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爱久见人心(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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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家门的李懂心里全是没有过的慌乱,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前几天刚来过的秋千旁。看着此时空荡荡的秋千,李懂想起了那天的自己和顾顺。
沉默地走过去,靠坐在秋千上,心中思绪万千。
「为什么明明才过了两天,一切都变了呢。」眼眶里逐渐上涌的湿润感和心脏隐隐地刺痛,都让李懂觉得很难受。
安静又沉默地坐着,阳光的温度在逐渐上升,李懂的影子被映照得越发清晰。脑袋那已经是完全不陌生的疼痛感开始侵蚀自己,右手抚住脸庞,李懂笑了。
空洞的眼神和怪诞的笑容,扭曲了他的表情。
脑海中两个自己的声音在交替出现——
「李懂,你看到了吗?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你造成的。你的父母不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都是因为你。你的队友罗星受伤,还是因为你。你是个不幸的人,顾顺喜欢上你这个可怜虫,总有一天你的不幸也会带给他,给他造成灾难。」
「李懂,你听我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父母的事情完全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在亏欠你,你没错。罗星受伤也不是你造成的,战场上的状况瞬息万变,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伤亡,是军人就得承担任何结果。顾顺和你是两情相悦,你们在一起会幸福下去的。」
「他在骗你,李懂,你自己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离开吧,离开这一切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要听他的,不要被你心中的胆怯所打倒,相信你自己。」
「离开吧,离开这一切」
「相信你自己」
等到李懂恢复意识,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睁开眼,发现周围是熟悉的场景。挣扎着想要起身,只是大脑传来的晕眩不得不再次让他倒在床上。
“小孩!你没事吧。”动静声惊动了正在阳台讲电话的顾顺,快速挂断手机,冲进屋。
扶住李懂,又在床头垫了个大枕头,让他轻轻靠上去。“要喝水吗?”
李懂点了点头。
拿过事先就备好的水杯,递到李懂嘴边。可床上的人似乎并不想被喂,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自己动手接过杯子,被顾顺一把按住。
“小孩,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先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分手的。”顾顺坚定的声音响起。
“顾顺,我”
“我们先不谈这个,你先喝水。我喂你,不准拒绝。”
在某人的强制作用下,李懂屈服了,沉默地就着嘴边杯子在喝水。
顾顺满意地看着李懂喝完了半杯水,拿过旁边许白开的药片,看着他吃下去后又扶他躺下,“你再睡一会,我在这儿陪着你。”
李懂顺从地没再说话,可是躺下后也没有闭上眼休息,只是在一直看着顾顺。
顾顺给他重新盖好被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可惜对方的视线太过灼热,想避也避不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终于,顾顺对上李懂的眼睛,“你真的要现在谈?”。
“跟我在一起,你后悔了吗?”音调沙哑,似乎并不想得到顾顺的回答,李懂自己接着说:“可是我还是不想和你分开。顾顺,原来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了解我对你到底有多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开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我小时候的经历并不太美好,我的家庭也不像大部分人的那样和睦,我知道这些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我,你也总说我的性格别扭,这点我承认。加上现在我又是ptsd患者,情绪变化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无论是作为战友,搭档,兄弟,还是恋人。”
如果说才听到第一句话时的顾顺,心里是蔓延上涌的荒凉以及担心害怕,那李懂接下来的话就是温暖的阳光,他的每一个字眼都让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腾c燃烧。本来对着可能要打退堂鼓的李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意料外的转折,顾顺此刻只剩下庆幸。
「还好,你爱我。」
早就说完自己的全部想法后的李懂一直在等着顾顺的回答,只是后者似乎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但是周身涌出的那种喜悦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只好自己又开了口:“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后悔了吗”语气淡淡地。
顾顺一把扑过去抱住他,“小孩,我真的好开心,这是你第一次跟我告白。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我啊!”最后一句是满满的得意。
“你太重了,别压我。”李懂此刻有点脸红。
“可是我想抱你啊,我不压你行了吧。”说完顾顺换了个姿势,顺便直接自己整个人躺上床,完全拥住李懂。
李懂的头埋在顾顺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淡淡味道,这会儿是终于又有了困意。
“睡吧,我陪着你。”感觉到怀中人的变化,顾顺放松了自己手上的力道。感觉到呼吸声渐渐绵长,顾顺的唇角挂起了微笑,轻轻凑到他耳边,“我也爱你。”
看着怀中睡颜,心中那早就下定的决心已经是磐石无转移了,未来很远,但是一路上我会为你遮风挡雨,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再次醒过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暗。这次没有了晕沉的感觉,反而觉得精神很好,大概是心里面在高兴吧。起身下床,进浴室洗漱了一番。某人正好推门而入。
“醒了。下去吃饭吧,我和小知已经吃过了,陈妈给你一直温着饭菜。”
“好。小知没有发现不对劲吧?”
