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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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兴致很高，两坛老酒全部喝光。卞赛喝得最多，酩酊大醉，只说了一句：“恨不能晚生几年。”就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梦周和李香君一起把卞赛搀扶到楼下房间就寝，卞赛几乎是伏在了梦周的怀里，梦周也是无奈，人家喝多了么。朝宗也差不多，脚步虚浮踉跄，言语不清，幸亏梦周带了两名亲随侍卫，其中一人就是那位“梁四爷”，梁崇伟，两人不打不相识，梁崇伟对梦周佩服得五体投地，做了梦周侍卫营的队长。梦周选了五十名身体强壮，功夫较好的兵勇充当侍卫。亲自和侍卫把侯方域送到了侯府。侯恂出任兵部尚书兼南京守备，府第自然是现成的。天气已晚，梦周就没有进府打扰侯恂，只是把侯方域交给了侯府家人，就回军营了。
回到军营，玉环早就烧好了水，在房间等候，寒香已经歇息。原来，来江南之前，玉环和含香执意要跟周，孙氏和曹凤仪也同意，尤其凤仪，自己不能跟随身边照顾梦周，有玉环这个贴心人代替自己也放心，凤仪早有心待婚后让梦周把玉环收入房中。梦周只好让玉环和含香女扮男装，扮作侍卫，跟随自己下江南，玉环如愿以偿，对凤仪也是感激不尽。
玉环给梦周泡了一杯茶，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就回房歇息了。梦周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一杯茶，酒意全无，也睡不着了，披衣来到窗前，已经五月中旬，月色明亮，树影婆娑，知了在不停地鸣叫，江南已经进入盛夏了。想到前途茫茫，任重道远，心虚有些烦乱，铺开宣纸，研好了墨，想起岳飞的那首《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一挥而就。梦周看着自己默写的岳武穆的这首诗，感觉自己的心境竟有些苍凉，与诗中的意境有些相似。不由有些好笑，自己才几岁，怎么会这么伤感？于是在下面批了两行字：功名浮云尔，功业在千秋。写完了字，心境平和了一些，又练习了一会吐纳之术，看了一会儿书，知道快天明了才回内室休息。
媚香楼，同样有人几乎一夜未睡，是两个人。
送走了侯方域和梦周，李香君刚一进厅堂，吓了一跳。只见卞赛稳稳地坐在茶几旁边正喝茶呢。香君微微一笑，道：“我说呢，大名鼎鼎的‘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中的酒垆卞赛怎么这一些酒就能放倒呢？不过梦周倒是可能有和姐姐一拼之力，虽然今天没怎么放开，却也没有一丝醉意。”香君坐在了卞赛旁边，拉过卞赛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慢慢摩挲着，缓缓道：“姐姐的心意，妹妹也猜得几分，姐姐可否把自己的打算和妹妹说说呢？”
卞赛面现忧色，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妹妹莫要瞎猜？”
香君嘻嘻一笑，道：“姐姐既不愿说，也就算了，只是不知道刚才是谁故意装醉酒投怀送抱呢？”说完赶紧起身躲闪，卞赛起身抓住香君双手，另一只手胡乱在香君身上抓揉，弄得香君娇笑连连，急忙告饶：“好姐姐，饶了妹妹吧，妹妹再也不敢说了。”卞赛才罢手。
两人闹累了，坐下来喝茶。香君正容道：“姐姐想好了么？”
卞赛叹了口气，道：“想好了又如何，我们俩年纪相差悬殊，要是他比我年长五岁就好了。而且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莫非年纪尚小，还不懂？”
香君道：“非也，姐姐可听说他和那位曹小姐可是情深意重啊？”
“这倒未曾听得，只是听说曹小姐从小和他青梅竹马，只是孩童的情义吧？”卞赛道。
香君摇了摇头，道：“姐姐难道没有听闻，当今长平公主对他情深意重，皇上有心招他为驸马，被他婉言谢绝，理由就是要娶曹氏为正妻，皇上甚至他允许招为驸马后纳曹氏为妾，他都未曾答允，这难道是一个不懂男女之事的人能做出来的么？”
卞赛大吃一惊：“这等隐秘之事你从哪里知道？”
香君微微一笑，闭口不言。
卞赛恍然，道：“知道了，定是你家侯公子所言。”
香君道：“朝宗是听候大人所说，侯大人是听宫里一位皇帝身边一位相熟的太监说的，你说能有假么？左家倒是对此讳莫如深，朝宗问起，梦周也是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卞赛道：“是了，左家是怕坏了公主的名声，也怕给自己带来麻烦，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就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替侯大人开脱。”
