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飞行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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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息扒着门框向里面探头探脑地看去，隐隐约约在黑暗中看见一排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有一些里面东西正漂浮在液体里上下浮动，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有咕嘟咕嘟的水泡声。
“我想你父亲教导过你什么是礼貌。”斯内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大步跨过来，恶狠狠关上了门。“别像个蠢头蠢脑的巨尾兽一样，这里没有奶给你喝。”
他站在门前居高临下地睥睨巫息，冷冷开口：“擅闯教授私人实验室，拉文克劳扣十分。”
巫息眨着乌溜溜的黑眼睛，乖巧地道歉：“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我只是看看，保证什么也没碰。”
斯内普盯着他看了几秒，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巫息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斯内普突然停步：“吃完这些，然后滚回你的拉文克劳塔去。”
巫息探出头，矮桌上此时摆满了让他熟悉万分的c香气四溢的食物，全都是他以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c和家里一模一样的菜式。他不敢置信般迟疑地扭头：“这是？”
“别犯傻。”斯内普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如果连这些都满足不了你娇弱的胃的话，你最好祈祷下午的课不要摔断你的脖子。”
没有得到回应，巫息只是背对他呆立着。斯内普拧起眉，刚想开口训斥，却骤然停住了。
眼前孩子转身望过来的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明明含满水汽，却像一把燃烧着的小火炬。斯内普像被烫到了一样猝然别过头：“你？”
“谢谢你，教授先生。”巫息红着眼圈糯糯地说，抽泣了一下，怯生生地伸手抓住斯内普的黑袍：“能不能我能不能抱一下你？我好害怕就一下下，可以吗？”
男人转过头看他，五官状如雕像，嘴角僵硬地动了动，半响，面无表情地硬邦邦地微微俯身。
巫息松开手，猛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冰凉的黑袍里，不住哽咽，断断续续地说：“云归云归好害怕，先生和爹爹都不在，只剩云归一个，所以云归要做很厉害的人，不然先生会担心的，云归不要先生担心。可是他们的颜色云归都不喜欢，屋子的颜色也好吓人。云归，云归还惹教授先生生气，教授先生把云归丢给校长爷爷，不管云归了云归会乖乖的，教授先生不要把云归丢掉好不好？云归只有你了云归不想一个人”
怀里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语气急切而不安，又冒出了之前幼稚可笑的自称，不像一个十一岁的正常儿童，倒像和德拉科同龄c只有五六岁的小鬼。想到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斯内普眼底闪过沉思。性情容易不稳定吗？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希望至少能控制在不影响日常生活的范围内。
斯内普推了推巫息，没推动，犹豫了一会，他迟疑地抬手，轻轻碰了碰巫息前额垂落的几缕头发。
巫息不自觉往那双大手的手心里拱，犹觉不够，还抬起脸来蹭了蹭。斯内普触电般猛地缩手，刷啦板直了腰板，后退几大步，气得脸上的蜡黄色都泛红了：“我说了这里没有奶给你喝，你这只愚蠢的c瘦巴巴的巨尾兽！”
巫息吃惊又茫然地抬头看他。“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他疑惑地摸了摸额头，歪头询问道，湿漉漉的黑眼珠纯澈如洗。
斯内普再一次语塞。他挥了挥手，像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一样，干巴巴地开口：“什么也没有。你该吃午饭了，下午的课很快就开始。”
巫息看向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顿时感到胃里在灼烧。他什么也顾不上说，几乎立刻就坐了下来，先喝了小半碗的粥，接着每样都尝了一点，尽量维持着礼节不直接上手。巫息手下不停，心里却百般滋味，眼泪差一点又蓄满了眼眶。这些味道都太熟悉了，简直就和在家里一模一样，还都是他爱吃的菜式，自昨晚开始就一直空落落的胃受到了熨帖的抚慰，流入心底像一道温热的暖流，驱散了自来到陌生环境的不安与惶恐。
以后一定不能再惹教授先生生气了。巫息不懂这种感情叫做“感动”，只暗暗在心里这么保证着。
而斯内普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怔怔看着眼前的小少年发起了呆。虽然很饿，动作也很急切，但腰部却仍然挺得直直的，每次只夹一小块食物放到嘴里，注意着不要落在桌面和衣服上，即使吃的是沾满酱汁的肉块，嘴角也干干净净的。