“没有,我只是跟他说你有点感冒,要休息。”
“那就好。顾顺,那个我妈呢。”
顾顺停顿了会,才低沉地开口:“阿姨她没下去和我们一起吃,让陈妈给她端上去在房间里吃了。”
“恩。顾顺,我们明天提前销假吧。我不想让我妈为难,而且继续待在家,我想对我的病情也没有什么帮助吧。”李懂的音色淡淡地,让人听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顾顺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答应了“好,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李懂轻轻地抱了抱顾顺,“谢谢你。”
“能给我更实际的谢谢吗。”
“什么?”
“比如像这样”顾顺伸手抬起还在发懵的李懂的下巴,快速低下头,吻住了他。
唇齿交缠,这是爱情的味道。
在快要窒息的前一秒钟,顾顺终于放开了手,又捏了捏李懂发红的脸颊,“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呢,不是都吻过好多次了。”
“谁让你搞突然袭击?我下去吃饭了。”说完李懂迅速出了房间。
顾顺在背后笑的开心。
进到厨房,果然看到陈妈的身影还在忙碌,李懂有过一瞬间的感慨。走上前去轻轻地喊了一声:“陈妈,我饿了。”
陈秀芬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见李懂担忧地问:“听小顾说你感冒了,现在感觉好点没,要不要我给你熬一碗姜汤。”
李懂眼里顿时一热,强忍住上涌的泪意,“陈妈,我好多了,就是饿了,姜汤不用给我熬了,我只要吃到你给我做的饭菜就完全没事了。”
“好好好,你出去坐着。我马上给你热热,很快就好。”
李懂先出了厨房,坐在椅子上。环顾着熟悉又陌生的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一切真的已经回不到从前。
吃过饭,跟陈秀芬说了要提前回部队的事。这位在李懂眼里已经像亲人一般的女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在部队好好照顾自己,有假期了再回来。”
李懂走过去抱了抱她。
上二楼,敲开了弟弟的门。得到的也是关切的问候,李懂抱住了已经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少年。少年被抱住当然很开心,不过也疑惑地看着他,“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放开了少年,朝着一边的书桌走去,“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哥陪你。”
“好呀,我还有英语没写完,哥你来这边坐。”少年开心地把窗前的另一把椅子搬到桌子前。
李懂静静地看着专心写作业的少年,俩人的影子被桌子左边的灯光拉得很长。
看着少年写完作业,洗漱好,准备上床睡觉。李懂一直待到少年熟睡后才轻轻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卧室,顾顺已经躺在了床上,在翻着一本书,李懂朝他走过去,“我和陈妈说了我们要走的事,不过小知那儿还没说,我当面跟他开不了口,本来答应他要在家一个月的,现在不到一星期我却又要走了。”
“你给他留封信吧,我想他会明白的。明早还是送先他去上学,然后我们再回部队。”
“好。”
“刚才我也给队长报告过了,我们要提前销假,他同意了。”
“恩,那你订票吧,我去给小知写信。”
第二天一早,李懂还是像前几天一样照例叫醒了熟睡的少年,在少年洗漱时,帮他整理了床铺,然后把写好的信压在了枕头下。
吃过早餐,送少年上学。在少年下车的那一刹那,李懂凑到他耳边,“小知,无论发生任何事,哥哥都永远爱你。”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少年的嗓音很甜。
“哥知道,快去上学吧。”
目送着少年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李懂摇上车窗,吩咐司机离开。回到家,拿上收拾好的行李,再次看了眼整个家,跟家里的人一一道了别,和顾顺一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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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走过去,靠坐在秋千上,心中思绪万千。
「为什么明明才过了两天,一切都变了呢。」眼眶里逐渐上涌的湿润感和心脏隐隐地刺痛,都让李懂觉得很难受。
安静又沉默地坐着,阳光的温度在逐渐上升,李懂的影子被映照得越发清晰。脑袋那已经是完全不陌生的疼痛感开始侵蚀自己,右手抚住脸庞,李懂笑了。
空洞的眼神和怪诞的笑容,扭曲了他的表情。
脑海中两个自己的声音在交替出现——
「李懂,你看到了吗?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你造成的。你的父母不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都是因为你。你的队友罗星受伤,还是因为你。你是个不幸的人,顾顺喜欢上你这个可怜虫,总有一天你的不幸也会带给他,给他造成灾难。」
