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于公归家遇旧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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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并没有将长安城洗刷得干净多少，反而使路变得泥泞难行。于恩庭不便于骑马，只得下马走路。
雨后初晴的长安城有种意外的寂静感。
一侧的房檐滴下雨水，落在水缸里。
因为下雨收摊的铺子，此时也慢慢地热闹起来。
万籁俱寂的长安城，正在恢复它的繁荣与喧嚣。
于恩走在泥水交杂的大街上，步速不快，他鲜少有这种在街头漫步的时刻。
街头巷尾之间，有许多探头出来的人，见雨势去了，便纷纷从避雨的檐头钻出来。
按说此时此刻的宁静，是不应该有人相扰的。
可总有些不识时务的人，爱做这种扰人清静的事。于恩庭正缓步走着，后头突然跑来一位，大喊着他名字。
看是那人，生得一双眯缝小眼，那鼻子能弯出一道月牙，还有一脸的麻子，活生生的老鼠精样。观其身高尚不足七寸，在于恩庭身旁显得矮小得很。
“你是于于恩庭吧？”那人开口，声音尖利得很，听得十分刺耳。
于恩庭转眼一看，便笑：“我还道是谁，原来是舅舅。”
这人自然与于恩庭长相差得极大，一个是清秀小哥，一个是老鼠成精。这人叫王海，本不该与于家攀上亲戚的。只怪于恩庭那位外公心肠太好，这位是他家里远房一位亲戚的儿，那家家境不好，又没个封官赐爵的，怕娶不着媳妇儿，便想认个关系。
他家外公看是亲戚，也没个顾忌，让王海与于恩庭母亲拜了姊弟，又接了这位奉的茶，认了个干儿子。
本于家出那事儿之后这位就不见踪影了的，也不知为何会在这儿碰上。
于恩庭对这个便宜舅舅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也无什么好感。他清楚当年出了那事儿之后，这位是跑得最快的。
“我的好侄子，好久不见了。”王海呲牙咧嘴地笑起来。
于恩庭避之不及，只能浮夸相迎。他朝王海深深作了一个长揖。
“舅舅这是往哪里去？”于恩庭保持着令人反感的客气笑容，而王海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
“正上街来买些吃喝——”王海手挎住于恩庭，一副要叙旧的样子，看上去轻易脱不了身。
“舅舅是待客还是去会友人？”于恩庭试图让他赶紧儿去办他的事。
“实不相瞒——”王海脸上摆满了狡猾二字，“小的正准备去于常侍府上拜访。”
于恩庭闻言，脸色一变，阴沉下来，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于常侍，小的有的话——在这儿说不合适吧？”王海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
于恩庭双眸一沉，“那就有请吧。”
王海站在于府门口，作势要感叹，于恩庭并未过多理会他，直径往里走。王海见此状况不但不摆谱装样，还“嘿嘿”地笑了两声，只当于恩庭是恼他c怕他。
于府的下人调教得好，个个上勤下顺c奉命唯谨，除了引路的给使以外，他人都低着头匆匆做自己的事儿，没人打探于恩庭为何冷着脸，还带了这么个左顾右看c东摸西碰的井蛙进府。
王海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穷酸气，他刚一进堂屋，手就伸向了一边摆着的瓷瓶。这瓷瓶不过是个普通的物件，杨贤行随手淘换的而已。王海自然不管那么多，他哪里懂看玩意儿，只当于府上的物件都是好物件，使着眼神看向于恩庭。
于恩庭但笑道：“舅舅喜欢尽管拿去就是，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的。”
听到于恩庭说这话，王海自然笑得合不拢嘴，还不等他开始夸“好侄儿”，手就先把瓷瓶从桌子上拿了下来，他掸了掸袖子，把瓷瓶藏了进去。调整了好几个方位，直到将瓷瓶藏好了，才收了收袖子，开口寒暄。
“贤侄现在真是发达起来了啊。”王海咧出虚伪的笑容。
“舅舅说笑了。”于恩庭盘算着王海的来意，若是只为了讹一笔钱，倒是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年那场变故之后，我还以为姐姐家没了人。如今看你吃的穿的好比神仙的架势，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王海语气轻松极了，于恩庭心里却猛地一紧，他的眼神一黯，又赶忙收了情绪。
“舅舅有心了。”于恩庭声音有些发颤，他尚未准备好与人重提当年之事。
“当年先帝爷下令抄家，小的是小门小户，又是旁支的亲戚，也就避过去了，”王海沉不住气，这就要提及正题，“也不知道贤侄你是如何？”
于恩庭手心里冒了一层汗，他料到王海会提这个，只是应对王海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他自然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能够冷静应对当年之事，于恩庭忽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东西哽着，慌乱起来。
