姐。”
马车上，夏秀清一边想事儿一边翻着张雯雯还回来的话本子，忽然，从其中一本掉了一个书签，夏秀清捡了起来，上面写着“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这字体她很熟悉，绝对是张诚润写的。夏秀清有些生气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怎么不知道张诚润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晚上，半夏从大夫人房里回来，发现少爷下午刚刚收拾好的书房被翻得跟遭了贼似的。书柜的门半开着，里面的书大半都被搬出来堆在书案上，挤得笔架跟砚台卡着案边，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半夏赶忙走过去把东西往里面推了推，免得掉到地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深吸了一口气，说：“少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张诚润正趴在地上把头探进墙边的床榻底下张望，听见半夏的身影赶忙爬了出来，因为太着急，还磕了一下脑袋。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你看见我放在书案上的一个书签了吗？”
半夏听完就笑了，说：“您的书签那么多，我怎么知道说的是哪个。您的书签啊，多半都是放在书案上，或者夹在书里，丢不了。”
夹在书里，张诚润灵光一现，又去书柜那儿开始翻书。半夏说：“您在找什么，让捧砚来找不就好了。”
“我前几天从妹妹那儿拿回来的话本子去哪儿了？”张诚润边翻边问。
“您下午让我送到姑娘的院子里了啊，说这是夏姑娘的，正好她今天在，顺道就还给她。”半夏略带好奇的说，什么时候少爷的记性变那么差，肯定是这几天没睡好的关系。
“这下坏了。”张诚润用右手捂住脸，他怎么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儿，这不是就是话本子里最烂俗的桥段。他顿了顿，转身就跑去了张雯雯的院子。一不留神，在门口跟刚要进门的捧砚撞了个满怀。
“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慌手慌脚的，干什么都干不好，要你何用。”
捧砚被自家少爷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可怜巴巴的看着半夏，说：“半夏姐姐，我哪儿做错了。”
半夏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少爷是怎么回事儿，她笑了笑，说：“你没错。把书房收拾好了就行了。”
捧砚嘟着嘴说了声哦。转头看着一塌糊涂的书案，忽然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张诚润一路跑进张雯雯的院子，引来无数下人侧目，平时稳重的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张雯雯正在屋里仔细地瞄着花样子，只听咣的一声，就看见自家哥哥撞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下午给你的话本子呢？夏家姑娘都拿走了？”
张雯雯点点头，说：“对啊，她还借走了几本，怎么了？”
张诚润深吸了一口气，说：“夏姑娘什么时候还回来你直接让采芳送到我书房。”
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张雯雯跟采芳面面相觑，我哥可能大概是有毛病了，张雯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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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秀清见状，跟采芬采芳说：“你们也去跟着望夏一起过去，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两个人把丫鬟支开一口，拿着秦宏瑾的信对着阳光照了照，付锦绣说：“等我，我去点个灯，这信有蹊跷。”
付锦绣拿了个油灯，心翼翼的把信放在上面，一块儿一块儿的慢慢烤，终于，原有的字迹退了去，又浮上了新的内容。
“雍郡有奇人，与前事有旧，系白家十二爷旧仆，吾与之相交密切，得其指点，豁然开朗。安乐系此人所托，请二位姐姐好生看顾。待宏瑾归来，前事疑惑或能解开。”
付锦绣跟夏秀清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信上的字又退了去，变回原来的样子。付锦绣又把内容复述了一遍，见夏秀清点头，就把信扔进了旁边烹茶煮水的炉子里，火舌舔着信纸，片刻就化为灰烬。
“付姐姐，秦姑娘这什么意思，她在信上说听闻我近日定亲，不胜欣喜，祝我跟张诚润百年好合。是不是说我前世的死跟张诚润没有关系？还有就是她难道遇见了一个跟咱们一样重生的人？”夏秀清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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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家那个哑婆婆呢？你说她也是从皇宫出来的？”夏秀清说。
