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加油站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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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遇到兵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明明有很多大道理要讲，但是看见A01凶恶的眼神又无话可说了。A01心情很不好我知道，的确不止今天一天、所有事情都让人窝火；不收敛脾气比较爽我也知道，破坏确实比创造来得痛快……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劝他学会收敛。
“行了！都停！架也打了人也死了，开心了！”大伯忽然爆发一声怒吼，把我们几个都喊住了。“来！我们放把火烧烧掉这里，能砸的的砸了，来动起来啊！”
武器被递到A01手里，A01立刻执行任务，死尸也好死物也好，噼里啪啦的看见什么破坏什么，真的砸了一大通。但是他砸着砸着没力气了，大伯把打火机递到他手里汽油桶推到他面前，他抬了抬手没能抬起来，根本没力气放火。
“好了，开心吗？你不是开心吗怎么没体力了？”于是大伯就蹲在A01面前，恨铁不成钢的骂起了他。“舒服吗？破坏这么一通屋子不能住了东西不能用了，人也活不过来了，脾气发泄了爽了就好了吗？你还有吃饭的力气吗？还有反驳我的力气吗？我问你呢小子。”
小子当然是没话回，A01确实是累得爬不起来了。再怎么不服气，他也无从反驳大伯的论点。
“你想过吗？人为什么要收敛自己。”大伯这么吼A01也累，看他不回话多少语气柔和了许多。“大伯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是怎么样长大的，但是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总有些东西是所有人都要共同面对的——世界太大而你太小，世界不会因你改变，所以你只能打磨平自己的棱角才能待在人群之中，否则你就只能被隔离，以防你的棱角伤害他人。小子，你到底想和其他人在一起，还是被一个人关在单独的笼子里？”
A01不说话了，即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服气。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单独的被关起来，去向上帝祷告忏悔，如果不愿意皈依基督那么找佛祖也行，随便你。虽然现在的世道没有人能判决你是否死罪，我们无权要求你偿命，但你必须为你的杀戮忏悔！也得为你的过激行为向徐长卿和辛雪羽道歉！”
A01还是没有说话，就是体力透支脱力的躺在地上任由我们把他拖进了加油站的小卖部。他这个态度给我们添了很多麻烦，最直观的就是吓到了小花瓶。
小花瓶是个有点自闭的好孩子，出事的时候一直在车里躲着什么也没看到，省了我们不少心。但是他看见A01那副样子还是吓坏了，可能是想起了吃人的丧尸勾起了心理阴影，小花瓶埋头在大伯怀里止不住的哭，怎么哄都不好。
“别吵了！”小花瓶哭得打嗝，A01却被烦的毫无耐心，他这一骂小花瓶暂停了三秒，之后哭得更凶了。
“你才是过分了！”小花瓶实在是太无辜了，我有点忍不下去又打了A01一巴掌，激得他直接坐了起来，如果不是他真的手酸估计他要和我打架。
但我不怕他，大眼瞪小眼的就是不让半分，许他放纵脾气不许我放纵呢？我就是心情不好一定要扇他两巴掌才开心不行？
“行了！他不好你还学他。”大伯似乎看出了我的打算，及时喊住了我。“都别闹腾，安安稳稳过了今夜再说。”
于是A01跑去了角落离我们远远的，最后还是徐长卿这个亲妹妹体贴他点，找了点湿巾拿过去给他擦脸，但他并没有领情，反而把徐长卿给赶开了。我们几个又都气得不行，顿时都没谁想理会他了，留他一个人在角落，我们自行守夜过夜。
这一夜倒是还算安宁，问题发生在次日早晨，我们要走了但是A01并不愿意和大家一起离去——他倒也没有过激举动和言辞，但他就是坐在角落里不起来，无论谁去说怎么说都不理人，最后即使徐长卿都发飙了。
“你是不是想就这样被一个人留下！”徐长卿是真怒了，气得额头青筋都在跳，让人害怕她会不会血压高到冲炸血管。
“对，那就我一个人好了，反正我原来就是一个人。”A01却极度冷静的答道。
“好！反正多你一个战斗力也改善不到哪去！”徐长卿气到深处真的冲动行事，直接把我们其他人都推上了车，真把A01被丢在了那里。大伯问她几次确不确定，她都不再松口了。
于是很好，大伯真的开着面包车缓缓离开了加油站。我坐在后边看加油站逐渐变小，忽然有点于心不忍。
“等下！停车！”我也没想到我会真的叫大伯停车，更没想到我真的会拉开车门跳下去，而且什么都没有拿。
“辛雪羽你又要作什么？”徐长卿很是生气的问我道，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我能理解，她的耐心已经被A01耗净了。
“你们先回去医院吧，我走不了，我有义务确定他不会造成威胁。”我握着另一只手手腕上的环，抚摸着手环上的刻字。其实研究所没了以后我就不能算是A01的负责人了，但我仍然无法把他弃之不理，由他任性一个人离去。
“你这是逼我们回去捡A01吗？”徐长卿是真的生气，连哥哥都不叫了。“辛雪羽！有一个A01已经很麻烦了，你不要找事了！”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把他扔这儿，徐长卿，就算不谈亲情，你别忘了他是哪一号实验体！”其实我倒也不是因为A01实验体的特殊身份而留下，但是目前徐长卿这么生气，也就只有这个说辞能喊住她别放弃A01了。