「李懂,你听我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父母的事情完全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在亏欠你,你没错。罗星受伤也不是你造成的,战场上的状况瞬息万变,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伤亡,是军人就得承担任何结果。顾顺和你是两情相悦,你们在一起会幸福下去的。」
「他在骗你,李懂,你自己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离开吧,离开这一切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要听他的,不要被你心中的胆怯所打倒,相信你自己。」
「离开吧,离开这一切」
「相信你自己」
等到李懂恢复意识,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睁开眼,发现周围是熟悉的场景。挣扎着想要起身,只是大脑传来的晕眩不得不再次让他倒在床上。
“小孩!你没事吧。”动静声惊动了正在阳台讲电话的顾顺,快速挂断手机,冲进屋。
扶住李懂,又在床头垫了个大枕头,让他轻轻靠上去。“要喝水吗?”
李懂点了点头。
拿过事先就备好的水杯,递到李懂嘴边。可床上的人似乎并不想被喂,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自己动手接过杯子,被顾顺一把按住。
“小孩,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先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分手的。”顾顺坚定的声音响起。
“顾顺,我”
“我们先不谈这个,你先喝水。我喂你,不准拒绝。”
在某人的强制作用下,李懂屈服了,沉默地就着嘴边杯子在喝水。
顾顺满意地看着李懂喝完了半杯水,拿过旁边许白开的药片,看着他吃下去后又扶他躺下,“你再睡一会,我在这儿陪着你。”
李懂顺从地没再说话,可是躺下后也没有闭上眼休息,只是在一直看着顾顺。
顾顺给他重新盖好被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可惜对方的视线太过灼热,想避也避不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终于,顾顺对上李懂的眼睛,“你真的要现在谈?”。
“跟我在一起,你后悔了吗?”音调沙哑,似乎并不想得到顾顺的回答,李懂自己接着说:“可是我还是不想和你分开。顾顺,原来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了解我对你到底有多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开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我小时候的经历并不太美好,我的家庭也不像大部分人的那样和睦,我知道这些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我,你也总说我的性格别扭,这点我承认。加上现在我又是ptsd患者,情绪变化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无论是作为战友,搭档,兄弟,还是恋人。”
如果说才听到第一句话时的顾顺,心里是蔓延上涌的荒凉以及担心害怕,那李懂接下来的话就是温暖的阳光,他的每一个字眼都让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腾c燃烧。本来对着可能要打退堂鼓的李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意料外的转折,顾顺此刻只剩下庆幸。
「还好,你爱我。」
早就说完自己的全部想法后的李懂一直在等着顾顺的回答,只是后者似乎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但是周身涌出的那种喜悦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只好自己又开了口:“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后悔了吗”语气淡淡地。
顾顺一把扑过去抱住他,“小孩,我真的好开心,这是你第一次跟我告白。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我啊!”最后一句是满满的得意。
“你太重了,别压我。”李懂此刻有点脸红。
“可是我想抱你啊,我不压你行了吧。”说完顾顺换了个姿势,顺便直接自己整个人躺上床,完全拥住李懂。
李懂的头埋在顾顺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淡淡味道,这会儿是终于又有了困意。
“睡吧,我陪着你。”感觉到怀中人的变化,顾顺放松了自己手上的力道。感觉到呼吸声渐渐绵长,顾顺的唇角挂起了微笑,轻轻凑到他耳边,“我也爱你。”
看着怀中睡颜,心中那早就下定的决心已经是磐石无转移了,未来很远,但是一路上我会为你遮风挡雨,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再次醒过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暗。这次没有了晕沉的感觉,反而觉得精神很好,大概是心里面在高兴吧。起身下床,进浴室洗漱了一番。某人正好推门而入。
“醒了。下去吃饭吧,我和小知已经吃过了,陈妈给你一直温着饭菜。”
“好。小知没有发现不对劲吧?”