香君道：“侯大人也是心存疑惑，才多方打听，最后才弄清这其中的关窍，据说当日在隆福寺，他一人将二c三十手持武器的恶棍制服，救了长平公主，公主对她一见钟情，加之他送母上京途中杀张献忠手下辎重营头领，截获一万石东虏军粮，为此，皇上破例在周皇后的坤宁宫中召见了他母子二人，皇上单独和他密谈了长达两个时辰。”
若梦周听到这些话该是大吃一惊，他自认非常隐秘的事，不久就传到了南京。
不过梦周自然是没有听到李香君的话，卞赛却是越听越心惊，这哪里是个十五c六岁的少年，分明是朝廷重臣。亏得自己还以为人家不知男女之情呢。于是叹气道：“人家并非不通男女之情，而是根本对姐姐不屑一顾，只是赛赛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香君笑道：“姐姐忒也亏心，人家把那么重要的定情之物都交给了你，你还说人家无情。”
卞赛解下系在腰间的玉佩，双手细细把玩，眼中充满柔情，然后，摇了摇头，道：“这哪里是定情之物，只不过是同情咱们罢了，妹妹不是也一样收到了折扇？”
香君道：“姐姐平日也是心思细密之人，怎么身在局中患得患失，就忽略了，这折扇和玉佩能一样么？折扇和玉佩看似一样都是他秘字营的信物，却为何给我的是一把扇子，我说给你，他又拿出了玉佩？”
卞赛疑惑的看着香君。
香君接着道：“我是他兄长的女人，折扇只是随手携带，况且也不一定要时时携带，比如冬天，要是随手带一把扇子，岂不被人笑作呆子。”卞赛也被她逗笑了。
“假若他没有随身携带折扇，也断然不会送我玉佩。”
“那却为何？”卞赛问道。
“姐姐痴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玉佩乃贴身佩带之物，岂可送给兄长的女人，如果一定要送，也只能送给朝宗。他却毫不犹豫的送给了姐姐。”香君微笑的看着卞赛。卞赛脸上一热芳心大慰，岂知香君并未说完，接着说道：“不过从今天的情势看，他也并不是有意向姐姐示好，只是一种下意识。”卞赛脸色又变白了。香君暗暗偷笑，这位姐姐一向未曾动情，只是向吴梅村略一示意，人家就吓跑了。这次却是真的动了心，看她那患得患失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女孩子。见其可怜巴巴，香君决定不再戏弄于她，于是郑重道：“就是这种下意识，而不是可以主动真示好才值得姐姐珍视，你想，既然是下意识把贴身之物送给姐姐，就说明他内心里把姐姐没当外人，内力岂能不含情分，试想这么多年来，又有几人把我们姐妹当做亲人般呵护照顾？妹妹是因为朝宗的关系爱屋及乌，姐姐呢？虽然看似懵懂无情，可是这不正说明他中青手心么？一位连皇家公主都无法打动的人又岂能是到处留情之人。今日一见姐姐之面即被迷得神魂颠倒，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他日遇到别人不也一样可以被迷住么？那样的人又岂能托付终生。”
卞赛道：“说来不怕妹妹笑话，姐姐从来没有像此时心乱过，却是为了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说出去岂不羞死人了。却是不知为何，一见到他，赛赛就几乎不能自持，就是为他做牛做马都愿意。”
香君道：“这也正是妹妹要说的，他万般都好，为人仗义，胸怀大志，可说雄才大略，且又有情有意，不瞒姐姐，若是没有朝宗，小妹都要和你争上一争。可是这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少了爱慕他的女人，即使他持身甚正，也难免有人像姐姐一样为他想方设法，这也是人之常情，将来难免为了这一个人争风吃醋，我们姐妹的性子又是把情之一字看得甚重，到头来难免苦了自己这是其一。其二，想姐姐也看得清楚，他绝不是甘心庸庸碌碌守着儿女情长之人，而是那种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为了很多不相干的人可以赴汤蹈火的人，这样的人生会轰轰烈烈，，可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难免会忽略身边的人，就像他和曹氏情深似海，可是为了图谋大事，不是也要分开，这样的寂寞日子姐姐能够忍受么？”
这次，卞赛笑了，道：“妹妹和侯公子情深意重，可是上次一别两年，妹妹可曾人受得了寂寞？我们姐妹是一样的人，只要自己认准的人和事，即使再苦，再难也不会回头。”
香君苦笑点头，道：“其实妹妹已经知道答案，不过还想都说清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我们能忍别人不能忍。因为我们出身青楼，自己又自要强，不甘心下流，总想得到我们心中认为最好的，所以我们必须付出比别人多得多。还好看得出他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对我们姐妹也能以诚相待，妹妹祝福你。既然姐姐决心已定，少不得妹妹全力成全你们，说实话，的得到我们姐妹的心，也是他们兄弟的造化。不过，嘻嘻，要是真成了，你是不是也要改口叫我嫂嫂啊？”
卞赛已经没了脾气，央求香君道：“只要你能帮我别说叫嫂嫂，就是叫你姑奶奶也成，好嫂嫂，快说怎样帮妹妹。唉，真是没羞，自己还没成亲呢，就让人叫嫂嫂。”
香君道：“今日太晚了，明日还要早起，休息吧，明早我就帮你。”