王海自然不知于恩庭内心里的那些念头，他是来敲诈的，他只知道他只要赖上他这个便宜侄子，以后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那时有贵人相助，也是菩萨保佑吧。”于恩庭斟酌了一下字句，他不知王海对这件事了解有多少，便绕着弯子与他相谈。
此时外头走进来一位小哥，长得白白净净的，相貌又十分俊俏，王海看着就有些痴。这是前来上茶的杨贤行。
杨贤行看到王海的痴态，心里皱起了眉头。表面上实打实的不动声色，眉眼带笑正要给于恩庭沏茶，于恩庭摆摆手示意他先给王海沏，他便转身给王海沏，又回过头来给于恩庭沏了。看于恩庭脸色凝重，杨贤行也不敢开口叨扰，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王海看杨贤行行云流水般的作态，心里头不由得有些痴迷。直到杨贤行走远了，王海才缓过神来。
“不愧是贤侄府上的下人。”王海还有些未回过神来。他收了心，转过头看向于恩庭，于恩庭此时恰巧眼神关切地看着他，王海对上了眼神，他刹那间发觉这个便宜侄子长得比刚才那小哥还要俊一些。
于恩庭对王海当然不会有什么关切的眼神，他只是略微焦急在等王海的后话。日后于恩庭若得知王海会错此意，定当哭笑不得。
王海本就是一方的地痞无赖，既然能干长久的勾当，不可能讹一笔就走，他盘算着今后能够赖上这个便宜侄子的美事。
王海突然想起那日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信，里头写明了于恩庭身份详细，直道他去寻了于恩庭，之后必然人前显贵。因此他这才找上门来的。
此时，于恩庭身旁放着的花瓶入了他的视线。他假模假式地靠近玩赏花瓶，注意力却完完全全在于恩庭身上。他忽然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手往于恩庭□□一掏。这是地痞流氓的歪招，于恩庭哪里防备得来，他背脊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王海，王海并未使力，手很快移开。
“嘿嘿，我就说”王海咧嘴，笑得阴险，“于家哪能就那样绝了后。”
于恩庭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本来的血色霎时消失殆尽，那一瞬间他实实在在觉得鸡皮疙瘩直立。他使劲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压下从内而外就要散发出来的怒气，眯起眸子，笑容里蒙上一丝冷意。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于恩庭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老于家没有绝后，我这个做舅舅的也高兴啊。”王海很快地便换了一副嘴脸。
“您有话直说吧。”于恩庭预备着王海的招式，泼皮赖子的那一套他虽不曾实打实地见过，但也有听人谈起。
“贤侄说什么呢，舅舅许久未与贤侄谈天，太过想念你。”王海看向于恩庭的眼神里满是与言语相违的欲望。
“哦？”于恩庭挑眉，他清楚这只不过是托词，接下来才是正菜。
“贤侄不留我几天，说不过去吧。”王海舔了舔嘴唇，像是一个正在捕食的贪婪饕兽，正在舔食即将要入口的美味。他紧紧盯着于恩庭的眼睛。
“自然是了，舅舅就在于府先歇下吧。”于恩庭脸色不变，云淡风轻地笑道。这让王海有些疑惑起来。
王海不知道，于恩庭的心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他极速运转着大脑，意图想出对策。
于恩庭清楚王海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像只蚂蝗，为了吸你的血它将用尽全力，被缠上之后可没有那么好甩开。
于恩庭找来杨贤行，让他给王海安排厢房，杨贤行为了显主子的势，并未自己动身，吩咐两个下人去做了。王海正要跟着去，于恩庭却拦住了。
“我这些年没有走动过亲戚，不知道舅舅是怎么打听到这里的？”于恩庭心里头刻意，表面上问得云淡风轻。
“是”王海差点被于恩庭带了话口将实情托出，他沉默片刻，又很快找了理由，“于常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大街上随意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于恩庭哪里那么好唬，他立即明白此事另有乾坤，他微微一笑，请王海先去歇息，王海不疑有他，抬脚便走。
待王海走远，于恩庭变了脸色，他招来杨贤行，看着王海已然消失了的身影，眼神里多了一丝狠戾：“王海不可能凭空得知我的事，他当年逃得远，不会无缘无故回来。定是有人给他递了消息。”
杨贤行讶于自己主人的冷色，虽不明白具体，但想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的事端。他不敢多言，低着头等候吩咐。