“那前世你见过这个人吗？”付锦绣问。
“没有，”夏秀清摇摇头，“我确定没有。嫁进张家半年以后我就开始管家，一家老上上下下我门清，张雯雯出嫁也是我一手操办的，陪嫁婆子里也没有这个人。”
“那会儿他们也是这个时候回的京城吗？”付锦绣问道。
夏秀清手托着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不是。之前白玉谷秦家军惨败，西戎南下，张家为了避祸提前回京。他家老家在陇郡，离着西戎挺近的。”
附近修点点头，说：“这就是说因为秦家军大胜，张家守完孝才回来，而且还有时间在庄子周边转悠转悠，所以那个哑婆婆才能跟着回京。因为秦宏瑾生擒了兀都那，雍郡才重回大梁，她才能遇见那个奇人。所以”
“所以她们两个人都是从宫里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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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付锦绣开了口：“腊月，秦姑娘就回来了。我们也别瞎想了，一切等她回来再说吧。那个史安乐，我想放在林姑娘家，就说是以前奶娘的孙女，家里没人了，求到我这儿。我想，林家会收留她的。至于户籍，三皇子那儿我不可能去求了，这个慢慢想法吧。”
夏秀清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行，我得回去了，这事儿让我有点不能接受，我得回去躺会儿。”
付锦绣点点头，说：“林姑娘定了哪天去我家我再给你下帖子。”
正好，望夏这时候带着采芬采芳回来，手里捧了一个盘子。付锦绣拿了个盒子把东西放进去，看着付锦绣上了车，转身回了院子。
夏秀清坐在车上，觉得思绪纷乱，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正想着呢，忽然车厢一阵颠簸，停了下来。采芳赶忙下去看个究竟，半晌，回来说：“姑娘，车轴坏了。您看怎么办？”
夏秀清皱起好看的眉毛，心说真是不吉利，刚知道这种事儿车轴又坏了。“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茶楼什么的，如果有，进去问问有没有空着的包间，咱们上去喝口茶，让车夫骑马回去说一声，再辆车来，今天府里没事儿，应该没问题。”
采芳点点头，又出去了。
没一会儿，采芳就回来了，说：“姑娘，婢子刚才看见张姑娘了，她和张家少爷刚刚出门回来，说让咱们跟着她一起回张府，然后等马车回去接，您看行吗？”
夏秀清想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她觉得这张诚润这个人是不是属曹操的，不能提，提了他没一会儿不是能遇到跟他相关的事儿就是能遇见这个人。
前儿个，她在家边绣花边琢磨自己的亲事，中午吃饭，祖母就说打算跟夏家接亲，害得她一口饭梗在喉咙里差点噎死。今天付锦绣刚刚说完他，在大街上又碰见了。
坐进张家的马车，夏秀清就看见张雯雯身边放着一摞话本子，不由得有些好笑，说：“你这是把人家书铺子里面的话本子全般了来吗？”
张雯雯一撇嘴，说：“这哪是我买的啊，这都是我哥哥买的，从你家回来后，他从我那儿拿了一本，不知怎地，就看入迷了。今天他沐休，说带我出来玩，哪儿也没去，就去了书铺子。他这哪是带我出来玩啊，这是借我的名义买话本子瞧。”
夏秀清拿了一本翻了翻，内容还挺有意思。
张诚润此时骑着马跟在马车旁，仔细地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说话声，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今天出门前他看了眼黄历，写着今日宜出行，他想，果然是宜出行，出门遇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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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姑娘声音柔嫩，又滑又甜，平平淡淡的语气也让人听出了千回百转。张诚润的脸都快红破了，赶忙还了礼，说：“夏姑娘多礼了，区区事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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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张府，给张老夫人行过礼夏秀清就跟着张雯雯回到她的院子，刚进屋，管事鲁妈妈就进来了，说：“姑娘，前些日子您吩咐让宋婆子绣的帕子已经都得了，您看看。”
话音刚路，身边的丫鬟就捧着盘子过来，里面放着一摞绣好的帕子，张雯雯拿了过来，也给了夏秀清几条，说：“宋婆子就是前些日子绣牡丹花开的哑婆婆，我见你喜欢又让她绣了一些，你看看。”