卞赛无奈，也不敢得罪香君，只好各自回房休息，只是有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直到天亮。香君回房以后也并没有睡着，想着自己的事终于有了着落，却也难免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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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营，玉环早就烧好了水，在房间等候，寒香已经歇息。原来，来江南之前，玉环和含香执意要跟周，孙氏和曹凤仪也同意，尤其凤仪，自己不能跟随身边照顾梦周，有玉环这个贴心人代替自己也放心，凤仪早有心待婚后让梦周把玉环收入房中。梦周只好让玉环和含香女扮男装，扮作侍卫，跟随自己下江南，玉环如愿以偿，对凤仪也是感激不尽。
玉环给梦周泡了一杯茶，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就回房歇息了。梦周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一杯茶，酒意全无，也睡不着了，披衣来到窗前，已经五月中旬，月色明亮，树影婆娑，知了在不停地鸣叫，江南已经进入盛夏了。想到前途茫茫，任重道远，心虚有些烦乱，铺开宣纸，研好了墨，想起岳飞的那首《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一挥而就。梦周看着自己默写的岳武穆的这首诗，感觉自己的心境竟有些苍凉，与诗中的意境有些相似。不由有些好笑，自己才几岁，怎么会这么伤感？于是在下面批了两行字：功名浮云尔，功业在千秋。写完了字，心境平和了一些，又练习了一会吐纳之术，看了一会儿书，知道快天明了才回内室休息。
媚香楼，同样有人几乎一夜未睡，是两个人。
送走了侯方域和梦周，李香君刚一进厅堂，吓了一跳。只见卞赛稳稳地坐在茶几旁边正喝茶呢。香君微微一笑，道：“我说呢，大名鼎鼎的‘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中的酒垆卞赛怎么这一些酒就能放倒呢？不过梦周倒是可能有和姐姐一拼之力，虽然今天没怎么放开，却也没有一丝醉意。”香君坐在了卞赛旁边，拉过卞赛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慢慢摩挲着，缓缓道：“姐姐的心意，妹妹也猜得几分，姐姐可否把自己的打算和妹妹说说呢？”
卞赛面现忧色，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妹妹莫要瞎猜？”
香君嘻嘻一笑，道：“姐姐既不愿说，也就算了，只是不知道刚才是谁故意装醉酒投怀送抱呢？”说完赶紧起身躲闪，卞赛起身抓住香君双手，另一只手胡乱在香君身上抓揉，弄得香君娇笑连连，急忙告饶：“好姐姐，饶了妹妹吧，妹妹再也不敢说了。”卞赛才罢手。
两人闹累了，坐下来喝茶。香君正容道：“姐姐想好了么？”
卞赛叹了口气，道：“想好了又如何，我们俩年纪相差悬殊，要是他比我年长五岁就好了。而且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莫非年纪尚小，还不懂？”
香君道：“非也，姐姐可听说他和那位曹小姐可是情深意重啊？”
“这倒未曾听得，只是听说曹小姐从小和他青梅竹马，只是孩童的情义吧？”卞赛道。
香君摇了摇头，道：“姐姐难道没有听闻，当今长平公主对他情深意重，皇上有心招他为驸马，被他婉言谢绝，理由就是要娶曹氏为正妻，皇上甚至他允许招为驸马后纳曹氏为妾，他都未曾答允，这难道是一个不懂男女之事的人能做出来的么？”
卞赛大吃一惊：“这等隐秘之事你从哪里知道？”
香君微微一笑，闭口不言。
卞赛恍然，道：“知道了，定是你家侯公子所言。”
香君道：“朝宗是听候大人所说，侯大人是听宫里一位皇帝身边一位相熟的太监说的，你说能有假么？左家倒是对此讳莫如深，朝宗问起，梦周也是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卞赛道：“是了，左家是怕坏了公主的名声，也怕给自己带来麻烦，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就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替侯大人开脱。”
香君道：“侯大人也是心存疑惑，才多方打听，最后才弄清这其中的关窍，据说当日在隆福寺，他一人将二c三十手持武器的恶棍制服，救了长平公主，公主对她一见钟情，加之他送母上京途中杀张献忠手下辎重营头领，截获一万石东虏军粮，为此，皇上破例在周皇后的坤宁宫中召见了他母子二人，皇上单独和他密谈了长达两个时辰。”
若梦周听到这些话该是大吃一惊，他自认非常隐秘的事，不久就传到了南京。
不过梦周自然是没有听到李香君的话，卞赛却是越听越心惊，这哪里是个十五c六岁的少年，分明是朝廷重臣。亏得自己还以为人家不知男女之情呢。于是叹气道：“人家并非不通男女之情，而是根本对姐姐不屑一顾，只是赛赛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香君笑道：“姐姐忒也亏心，人家把那么重要的定情之物都交给了你，你还说人家无情。”