“派人去他家那边转转吧。”于恩庭命道，接着他收了狠戾，笑得温和。杨贤行眼见这一幕，心里头瘆得慌，赶忙领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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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初晴的长安城有种意外的寂静感。
一侧的房檐滴下雨水，落在水缸里。
因为下雨收摊的铺子，此时也慢慢地热闹起来。
万籁俱寂的长安城，正在恢复它的繁荣与喧嚣。
于恩走在泥水交杂的大街上，步速不快，他鲜少有这种在街头漫步的时刻。
街头巷尾之间，有许多探头出来的人，见雨势去了，便纷纷从避雨的檐头钻出来。
按说此时此刻的宁静，是不应该有人相扰的。
可总有些不识时务的人，爱做这种扰人清静的事。于恩庭正缓步走着，后头突然跑来一位，大喊着他名字。
看是那人，生得一双眯缝小眼，那鼻子能弯出一道月牙，还有一脸的麻子，活生生的老鼠精样。观其身高尚不足七寸，在于恩庭身旁显得矮小得很。
“你是于于恩庭吧？”那人开口，声音尖利得很，听得十分刺耳。
于恩庭转眼一看，便笑：“我还道是谁，原来是舅舅。”
这人自然与于恩庭长相差得极大，一个是清秀小哥，一个是老鼠成精。这人叫王海，本不该与于家攀上亲戚的。只怪于恩庭那位外公心肠太好，这位是他家里远房一位亲戚的儿，那家家境不好，又没个封官赐爵的，怕娶不着媳妇儿，便想认个关系。
他家外公看是亲戚，也没个顾忌，让王海与于恩庭母亲拜了姊弟，又接了这位奉的茶，认了个干儿子。
本于家出那事儿之后这位就不见踪影了的，也不知为何会在这儿碰上。
于恩庭对这个便宜舅舅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也无什么好感。他清楚当年出了那事儿之后，这位是跑得最快的。
“我的好侄子，好久不见了。”王海呲牙咧嘴地笑起来。
于恩庭避之不及，只能浮夸相迎。他朝王海深深作了一个长揖。
“舅舅这是往哪里去？”于恩庭保持着令人反感的客气笑容，而王海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
“正上街来买些吃喝——”王海手挎住于恩庭，一副要叙旧的样子，看上去轻易脱不了身。
“舅舅是待客还是去会友人？”于恩庭试图让他赶紧儿去办他的事。
“实不相瞒——”王海脸上摆满了狡猾二字，“小的正准备去于常侍府上拜访。”
于恩庭闻言，脸色一变，阴沉下来，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于常侍，小的有的话——在这儿说不合适吧？”王海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
于恩庭双眸一沉，“那就有请吧。”
王海站在于府门口，作势要感叹，于恩庭并未过多理会他，直径往里走。王海见此状况不但不摆谱装样，还“嘿嘿”地笑了两声，只当于恩庭是恼他c怕他。
于府的下人调教得好，个个上勤下顺c奉命唯谨，除了引路的给使以外，他人都低着头匆匆做自己的事儿，没人打探于恩庭为何冷着脸，还带了这么个左顾右看c东摸西碰的井蛙进府。
王海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穷酸气，他刚一进堂屋，手就伸向了一边摆着的瓷瓶。这瓷瓶不过是个普通的物件，杨贤行随手淘换的而已。王海自然不管那么多，他哪里懂看玩意儿，只当于府上的物件都是好物件，使着眼神看向于恩庭。
于恩庭但笑道：“舅舅喜欢尽管拿去就是，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的。”
听到于恩庭说这话，王海自然笑得合不拢嘴，还不等他开始夸“好侄儿”，手就先把瓷瓶从桌子上拿了下来，他掸了掸袖子，把瓷瓶藏了进去。调整了好几个方位，直到将瓷瓶藏好了，才收了收袖子，开口寒暄。
“贤侄现在真是发达起来了啊。”王海咧出虚伪的笑容。
“舅舅说笑了。”于恩庭盘算着王海的来意，若是只为了讹一笔钱，倒是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年那场变故之后，我还以为姐姐家没了人。如今看你吃的穿的好比神仙的架势，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王海语气轻松极了，于恩庭心里却猛地一紧，他的眼神一黯，又赶忙收了情绪。
“舅舅有心了。”于恩庭声音有些发颤，他尚未准备好与人重提当年之事。
“当年先帝爷下令抄家，小的是小门小户，又是旁支的亲戚，也就避过去了，”王海沉不住气，这就要提及正题，“也不知道贤侄你是如何？”
于恩庭手心里冒了一层汗，他料到王海会提这个，只是应对王海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他自然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能够冷静应对当年之事，于恩庭忽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东西哽着，慌乱起来。