徐长卿的脾气和A01有很多共性，我一直知道，她过于理智冷静以至于她真的会为了大伙活命而放弃A01。我并不会因此责怪她，但她能做到的我做不到，我虽然可以看着她放弃这个放弃那个但我放弃不了A01。
“即使是第一号又怎么样？辛雪羽你别忘了我们自顾不暇，走不走，不走连你也扔下。”
能逼到徐长卿放狠话我也是可以了，但我确实是不能就这样放弃A01号，只能就这样和她死撑着不走，一点点的试探她的忍耐极限——终于让我给试探到了，徐长卿盯着我看了会儿，最终选择了放弃，抛下我用惯了的斧头还给我走了。
看着面包车绝尘而去，我忽然忍不住流下泪来，固然A01无比重要，徐长卿在我心中也不是普通量级。然而这么一分开，或许就很难再见了。这个世道任何人活着都不容易，我们只能努力，但谁也说不准前路是什么。
只是万幸车开出去不远，我走回加油站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长久以来一直补给不足，只觉得体力差得不行这就累了。
“你跑回来干嘛。”A01看见我回来只是抬起了头，没有看见他兴奋也没有看见他气愤，他就只是冷冰冰的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简直像是刚刚到叛逆期的少年，但他已经都快三十了。
“你以为你还是青春期吗？就是要叛逆和别人对着干，任性乱来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毫不留情的骂道。“我当然是回来骂你的，大伯说你说的不够狠我寻思着还得把你打一顿！”
“你敢！”A01果然就炸毛了，站起来俯视着我，一副我敢抬手他就能把我摁倒地上的架势。
但我还是给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下去挺爽还追加了两巴掌。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喝酒壮胆吗？你家长没当家长，那我这个负责人来教育你好了，就打你了！你耐我何也咬死我吗？”
这么嚣张当然是得被A01按到地上去了，万幸他对我留了点余地没让我的脸贴着地板，我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动。离得近了他的样子更加显得可怕，血迹干涸在皮肤纹路里，画了战妆的原始人似的。
我顺手一抬给他擦了擦脸颊，居然吓到了A01似的让他立刻放开了我退开了一些。他突如其来的冷静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放他在角落里自闭，我拆了袋小零食先吃了起来。
A01自闭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的干脆面都吃完了他也没动静，我又先撩者贱的跑过去捡起湿巾纸，开了封给他擦脸。他昨天拒绝徐长卿今天自然也拒绝我，但他用力气不大，我三番五次骚扰到底是得手了。
“弄脏了不擦你是和谁置气呢？就因为一开始大伯叫你忏悔你不接受，别理他就是，继续生气下去别扭下去又做什么呢。”
A01没有争辩，由着我大力擦他的脸，沉默也算是妥协——他忽然又配合了反而让我不知道怎么评估他，这家伙杀伤力太大脾气也太大，然而靠近了他又总是会陷入判断他无害的境地，让我很是为难。
我甚至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用普通的道德来衡量他的行为了，他表现的像少年人甚至小孩子，可他不止是年龄远远超过了小孩子，其他方面也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劝他学会收敛。
“行了！都停！架也打了人也死了，开心了！”大伯忽然爆发一声怒吼，把我们几个都喊住了。“来！我们放把火烧烧掉这里，能砸的的砸了，来动起来啊！”
武器被递到A01手里，A01立刻执行任务，死尸也好死物也好，噼里啪啦的看见什么破坏什么，真的砸了一大通。但是他砸着砸着没力气了，大伯把打火机递到他手里汽油桶推到他面前，他抬了抬手没能抬起来，根本没力气放火。
“好了，开心吗？你不是开心吗怎么没体力了？”于是大伯就蹲在A01面前，恨铁不成钢的骂起了他。“舒服吗？破坏这么一通屋子不能住了东西不能用了，人也活不过来了，脾气发泄了爽了就好了吗？你还有吃饭的力气吗？还有反驳我的力气吗？我问你呢小子。”
小子当然是没话回，A01确实是累得爬不起来了。再怎么不服气，他也无从反驳大伯的论点。
“你想过吗？人为什么要收敛自己。”大伯这么吼A01也累，看他不回话多少语气柔和了许多。“大伯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是怎么样长大的，但是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总有些东西是所有人都要共同面对的——世界太大而你太小，世界不会因你改变，所以你只能打磨平自己的棱角才能待在人群之中，否则你就只能被隔离，以防你的棱角伤害他人。小子，你到底想和其他人在一起，还是被一个人关在单独的笼子里？”
A01不说话了，即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服气。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单独的被关起来，去向上帝祷告忏悔，如果不愿意皈依基督那么找佛祖也行，随便你。虽然现在的世道没有人能判决你是否死罪，我们无权要求你偿命，但你必须为你的杀戮忏悔！也得为你的过激行为向徐长卿和辛雪羽道歉！”
A01还是没有说话，就是体力透支脱力的躺在地上任由我们把他拖进了加油站的小卖部。他这个态度给我们添了很多麻烦，最直观的就是吓到了小花瓶。