卞赛解下系在腰间的玉佩，双手细细把玩，眼中充满柔情，然后，摇了摇头，道：“这哪里是定情之物，只不过是同情咱们罢了，妹妹不是也一样收到了折扇？”
香君道：“姐姐平日也是心思细密之人，怎么身在局中患得患失，就忽略了，这折扇和玉佩能一样么？折扇和玉佩看似一样都是他秘字营的信物，却为何给我的是一把扇子，我说给你，他又拿出了玉佩？”
卞赛疑惑的看着香君。
香君接着道：“我是他兄长的女人，折扇只是随手携带，况且也不一定要时时携带，比如冬天，要是随手带一把扇子，岂不被人笑作呆子。”卞赛也被她逗笑了。
“假若他没有随身携带折扇，也断然不会送我玉佩。”
“那却为何？”卞赛问道。
“姐姐痴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玉佩乃贴身佩带之物，岂可送给兄长的女人，如果一定要送，也只能送给朝宗。他却毫不犹豫的送给了姐姐。”香君微笑的看着卞赛。卞赛脸上一热芳心大慰，岂知香君并未说完，接着说道：“不过从今天的情势看，他也并不是有意向姐姐示好，只是一种下意识。”卞赛脸色又变白了。香君暗暗偷笑，这位姐姐一向未曾动情，只是向吴梅村略一示意，人家就吓跑了。这次却是真的动了心，看她那患得患失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女孩子。见其可怜巴巴，香君决定不再戏弄于她，于是郑重道：“就是这种下意识，而不是可以主动真示好才值得姐姐珍视，你想，既然是下意识把贴身之物送给姐姐，就说明他内心里把姐姐没当外人，内力岂能不含情分，试想这么多年来，又有几人把我们姐妹当做亲人般呵护照顾？妹妹是因为朝宗的关系爱屋及乌，姐姐呢？虽然看似懵懂无情，可是这不正说明他中青手心么？一位连皇家公主都无法打动的人又岂能是到处留情之人。今日一见姐姐之面即被迷得神魂颠倒，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他日遇到别人不也一样可以被迷住么？那样的人又岂能托付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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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道：“这也正是妹妹要说的，他万般都好，为人仗义，胸怀大志，可说雄才大略，且又有情有意，不瞒姐姐，若是没有朝宗，小妹都要和你争上一争。可是这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少了爱慕他的女人，即使他持身甚正，也难免有人像姐姐一样为他想方设法，这也是人之常情，将来难免为了这一个人争风吃醋，我们姐妹的性子又是把情之一字看得甚重，到头来难免苦了自己这是其一。其二，想姐姐也看得清楚，他绝不是甘心庸庸碌碌守着儿女情长之人，而是那种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为了很多不相干的人可以赴汤蹈火的人，这样的人生会轰轰烈烈，，可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难免会忽略身边的人，就像他和曹氏情深似海，可是为了图谋大事，不是也要分开，这样的寂寞日子姐姐能够忍受么？”
这次，卞赛笑了，道：“妹妹和侯公子情深意重，可是上次一别两年，妹妹可曾人受得了寂寞？我们姐妹是一样的人，只要自己认准的人和事，即使再苦，再难也不会回头。”
香君苦笑点头，道：“其实妹妹已经知道答案，不过还想都说清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我们能忍别人不能忍。因为我们出身青楼，自己又自要强，不甘心下流，总想得到我们心中认为最好的，所以我们必须付出比别人多得多。还好看得出他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对我们姐妹也能以诚相待，妹妹祝福你。既然姐姐决心已定，少不得妹妹全力成全你们，说实话，的得到我们姐妹的心，也是他们兄弟的造化。不过，嘻嘻，要是真成了，你是不是也要改口叫我嫂嫂啊？”
卞赛已经没了脾气，央求香君道：“只要你能帮我别说叫嫂嫂，就是叫你姑奶奶也成，好嫂嫂，快说怎样帮妹妹。唉，真是没羞，自己还没成亲呢，就让人叫嫂嫂。”
香君道：“今日太晚了，明日还要早起，休息吧，明早我就帮你。”
卞赛无奈，也不敢得罪香君，只好各自回房休息，只是有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直到天亮。香君回房以后也并没有睡着，想着自己的事终于有了着落，却也难免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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