和那时候明明不一样，又好像根本如出一辙。斯内普难得恍惚地想。回过神时，桌子上的盘子已经被扫空一大半了，巫息正悄悄摸着肚子打嗝。
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斯内普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站起来抱胸道：“你可以走了。”他挥挥魔杖干脆利落地把只剩下汤汤水水的盘子处理掉，转身大步走进实验室，“嘭！”地关上了门。
巫息合上张开的嘴，低头摸出了自己的魔杖研究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轻轻一挥，念道：“诺克斯。”
空气中出现一串数字，巫息几乎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向门外冲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走廊里。
他忘了关门，半开着的门板在寂静的地窖里嘎吱嘎吱地响着，慢慢把自己合上了。
————————————————————————————
巫息在上课前两分钟赶到了门一88前的草坪，他们上飞行课的地方。看到他的时候，希伯夸张地大松了一口气。“老天，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了呢。你睡过了是不是？我就说应该去寝室叫你的，我之前正好回了公共休息室。”
巫息匆匆走下台阶，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他人呢？”
“他们都在那头，你再不来，我也马上就要走了。”希伯嘟囔着，拉着巫息撒腿就跑，“嘿!抓紧呀伙计，除了我们应该都到了，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老师记住。”
他们从倾斜的草坡上头向下面的平坦草坪狂奔，这里的草长得很好，踩过的时候泛起沙沙声，巫息感觉到它们被风吹拂时打在脚面上的波浪，他眯起眼睛匆匆瞥了一眼远处，看见一片黑黢黢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大概是个很有年头的森林。
除了他们之外的学生都已经到了，这节课他们还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地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几排飞天扫帚，来不及细看，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冲进队伍里站定的时候，老师正好开口开始做课前介绍。
巫息等呼吸稍微平息了，立刻一边支棱着耳朵注意听讲，一边左顾右盼地四处打量起来。教授他们飞行课的老师是霍琦夫人，她是一个看起来比麦格夫人还不好接近的女巫，有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黄色的c鹰一样锐利的眼睛。说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她马上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下面，厉声说道：“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
所有人都紧张又害怕地面面相觑。霍琦夫人不满地提高了声音：“没听到吗？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现在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扫帚旁了，每人一把，不多也不少。巫息低头看了一眼归属于他的飞天扫帚，非常不尽如人意，又破又旧，甚至横七竖八地四处叉着枝丫，如果扫帚也有评选的话，它绝对是又老又丑最不讨人喜欢的那一种。
“这些飞天扫帚都上了年头了，听说有的扫帚会在你飞行的时候簌簌发抖，还有的呢，飞起来总是有点偏移。”希伯小声地说，“希望我们运气不要太坏。”
正当巫息考虑手镯里有什么可能用得上的急救工具的时候，霍琦夫人说话了。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自己也做了示范，“然后说：‘起来!’”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喊声在人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巫息的扫帚还没等他喊出声就跳到了他手里，希伯则在喊第二声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扫把。大部分拉文克劳的学生都很快掌握了要领，相反，大部分赫奇帕奇的扫帚仍旧牢牢贴在地面上，最多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即使他们喊得面红耳赤，比拉文克劳们大声多了。学会的人，基本是拉文克劳，尽量努力指导不会的，一阵喧嚣后，总算大家都拿着扫帚站在地上了。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这又耗费了好长时间，期间她一直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同学们纠正手的握法。巫息猜的不错，她确实很严厉，特别是当你总也领会不到她的意思的时候。有个赫奇帕奇或许是太紧张频频出错，让她十分恼火，就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他十分钟，可怜的小獾几乎快要瘫倒了。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从他们中间雷厉风行地走过，“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 三—— 二—— ”
