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到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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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初到京师（下）
见此情景，梦周知道自己不能看热闹了，把手中的一包刚买的槽子糕递给吓得瘫作一团的老乞丐，并拍了拍乞丐脏兮兮的手，道：“和你孙女慢慢吃，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买。”说着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两只手放在一起互相拍了拍。众人的目光都被梦周吸引了过来，少女也奇怪的看着梦周，这少年的表现太反常了：面对着几十个凶神恶煞之徒，别人都退出了老远，不敢过来，他不但不怕，还轻松的给老人送吃的。自己的护卫她可是知道，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个照面就被人夺了刀，自己都害怕了，他却浑如没事，是不是书呆子啊，还有他身边那位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还把冰糖葫芦往嘴里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真是奇怪。
那群“四爷”的手下也都面面相觑，也没有动手，只是慢慢地围了过来。
只见梦周拍了拍手，面对“四爷”和他的一群手下，不疾不徐的道：“怎么样，你们这帮无赖，是自己主动到官府投案呢，还是要少爷我动手帮帮你们？”
“四爷”嘿嘿冷笑，道：“哪里冒出这么个混账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嘿嘿，这还有一个标志的小娘子，‘四爷’刚才还没看到，正好凑成一双。”
梦周脸色一变，怒道：“赶紧跪下给我妹妹和那位小姐磕头赔罪，不然，少爷我割下你这杂碎的舌头。”
“四爷”一声怪叫，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崽子怎样割下四爷的舌头。”言罢，抡起手中的钢鞭迎头向梦周砸来。吓得宫装少女一闭眼，心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完了。只听咔嚓一声，再一睁眼，只见那位公子好好的站着，四爷却委顿在地，一个肩膀血肉模糊，明显是塌了，钢鞭的头部反转过来搭在四爷那只血肉模糊的肩头上。四爷的手下见此情景，蜂拥而上，也不见那少年怎么作势，原地拔地而起，象刮起的一阵旋风，眨眼间，那群黑衣人躺了一地，哭爹喊娘，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梦周又回到原地，挡在妹妹的身前，大声道：“你们这些败类自有官府处置，如果还想报复，记住少爷我叫左梦周，住在西城左府，随时恭候各位的大驾。”言罢，对宫装少女一拱手，道：“麻烦小姐的手下来处理着几个无赖，在下还有些事情，和舍妹先走一步了，对了，这一对祖孙我也带走了，不然如此流落街头早晚也的饿死。”说罢，伸手拉起老乞丐和小女孩儿，就要走。
宫装少女正在发愣：这也太巧了吧。看梦周说完就走，毫不犹豫，急忙道：“公子留步，请问公子刚才可是说你叫左梦周？”
“是啊，小姐，有什么不对么？我可是叫了十五年左梦周了。”梦周道。
少女被他逗笑了，心道，这个人怎么刚刚把那么多人打成了重伤，回头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怕弄错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道：“可是那个刚到京师的平贼将军左良玉大人的二公子左梦周？”
梦周微感诧异：“怎么今日之前京师还有人知道我左梦周，平贼将军正是家父，梦周是他老人家的不孝子，家父没来京师，倒是梦周两日前刚到，小姐怎么会知道在下呢？”
少女娇嗔的一跺脚，道：“真是缠杂不清，人家也没说左大人来京师啊。”
这时旁边的左梦婵嘻嘻笑道：“姐姐还不承认，分明刚才姐姐是说：‘可是那个刚到京师的平贼将军左良玉大人’，，说过就不认账，赖皮。”说着还用空下来的一只手在鼻子上刮了两下。