“没有,我只是跟他说你有点感冒,要休息。”
“那就好。顾顺,那个我妈呢。”
顾顺停顿了会,才低沉地开口:“阿姨她没下去和我们一起吃,让陈妈给她端上去在房间里吃了。”
“恩。顾顺,我们明天提前销假吧。我不想让我妈为难,而且继续待在家,我想对我的病情也没有什么帮助吧。”李懂的音色淡淡地,让人听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顾顺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答应了“好,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李懂轻轻地抱了抱顾顺,“谢谢你。”
“能给我更实际的谢谢吗。”
“什么?”
“比如像这样”顾顺伸手抬起还在发懵的李懂的下巴,快速低下头,吻住了他。
唇齿交缠,这是爱情的味道。
在快要窒息的前一秒钟,顾顺终于放开了手,又捏了捏李懂发红的脸颊,“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呢,不是都吻过好多次了。”
“谁让你搞突然袭击?我下去吃饭了。”说完李懂迅速出了房间。
顾顺在背后笑的开心。
进到厨房,果然看到陈妈的身影还在忙碌,李懂有过一瞬间的感慨。走上前去轻轻地喊了一声:“陈妈,我饿了。”
陈秀芬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见李懂担忧地问:“听小顾说你感冒了,现在感觉好点没,要不要我给你熬一碗姜汤。”
李懂眼里顿时一热,强忍住上涌的泪意,“陈妈,我好多了,就是饿了,姜汤不用给我熬了,我只要吃到你给我做的饭菜就完全没事了。”
“好好好,你出去坐着。我马上给你热热,很快就好。”
李懂先出了厨房,坐在椅子上。环顾着熟悉又陌生的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一切真的已经回不到从前。
吃过饭,跟陈秀芬说了要提前回部队的事。这位在李懂眼里已经像亲人一般的女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在部队好好照顾自己,有假期了再回来。”
李懂走过去抱了抱她。
上二楼,敲开了弟弟的门。得到的也是关切的问候,李懂抱住了已经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少年。少年被抱住当然很开心,不过也疑惑地看着他,“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放开了少年,朝着一边的书桌走去,“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哥陪你。”
“好呀,我还有英语没写完,哥你来这边坐。”少年开心地把窗前的另一把椅子搬到桌子前。
李懂静静地看着专心写作业的少年,俩人的影子被桌子左边的灯光拉得很长。
看着少年写完作业,洗漱好,准备上床睡觉。李懂一直待到少年熟睡后才轻轻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卧室,顾顺已经躺在了床上,在翻着一本书,李懂朝他走过去,“我和陈妈说了我们要走的事,不过小知那儿还没说,我当面跟他开不了口,本来答应他要在家一个月的,现在不到一星期我却又要走了。”
“你给他留封信吧,我想他会明白的。明早还是送先他去上学,然后我们再回部队。”
“好。”
“刚才我也给队长报告过了,我们要提前销假,他同意了。”
“恩,那你订票吧,我去给小知写信。”
第二天一早,李懂还是像前几天一样照例叫醒了熟睡的少年,在少年洗漱时,帮他整理了床铺,然后把写好的信压在了枕头下。
吃过早餐,送少年上学。在少年下车的那一刹那,李懂凑到他耳边,“小知,无论发生任何事,哥哥都永远爱你。”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少年的嗓音很甜。
“哥知道,快去上学吧。”
目送着少年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李懂摇上车窗,吩咐司机离开。回到家,拿上收拾好的行李,再次看了眼整个家,跟家里的人一一道了别,和顾顺一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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