霍琦夫人吹响了口哨。所有人都使劲儿向下一蹬，齐齐升离了地面。“我居然在飞天扫帚上，在空中！梅林啊。”希伯不可思议地看向脚下，虽然他不过距离地面不到十英尺。
“很好，很好，做的不错。”霍琦夫人满意地大叫，“现在，你们可以慢慢转几圈，就在这里，不要脱离我的视线！”
于是大家骑在飞天扫帚上慢慢悠悠散开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闲逛。霍琦夫人就坐在原地看着
“我以为会很难呢。”希伯缓过来一点，但还是难掩激动，“怎么样，很棒吧？这还只是横扫系列而已，之前新出的光轮1700还要更劲爆，。听说英国队已经预算了给每个队员都配一把了，真酷。”
巫息不置可否，双手死死按着扫帚柄，双眼目视前方。“不喜欢飞行？你刚刚都没念完指令吧？我看见它自己跳上来了。你的天赋一定很好。”希伯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天赋，迟早会去魁地奇队的，这样的话就算是我爸爸也无话可说。”
巫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屁股底下有一条东西膈着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而且他的扫帚很不幸正是会簇簇发抖的那一类，晃得人头晕，更糟糕的是刚刚吃得太饱，他的胃现在正可劲儿地翻腾着。
勉强撑到了下课，还好霍琦夫人没有再说什么，爽快地让他们回去了。
“还好吗？你的脸色难看极了。”希伯担心地看他，他们正向拉文克劳塔走去，“要不要去一趟校医院？”
巫息摇头，忍着不要把中午难得吃下的食物吐出来。“休息一下就好了，就是有点头晕。”
希伯只好说：“好吧，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睡一觉，魔法史作业要等到下个星期才交呢。”
他们匆匆赶到休息室门外，正好遇到伊斯特尔要进门，于是没有半点耽搁就进去了。
巫息已经神志不清，他感觉头很重，连自己是怎么踏进休息室然后走到寝室开门的都不知道，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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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父亲教导过你什么是礼貌。”斯内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大步跨过来，恶狠狠关上了门。“别像个蠢头蠢脑的巨尾兽一样，这里没有奶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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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息眨着乌溜溜的黑眼睛，乖巧地道歉：“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我只是看看，保证什么也没碰。”
斯内普盯着他看了几秒，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巫息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斯内普突然停步：“吃完这些，然后滚回你的拉文克劳塔去。”
巫息探出头，矮桌上此时摆满了让他熟悉万分的c香气四溢的食物，全都是他以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c和家里一模一样的菜式。他不敢置信般迟疑地扭头：“这是？”
“别犯傻。”斯内普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如果连这些都满足不了你娇弱的胃的话，你最好祈祷下午的课不要摔断你的脖子。”
没有得到回应，巫息只是背对他呆立着。斯内普拧起眉，刚想开口训斥，却骤然停住了。
眼前孩子转身望过来的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明明含满水汽，却像一把燃烧着的小火炬。斯内普像被烫到了一样猝然别过头：“你？”
“谢谢你，教授先生。”巫息红着眼圈糯糯地说，抽泣了一下，怯生生地伸手抓住斯内普的黑袍：“能不能我能不能抱一下你？我好害怕就一下下，可以吗？”
男人转过头看他，五官状如雕像，嘴角僵硬地动了动，半响，面无表情地硬邦邦地微微俯身。
巫息松开手，猛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冰凉的黑袍里，不住哽咽，断断续续地说：“云归云归好害怕，先生和爹爹都不在，只剩云归一个，所以云归要做很厉害的人，不然先生会担心的，云归不要先生担心。可是他们的颜色云归都不喜欢，屋子的颜色也好吓人。云归，云归还惹教授先生生气，教授先生把云归丢给校长爷爷，不管云归了云归会乖乖的，教授先生不要把云归丢掉好不好？云归只有你了云归不想一个人”