少女心道：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这兄妹俩一对缠杂不清。当下也没法计较，接着道：“我是听父皇”刚一出口觉得不对，又改口道：“我是听家父说起的，左公子可是鼎鼎大名了，今日一见胜似闻名，呵呵。改日我将当面向公子表示感谢。”梦周拱了拱手，也不多言，拉着乞丐祖孙和梦婵扬长而去。剩下宫装少女兀自发愣。
宫女给左梦周母子搬来了锦墩和桌案，坐下以后，周皇后问了孙氏家里的一些情况。当孙氏说起梦周已经和故总兵曹文诏的女儿定亲的时候，周皇后的脸色明显一滞，随即恢复过来，而在一旁和梦周一样倾听的长平公主神情却是黯然下去，久久没有和缓。孙氏只顾说话，没有注意，而梦周却把周皇后和长平的表情尽收眼底。暗自一惊，莫非？梦周不敢想下去了。约么小半个时辰，太监通报，皇上驾到。周皇后赶紧带着大家跪地接驾。
崇祯落座以后，梦周母子二人向皇帝行了跪拜礼，崇祯又重新赐座。崇祯对梦周杀朱大虎c协助大名府收缴东虏军粮表示嘉许，尤其对梦周在隆福寺义助长平脱困一节大加赞扬。至此，孙氏才明白为何公主意似和梦周已经相见过。这件事梦周没说过，梦婵也在哥哥的要挟下没敢提起。
崇祯问起梦周下一步有何打算，梦周想了想，道：“草民回万岁爷，草民有两个想法。”因为梦周既无功名，也没有官职，只好自称草民。
崇祯难得的微微一笑，他也确实是喜欢这个左良玉的次子，连周皇后和长平公主都能感觉到皇上对梦周的喜爱。点了点头，崇祯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草民”
崇祯道：“你现在不是草民了，王承恩，拟旨：平贼将军左良玉次子左梦周杀流贼张献忠手下朱大虎，协助官府缴获东虏军粮有功，酌封游击将军，钦此！交兵部办理相关事项。”
梦周赶紧起身跪倒磕头：“臣左梦周谢皇上隆恩。”
“嗯，你接着说你的想法吧。”崇祯道。
“启禀皇上，臣有两个打算，一个是回父帅军前效力，征战沙场，剿灭流贼，另一个是去昌平募兵。还请皇上示下。”梦周回道。
“去昌平募兵？为何要去昌平募兵？”崇祯问道。
“因昌平的兵员较好，臣父帅帐下能打仗的大多是从昌平带走的老兵，连年征战，昌平老兵已所剩无几，多是今年俘虏的流贼充作兵源，极少训练时间。臣觉得，即使有再好的统帅，手下如无能战之兵，也很难达到战役的意图。臣想如能得陛下一道旨意，赶赴昌平募得一些兵勇加以训练，也许会造就一支精兵，虽然数量有限，因其靠近京畿，关键时候也许对陛下有些用处。”梦周面对崇祯皇帝没有像一般的初次面圣的臣子那样惊慌失措，而是毫无滞涩，侃侃而谈。
崇祯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了，他点了点头，道：“回左将军阵前效力就不必了，阵前也不少你一人杀敌。朕听长平说，小卿家很是悍勇，一人面对数十名狂徒凛然无惧，颇肖乃父，是英雄本色，如能给朕造就一支像你一样的精兵，兵部当很感兴趣。只是朕的国库空虚，想你也知晓，没办法给你提供足够的银钱你又如何募兵呢？”
梦舟暗自腹诽，心道：你老人家作为一国之君都没办法，却把这个难题交给我，分明是以大欺小，不过也是无奈，皇上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但因局势所限，公卿大臣罔顾社稷天下，只有皇上一人唱独角戏，因此，收效甚微，这是事实。好在梦周内心早有计较。于是坦然回道：“臣曾因缘巧合救下一被强盗打劫的商人，其薄有资产，感念臣活命之恩，对臣言听计从，臣打算劝其捐献出部分家产以救眼前之急。至于日后，臣母舅在江南经商，虽多年素无来往，且与家母多有不睦，然毕竟乃是血亲，臣愿设法图之，且江南富庶，至今无天灾兵祸所累，此国家多事之秋，江南理应报效国家，替陛下分忧。只是兹事体大，江南富商皆与朝廷大员关系密切，且担负朝廷薪俸等多项开支，虽需采用霹雳手段却不可操之过急，只可缓缓图之。”
崇祯听罢梦周这番言语，心中凛然：这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说出来的话么？怎么和朕的心意不谋而合，朕的这番心思从来也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只是前天有江南小官上奏曾言及利用江南财富充作军饷平定流贼，朕昨日刚刚批给辅臣议一议今日即遭几名内阁大臣极力反对，刚刚在乾清宫还被他们吵得头疼，才想着到皇后这里见一见左氏母子，放松一下。不可能消息就泄露了呀。而且此人小小年纪三言两语把利害分析得头头是道，莫非是个天才？