夏秀清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婆子可能真是有心露拙，绣线是好绣线，粗看没什么，仔细瞧，远没有上次的精致。
“鲁妈妈，我前些日子说让宋婆子看看能不能把衣服也修上那种花，怎么没见绣来？”张雯雯问道。
“回姑娘，宋婆子说她手艺不精，这种绣法也就只能绣绣帕子，绣到衣服上会牵着布料，衣裳就不平整了。”
“那好吧，”张雯雯叹了一口气，说：“还准备绣成这么一件衣裳穿出去炫耀炫耀呢。”
幸亏她没给你绣，不然是要出大事儿的，夏秀清想道。
这时，半夏拿着一摞话本子过来了，说：“回姑娘，少爷让我把这些话本子拿过来给您，说是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就随便拿。还有这本子是前些日子从您这儿拿的，少爷说看完了，还给您。”
张雯雯挑了几本就让半夏回去了，又把之前从夏秀清那儿借来的话本子都拿出来，让夏秀清回去的时候带走。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前院就派人过来，说夏家马车到了。夏秀清又跟张雯雯道了谢，这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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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丫鬟不解地问。
“因为半夏重了夏姐姐的名讳。”张雯雯笑得特别开心，说：“我喜欢夏姐姐。”
马车上，夏秀清一边想事儿一边翻着张雯雯还回来的话本子，忽然，从其中一本掉了一个书签，夏秀清捡了起来，上面写着“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这字体她很熟悉，绝对是张诚润写的。夏秀清有些生气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怎么不知道张诚润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晚上，半夏从大夫人房里回来，发现少爷下午刚刚收拾好的书房被翻得跟遭了贼似的。书柜的门半开着，里面的书大半都被搬出来堆在书案上，挤得笔架跟砚台卡着案边，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半夏赶忙走过去把东西往里面推了推，免得掉到地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深吸了一口气，说：“少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张诚润正趴在地上把头探进墙边的床榻底下张望，听见半夏的身影赶忙爬了出来，因为太着急，还磕了一下脑袋。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你看见我放在书案上的一个书签了吗？”
半夏听完就笑了，说：“您的书签那么多，我怎么知道说的是哪个。您的书签啊，多半都是放在书案上，或者夹在书里，丢不了。”
夹在书里，张诚润灵光一现，又去书柜那儿开始翻书。半夏说：“您在找什么，让捧砚来找不就好了。”
“我前几天从妹妹那儿拿回来的话本子去哪儿了？”张诚润边翻边问。
“您下午让我送到姑娘的院子里了啊，说这是夏姑娘的，正好她今天在，顺道就还给她。”半夏略带好奇的说，什么时候少爷的记性变那么差，肯定是这几天没睡好的关系。
“这下坏了。”张诚润用右手捂住脸，他怎么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儿，这不是就是话本子里最烂俗的桥段。他顿了顿，转身就跑去了张雯雯的院子。一不留神，在门口跟刚要进门的捧砚撞了个满怀。
“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慌手慌脚的，干什么都干不好，要你何用。”
捧砚被自家少爷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可怜巴巴的看着半夏，说：“半夏姐姐，我哪儿做错了。”
半夏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少爷是怎么回事儿，她笑了笑，说：“你没错。把书房收拾好了就行了。”
捧砚嘟着嘴说了声哦。转头看着一塌糊涂的书案，忽然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张诚润一路跑进张雯雯的院子，引来无数下人侧目，平时稳重的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张雯雯正在屋里仔细地瞄着花样子，只听咣的一声，就看见自家哥哥撞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下午给你的话本子呢？夏家姑娘都拿走了？”
张雯雯点点头，说：“对啊，她还借走了几本，怎么了？”
张诚润深吸了一口气，说：“夏姑娘什么时候还回来你直接让采芳送到我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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