怀里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语气急切而不安，又冒出了之前幼稚可笑的自称，不像一个十一岁的正常儿童，倒像和德拉科同龄c只有五六岁的小鬼。想到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斯内普眼底闪过沉思。性情容易不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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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推了推巫息，没推动，犹豫了一会，他迟疑地抬手，轻轻碰了碰巫息前额垂落的几缕头发。
巫息不自觉往那双大手的手心里拱，犹觉不够，还抬起脸来蹭了蹭。斯内普触电般猛地缩手，刷啦板直了腰板，后退几大步，气得脸上的蜡黄色都泛红了：“我说了这里没有奶给你喝，你这只愚蠢的c瘦巴巴的巨尾兽！”
巫息吃惊又茫然地抬头看他。“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他疑惑地摸了摸额头，歪头询问道，湿漉漉的黑眼珠纯澈如洗。
斯内普再一次语塞。他挥了挥手，像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一样，干巴巴地开口：“什么也没有。你该吃午饭了，下午的课很快就开始。”
巫息看向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顿时感到胃里在灼烧。他什么也顾不上说，几乎立刻就坐了下来，先喝了小半碗的粥，接着每样都尝了一点，尽量维持着礼节不直接上手。巫息手下不停，心里却百般滋味，眼泪差一点又蓄满了眼眶。这些味道都太熟悉了，简直就和在家里一模一样，还都是他爱吃的菜式，自昨晚开始就一直空落落的胃受到了熨帖的抚慰，流入心底像一道温热的暖流，驱散了自来到陌生环境的不安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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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斯内普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怔怔看着眼前的小少年发起了呆。虽然很饿，动作也很急切，但腰部却仍然挺得直直的，每次只夹一小块食物放到嘴里，注意着不要落在桌面和衣服上，即使吃的是沾满酱汁的肉块，嘴角也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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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琦夫人吹响了口哨。所有人都使劲儿向下一蹬，齐齐升离了地面。“我居然在飞天扫帚上，在空中！梅林啊。”希伯不可思议地看向脚下，虽然他不过距离地面不到十英尺。
“很好，很好，做的不错。”霍琦夫人满意地大叫，“现在，你们可以慢慢转几圈，就在这里，不要脱离我的视线！”
于是大家骑在飞天扫帚上慢慢悠悠散开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闲逛。霍琦夫人就坐在原地看着
“我以为会很难呢。”希伯缓过来一点，但还是难掩激动，“怎么样，很棒吧？这还只是横扫系列而已，之前新出的光轮1700还要更劲爆，。听说英国队已经预算了给每个队员都配一把了，真酷。”
巫息不置可否，双手死死按着扫帚柄，双眼目视前方。“不喜欢飞行？你刚刚都没念完指令吧？我看见它自己跳上来了。你的天赋一定很好。”希伯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天赋，迟早会去魁地奇队的，这样的话就算是我爸爸也无话可说。”
巫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屁股底下有一条东西膈着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而且他的扫帚很不幸正是会簇簇发抖的那一类，晃得人头晕，更糟糕的是刚刚吃得太饱，他的胃现在正可劲儿地翻腾着。
勉强撑到了下课，还好霍琦夫人没有再说什么，爽快地让他们回去了。
“还好吗？你的脸色难看极了。”希伯担心地看他，他们正向拉文克劳塔走去，“要不要去一趟校医院？”
巫息摇头，忍着不要把中午难得吃下的食物吐出来。“休息一下就好了，就是有点头晕。”
希伯只好说：“好吧，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睡一觉，魔法史作业要等到下个星期才交呢。”
他们匆匆赶到休息室门外，正好遇到伊斯特尔要进门，于是没有半点耽搁就进去了。
巫息已经神志不清，他感觉头很重，连自己是怎么踏进休息室然后走到寝室开门的都不知道，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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