朕再试试他，于是崇祯故意把脸一板，道：“左梦周你小小年纪，妄议国政大事，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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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梦周知道自己不能看热闹了，把手中的一包刚买的槽子糕递给吓得瘫作一团的老乞丐，并拍了拍乞丐脏兮兮的手，道：“和你孙女慢慢吃，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买。”说着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两只手放在一起互相拍了拍。众人的目光都被梦周吸引了过来，少女也奇怪的看着梦周，这少年的表现太反常了：面对着几十个凶神恶煞之徒，别人都退出了老远，不敢过来，他不但不怕，还轻松的给老人送吃的。自己的护卫她可是知道，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个照面就被人夺了刀，自己都害怕了，他却浑如没事，是不是书呆子啊，还有他身边那位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还把冰糖葫芦往嘴里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真是奇怪。
那群“四爷”的手下也都面面相觑，也没有动手，只是慢慢地围了过来。
只见梦周拍了拍手，面对“四爷”和他的一群手下，不疾不徐的道：“怎么样，你们这帮无赖，是自己主动到官府投案呢，还是要少爷我动手帮帮你们？”
“四爷”嘿嘿冷笑，道：“哪里冒出这么个混账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嘿嘿，这还有一个标志的小娘子，‘四爷’刚才还没看到，正好凑成一双。”
梦周脸色一变，怒道：“赶紧跪下给我妹妹和那位小姐磕头赔罪，不然，少爷我割下你这杂碎的舌头。”
“四爷”一声怪叫，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崽子怎样割下四爷的舌头。”言罢，抡起手中的钢鞭迎头向梦周砸来。吓得宫装少女一闭眼，心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完了。只听咔嚓一声，再一睁眼，只见那位公子好好的站着，四爷却委顿在地，一个肩膀血肉模糊，明显是塌了，钢鞭的头部反转过来搭在四爷那只血肉模糊的肩头上。四爷的手下见此情景，蜂拥而上，也不见那少年怎么作势，原地拔地而起，象刮起的一阵旋风，眨眼间，那群黑衣人躺了一地，哭爹喊娘，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梦周又回到原地，挡在妹妹的身前，大声道：“你们这些败类自有官府处置，如果还想报复，记住少爷我叫左梦周，住在西城左府，随时恭候各位的大驾。”言罢，对宫装少女一拱手，道：“麻烦小姐的手下来处理着几个无赖，在下还有些事情，和舍妹先走一步了，对了，这一对祖孙我也带走了，不然如此流落街头早晚也的饿死。”说罢，伸手拉起老乞丐和小女孩儿，就要走。
宫装少女正在发愣：这也太巧了吧。看梦周说完就走，毫不犹豫，急忙道：“公子留步，请问公子刚才可是说你叫左梦周？”
“是啊，小姐，有什么不对么？我可是叫了十五年左梦周了。”梦周道。
少女被他逗笑了，心道，这个人怎么刚刚把那么多人打成了重伤，回头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怕弄错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道：“可是那个刚到京师的平贼将军左良玉大人的二公子左梦周？”
梦周微感诧异：“怎么今日之前京师还有人知道我左梦周，平贼将军正是家父，梦周是他老人家的不孝子，家父没来京师，倒是梦周两日前刚到，小姐怎么会知道在下呢？”
少女娇嗔的一跺脚，道：“真是缠杂不清，人家也没说左大人来京师啊。”
这时旁边的左梦婵嘻嘻笑道：“姐姐还不承认，分明刚才姐姐是说：‘可是那个刚到京师的平贼将军左良玉大人’，，说过就不认账，赖皮。”说着还用空下来的一只手在鼻子上刮了两下。
少女心道：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这兄妹俩一对缠杂不清。当下也没法计较，接着道：“我是听父皇”刚一出口觉得不对，又改口道：“我是听家父说起的，左公子可是鼎鼎大名了，今日一见胜似闻名，呵呵。改日我将当面向公子表示感谢。”梦周拱了拱手，也不多言，拉着乞丐祖孙和梦婵扬长而去。剩下宫装少女兀自发愣。