小花瓶是个有点自闭的好孩子，出事的时候一直在车里躲着什么也没看到，省了我们不少心。但是他看见A01那副样子还是吓坏了，可能是想起了吃人的丧尸勾起了心理阴影，小花瓶埋头在大伯怀里止不住的哭，怎么哄都不好。
“别吵了！”小花瓶哭得打嗝，A01却被烦的毫无耐心，他这一骂小花瓶暂停了三秒，之后哭得更凶了。
“你才是过分了！”小花瓶实在是太无辜了，我有点忍不下去又打了A01一巴掌，激得他直接坐了起来，如果不是他真的手酸估计他要和我打架。
但我不怕他，大眼瞪小眼的就是不让半分，许他放纵脾气不许我放纵呢？我就是心情不好一定要扇他两巴掌才开心不行？
“行了！他不好你还学他。”大伯似乎看出了我的打算，及时喊住了我。“都别闹腾，安安稳稳过了今夜再说。”
于是A01跑去了角落离我们远远的，最后还是徐长卿这个亲妹妹体贴他点，找了点湿巾拿过去给他擦脸，但他并没有领情，反而把徐长卿给赶开了。我们几个又都气得不行，顿时都没谁想理会他了，留他一个人在角落，我们自行守夜过夜。
这一夜倒是还算安宁，问题发生在次日早晨，我们要走了但是A01并不愿意和大家一起离去——他倒也没有过激举动和言辞，但他就是坐在角落里不起来，无论谁去说怎么说都不理人，最后即使徐长卿都发飙了。
“你是不是想就这样被一个人留下！”徐长卿是真怒了，气得额头青筋都在跳，让人害怕她会不会血压高到冲炸血管。
“对，那就我一个人好了，反正我原来就是一个人。”A01却极度冷静的答道。
“好！反正多你一个战斗力也改善不到哪去！”徐长卿气到深处真的冲动行事，直接把我们其他人都推上了车，真把A01被丢在了那里。大伯问她几次确不确定，她都不再松口了。
于是很好，大伯真的开着面包车缓缓离开了加油站。我坐在后边看加油站逐渐变小，忽然有点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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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雪羽你又要作什么？”徐长卿很是生气的问我道，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我能理解，她的耐心已经被A01耗净了。
“你们先回去医院吧，我走不了，我有义务确定他不会造成威胁。”我握着另一只手手腕上的环，抚摸着手环上的刻字。其实研究所没了以后我就不能算是A01的负责人了，但我仍然无法把他弃之不理，由他任性一个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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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的脾气和A01有很多共性，我一直知道，她过于理智冷静以至于她真的会为了大伙活命而放弃A01。我并不会因此责怪她，但她能做到的我做不到，我虽然可以看着她放弃这个放弃那个但我放弃不了A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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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还是青春期吗？就是要叛逆和别人对着干，任性乱来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毫不留情的骂道。“我当然是回来骂你的，大伯说你说的不够狠我寻思着还得把你打一顿！”
“你敢！”A01果然就炸毛了，站起来俯视着我，一副我敢抬手他就能把我摁倒地上的架势。
但我还是给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下去挺爽还追加了两巴掌。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喝酒壮胆吗？你家长没当家长，那我这个负责人来教育你好了，就打你了！你耐我何也咬死我吗？”
这么嚣张当然是得被A01按到地上去了，万幸他对我留了点余地没让我的脸贴着地板，我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动。离得近了他的样子更加显得可怕，血迹干涸在皮肤纹路里，画了战妆的原始人似的。
我顺手一抬给他擦了擦脸颊，居然吓到了A01似的让他立刻放开了我退开了一些。他突如其来的冷静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放他在角落里自闭，我拆了袋小零食先吃了起来。
A01自闭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的干脆面都吃完了他也没动静，我又先撩者贱的跑过去捡起湿巾纸，开了封给他擦脸。他昨天拒绝徐长卿今天自然也拒绝我，但他用力气不大，我三番五次骚扰到底是得手了。
“弄脏了不擦你是和谁置气呢？就因为一开始大伯叫你忏悔你不接受，别理他就是，继续生气下去别扭下去又做什么呢。”
A01没有争辩，由着我大力擦他的脸，沉默也算是妥协——他忽然又配合了反而让我不知道怎么评估他，这家伙杀伤力太大脾气也太大，然而靠近了他又总是会陷入判断他无害的境地，让我很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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