王海自然不知于恩庭内心里的那些念头，他是来敲诈的，他只知道他只要赖上他这个便宜侄子，以后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那时有贵人相助，也是菩萨保佑吧。”于恩庭斟酌了一下字句，他不知王海对这件事了解有多少，便绕着弯子与他相谈。
此时外头走进来一位小哥，长得白白净净的，相貌又十分俊俏，王海看着就有些痴。这是前来上茶的杨贤行。
杨贤行看到王海的痴态，心里皱起了眉头。表面上实打实的不动声色，眉眼带笑正要给于恩庭沏茶，于恩庭摆摆手示意他先给王海沏，他便转身给王海沏，又回过头来给于恩庭沏了。看于恩庭脸色凝重，杨贤行也不敢开口叨扰，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王海看杨贤行行云流水般的作态，心里头不由得有些痴迷。直到杨贤行走远了，王海才缓过神来。
“不愧是贤侄府上的下人。”王海还有些未回过神来。他收了心，转过头看向于恩庭，于恩庭此时恰巧眼神关切地看着他，王海对上了眼神，他刹那间发觉这个便宜侄子长得比刚才那小哥还要俊一些。
于恩庭对王海当然不会有什么关切的眼神，他只是略微焦急在等王海的后话。日后于恩庭若得知王海会错此意，定当哭笑不得。
王海本就是一方的地痞无赖，既然能干长久的勾当，不可能讹一笔就走，他盘算着今后能够赖上这个便宜侄子的美事。
王海突然想起那日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信，里头写明了于恩庭身份详细，直道他去寻了于恩庭，之后必然人前显贵。因此他这才找上门来的。
此时，于恩庭身旁放着的花瓶入了他的视线。他假模假式地靠近玩赏花瓶，注意力却完完全全在于恩庭身上。他忽然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手往于恩庭□□一掏。这是地痞流氓的歪招，于恩庭哪里防备得来，他背脊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王海，王海并未使力，手很快移开。
“嘿嘿，我就说”王海咧嘴，笑得阴险，“于家哪能就那样绝了后。”
于恩庭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本来的血色霎时消失殆尽，那一瞬间他实实在在觉得鸡皮疙瘩直立。他使劲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压下从内而外就要散发出来的怒气，眯起眸子，笑容里蒙上一丝冷意。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于恩庭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老于家没有绝后，我这个做舅舅的也高兴啊。”王海很快地便换了一副嘴脸。
“您有话直说吧。”于恩庭预备着王海的招式，泼皮赖子的那一套他虽不曾实打实地见过，但也有听人谈起。
“贤侄说什么呢，舅舅许久未与贤侄谈天，太过想念你。”王海看向于恩庭的眼神里满是与言语相违的欲望。
“哦？”于恩庭挑眉，他清楚这只不过是托词，接下来才是正菜。
“贤侄不留我几天，说不过去吧。”王海舔了舔嘴唇，像是一个正在捕食的贪婪饕兽，正在舔食即将要入口的美味。他紧紧盯着于恩庭的眼睛。
“自然是了，舅舅就在于府先歇下吧。”于恩庭脸色不变，云淡风轻地笑道。这让王海有些疑惑起来。
王海不知道，于恩庭的心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他极速运转着大脑，意图想出对策。
于恩庭清楚王海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像只蚂蝗，为了吸你的血它将用尽全力，被缠上之后可没有那么好甩开。
于恩庭找来杨贤行，让他给王海安排厢房，杨贤行为了显主子的势，并未自己动身，吩咐两个下人去做了。王海正要跟着去，于恩庭却拦住了。
“我这些年没有走动过亲戚，不知道舅舅是怎么打听到这里的？”于恩庭心里头刻意，表面上问得云淡风轻。
“是”王海差点被于恩庭带了话口将实情托出，他沉默片刻，又很快找了理由，“于常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大街上随意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于恩庭哪里那么好唬，他立即明白此事另有乾坤，他微微一笑，请王海先去歇息，王海不疑有他，抬脚便走。
待王海走远，于恩庭变了脸色，他招来杨贤行，看着王海已然消失了的身影，眼神里多了一丝狠戾：“王海不可能凭空得知我的事，他当年逃得远，不会无缘无故回来。定是有人给他递了消息。”
杨贤行讶于自己主人的冷色，虽不明白具体，但想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的事端。他不敢多言，低着头等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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