宫女给左梦周母子搬来了锦墩和桌案，坐下以后，周皇后问了孙氏家里的一些情况。当孙氏说起梦周已经和故总兵曹文诏的女儿定亲的时候，周皇后的脸色明显一滞，随即恢复过来，而在一旁和梦周一样倾听的长平公主神情却是黯然下去，久久没有和缓。孙氏只顾说话，没有注意，而梦周却把周皇后和长平的表情尽收眼底。暗自一惊，莫非？梦周不敢想下去了。约么小半个时辰，太监通报，皇上驾到。周皇后赶紧带着大家跪地接驾。
崇祯落座以后，梦周母子二人向皇帝行了跪拜礼，崇祯又重新赐座。崇祯对梦周杀朱大虎c协助大名府收缴东虏军粮表示嘉许，尤其对梦周在隆福寺义助长平脱困一节大加赞扬。至此，孙氏才明白为何公主意似和梦周已经相见过。这件事梦周没说过，梦婵也在哥哥的要挟下没敢提起。
崇祯问起梦周下一步有何打算，梦周想了想，道：“草民回万岁爷，草民有两个想法。”因为梦周既无功名，也没有官职，只好自称草民。
崇祯难得的微微一笑，他也确实是喜欢这个左良玉的次子，连周皇后和长平公主都能感觉到皇上对梦周的喜爱。点了点头，崇祯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草民”
崇祯道：“你现在不是草民了，王承恩，拟旨：平贼将军左良玉次子左梦周杀流贼张献忠手下朱大虎，协助官府缴获东虏军粮有功，酌封游击将军，钦此！交兵部办理相关事项。”
梦周赶紧起身跪倒磕头：“臣左梦周谢皇上隆恩。”
“嗯，你接着说你的想法吧。”崇祯道。
“启禀皇上，臣有两个打算，一个是回父帅军前效力，征战沙场，剿灭流贼，另一个是去昌平募兵。还请皇上示下。”梦周回道。
“去昌平募兵？为何要去昌平募兵？”崇祯问道。
“因昌平的兵员较好，臣父帅帐下能打仗的大多是从昌平带走的老兵，连年征战，昌平老兵已所剩无几，多是今年俘虏的流贼充作兵源，极少训练时间。臣觉得，即使有再好的统帅，手下如无能战之兵，也很难达到战役的意图。臣想如能得陛下一道旨意，赶赴昌平募得一些兵勇加以训练，也许会造就一支精兵，虽然数量有限，因其靠近京畿，关键时候也许对陛下有些用处。”梦周面对崇祯皇帝没有像一般的初次面圣的臣子那样惊慌失措，而是毫无滞涩，侃侃而谈。
崇祯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了，他点了点头，道：“回左将军阵前效力就不必了，阵前也不少你一人杀敌。朕听长平说，小卿家很是悍勇，一人面对数十名狂徒凛然无惧，颇肖乃父，是英雄本色，如能给朕造就一支像你一样的精兵，兵部当很感兴趣。只是朕的国库空虚，想你也知晓，没办法给你提供足够的银钱你又如何募兵呢？”
梦舟暗自腹诽，心道：你老人家作为一国之君都没办法，却把这个难题交给我，分明是以大欺小，不过也是无奈，皇上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但因局势所限，公卿大臣罔顾社稷天下，只有皇上一人唱独角戏，因此，收效甚微，这是事实。好在梦周内心早有计较。于是坦然回道：“臣曾因缘巧合救下一被强盗打劫的商人，其薄有资产，感念臣活命之恩，对臣言听计从，臣打算劝其捐献出部分家产以救眼前之急。至于日后，臣母舅在江南经商，虽多年素无来往，且与家母多有不睦，然毕竟乃是血亲，臣愿设法图之，且江南富庶，至今无天灾兵祸所累，此国家多事之秋，江南理应报效国家，替陛下分忧。只是兹事体大，江南富商皆与朝廷大员关系密切，且担负朝廷薪俸等多项开支，虽需采用霹雳手段却不可操之过急，只可缓缓图之。”
崇祯听罢梦周这番言语，心中凛然：这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说出来的话么？怎么和朕的心意不谋而合，朕的这番心思从来也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只是前天有江南小官上奏曾言及利用江南财富充作军饷平定流贼，朕昨日刚刚批给辅臣议一议今日即遭几名内阁大臣极力反对，刚刚在乾清宫还被他们吵得头疼，才想着到皇后这里见一见左氏母子，放松一下。不可能消息就泄露了呀。而且此人小小年纪三言两语把利害分析得头头是道，莫非是个天才？朕再试试他，于是崇祯故意把脸一板，道：“左梦周你小小年纪，妄议国政大事，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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